第311章 根源
“秋老，我來給你送藥來了！”聞心攸走時一臉沉重，回來時臉上卻洋溢著欣喜的笑容。
“王妃這是撿到寶了？”秋太醫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在聞心攸一臉燦爛的笑容中消散了不少，倒是有心情打趣聞心攸了。
“當然是好事！”聞心攸連忙把自己所聽到消息告訴秋太醫，又把自己的猜想一並告訴秋老。
“若不是同一種藥物自然是極好！”秋太醫也忍不住開心道，或許這種毒並不是無解的，隻要能解，那麽一切的問題自然都不是問題了。
“還要勞煩秋老盡快研究出這毒藥的成分，再看看能不能研製出解藥，”聞心攸又拜托道，“府上的藥材秋老盡管用，若是有不夠的地方，或是需要什麽也盡管找我們開口。”
這件事事幹重大，聞心攸與宇文澈都是十分重視。哪怕解藥需要再珍貴的材料聞心攸夫婦二人也一定會想盡辦法弄過來給秋老。
“這是自然，該開口時老夫定不會跟王妃客氣。”秋老小心翼翼地接過聞心攸遞過來的盒子，複又嚴肅道，“還要先勞煩殿下先與王爺說明，老夫這邊要研製解藥，少不了還要一些這種英雄花，還要請王爺先找出英雄花的由來，給老夫送點過來。”
“我這就去告訴王爺！”聞心攸說著風風火火地又離開了。
秋太醫正準備開口叫聞心攸注意點的時候，才發現聞心攸隻留了個背影給他了。於是秋太醫隻好無奈笑笑，回過頭開始專心研究毒藥了。
實際上聞心攸已經忘了這件事，確實若是想要解決掉這種毒藥，就要從根源處下手，而看宇文澈最近那忙碌的樣子，隻怕是他也還沒來得及處理這件事。聞心攸雖然很想大包大攬地把這件事攬下來，但她很清楚自己的斤兩，隻好先跟宇文澈好好商量一下，再決定怎麽去追溯根源。
“這個藥開始的時候是怎麽流到青門郡的？你們是怎麽發現的？”暗衛已經退下，書房裏此刻隻有宇文澈一個人，於是聞心攸也沒有顧忌地直接問了出來，“你可別再隱瞞我什麽了，最好原原本本告訴我，畢竟我家鄉也是有這種藥的，隻怕是我知道並不會比你少呢！”
聞心攸擔心宇文澈又敷衍她，連忙開口把宇文澈的後路堵死，多為自己說了兩句。
“我不隱瞞你，”宇文澈有些無奈，隻好停下手中正處理著的政務，“最早時我們並沒有發現什麽不妥，你也知道，我此去青門郡也是瞞著所有人的，對外都是帶著人皮麵具，輕易也不見人的。”
“這件事還是柳安程發現的，”宇文澈皺著眉開始講前因後果，“我不好親自見人，但我們在青門行動需要人手，怎奈我與柳安程帶過去的人手並不足夠，於是我們商量著向莫城主借兵，這些都是柳安程親自去辦的。”
原來事情正是發生在宇文澈他們救出官眷後不久。
宇文澈和柳安程把人救回來以後，能送回去的都送回去這些官眷家中了，而有些不方便的都被他們自己好好地保護了起來。莫不為的妻兒自然也是被送了回去，隻是莫不為的府上全是宇文沛的眼線，無奈之下隻好又把自己的妻兒拜托給柳安程保護。
柳安程借了人家的兵，加上對這城主也有一定好感，自然沒有反對的道理，欣然接納收留了城主夫人與少爺，也正因為如此莫不為硬是要好好答謝柳安程。
於是柳安程隻好易了容又換了一個身份赴宴。
宇文沛雖然軟禁了莫不為，但也隻是收了他的實權，吃穿用度上並沒有少了他的，也隻是監視著他，並沒有幹涉他與別人來往。所以柳安程想要進城主府還是很簡單的。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柳安程才有幸發現了莫不為身上的不對。
柳安程與莫不為在宴席上的時候，正好碰上宇文沛的人來給莫不為送藥。
“莫城主，這是？”柳安程直到宇文沛的人走了，又確定了沒人監視莫城主的時候這才開口詢問。
“宇文沛那廝威脅我為他所用，老夫年紀大了，倒也不懼生死了。妻兒雖落入奸人之手，但若是因我而落下罵名，老夫寧願一家人整整齊齊地去地府報道。”莫不為有些滄桑道，“後麵廢太子見我固執，倒沒有為難我，隻問我願不願意用自己的性命換取妻兒的性命。老夫想著若是如此身死，反也算是忠義兩全了，說不定還能落個寧死不屈的好名聲，更能保了妻兒性命，便答應了。”
