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本尊？
“既然諸位如此要求，本王倒是不好說不了，”宇文澈臉上似笑非笑，眼眸裏是一潭叫人看不出情緒的深黑，倒讓原本篤定的中書令終於有了幾分心慌。
“中書令，你可知冒犯本王要付出什麽代價？”宇文澈環顧四周，最後嘲弄地看著中書令。
“老臣之心天地可證，若當真是老臣受人蒙蔽冤枉了殿下，老臣自當會在金鑾殿上當眾向殿下負荊請罪。”中書令知道