“所以這是毒藥嗎？”柳安程內心佩服，又問道。
“正是了，”莫不為回答道，“我本以為那毒藥吃下後應該會立即死亡，誰曾想，這藥卻十分奇妙……”
“服下後老夫非但沒死，反而覺得精神好得不行，通體舒坦。我倒是有問過，但廢太子隻告訴我這是好東西，便不再多與我解釋了。隻是自那之後，我隻要離了這藥便是各種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是的，連莫不為這種鐵骨錚錚的漢子都覺得這種毒藥十分的奇妙。若是沒有毒發時候的狼狽與痛苦，隻怕說這藥是仙丹也不為過。
“那您現在就每日都要服用這種藥物嗎？”柳安程問道，內心十分凝重。
“倒也不用，隻要一個月服用一次就都還好，平日裏也看不出區別，若不是他今日過來送藥，我都快忘了毒發就在今日了。”莫不為回答道，“先生可是有問題”
“莫城主可知道這藥宇文澈可是隻與你一人服用了嗎？”柳安程已經隱隱察覺到了什麽。
“這個我倒是不清楚，隻是聽說這藥材料十分難得，想來廢太子應該也不會如此大手筆，把這藥人手一顆地發下去。”莫不為又回答道，他也是沒有想到，宇文沛居然會用這種手段去對付他。
“難怪！”柳安程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麽宇文沛連手中最大的籌碼丟了還能不慌不亂了，原來人家手中掌握著更大的籌碼，自己兩人對他的手段隻怕在他的眼中都不是什麽事吧？
“先生？先…啊！”莫不為原本正好好地與柳安程說話，忽然間臉色忽變，麵上瞬間蒼白如紙，豆大的汗水密密麻麻地落下，整個人也抑製不住地顫抖起來。
莫不為毒發了！柳安程當時腦中隻有這個想法。癮發作的畫麵是如何的可怕，柳安程身為一個旁觀者都清晰地感受到了。
想莫不為一個堂堂七尺男兒，鐵骨錚錚的硬漢子都挺不住，柳安程隻是想想就覺得毛骨悚然，當即就回去稟告了宇文澈。也正是那個時候開始，宇文澈才緊急叫了暗衛前去宇文沛府上搜索那種毒藥。
然而這毒藥是宇文沛最後的底牌，保命用的，又豈是能輕易找出來的。於是宇文澈帶過去青門郡為數不多的暗衛幾乎則損了半數，這才千辛萬苦地偷出了一株毒花。
宇文澈本就人手不夠了，結果一番查探下來，又發現他手下不少安插在宇文沛身邊的官員也都被宇文沛威脅吃下了這種毒藥。於是繼柳安程之後，宇文澈也親自麵對了一番癮發作的可怕。
於是為了研究解藥和補充人手，兩人這才匆忙決定臨時決定讓宇文澈回京想辦法。原本宇文澈是想要親自留在青門郡坐鎮的，然而見識了這毒藥的霸道後，兩人都不敢留宇文澈在那邊冒險，誰也不敢肯定，這些原本忠心耿耿的部下們會不會因為熬不過毒發的痛苦背叛宇文澈。
宇文澈決定離開前，暗衛們又幾乎犧牲了一半，這才帶回來這毒藥的發源地似乎在京城的消息。也正是因為如此，宇文澈甚至來不及把事情全部安排妥當就匆匆從青門郡趕了回來。
“也就是你帶過去青門郡那邊暗衛幾乎全軍覆沒了？”聞心攸有些不敢相信。這些暗衛哪個拿出來都是能以一敵十的高手，居然為了一種毒藥一個消息幾乎全軍覆沒了？
“嗯。”宇文澈麵色沉重地點頭。這些暗衛幾乎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雖然早就做好了他們會隨時犧牲的心裏準備，但這麽多年的相處，一同征戰之下，宇文澈早就把暗衛們當成了手足，如今這麽多的人因為宇文沛而死，說不難受是假的。
“按照秋老那邊的古籍上記載，毒花喜歡日照充足，但是土壤濕閏的地方，”聞心攸見宇文澈麵色不好，連忙轉移話題，“按這個條件排查的話，京城裏相似的地方並不多，你好好找找看？線索隻告訴你能根源地是在京城，若是要找確實困難，畢竟朝堂裏宇文沛的耳目還有許多。有了這個條件給你排查，想來也能減少很多不必要的試探。”
宇文澈點了點頭，有了這個條件作為前提的情況下確實能幫助他少走不少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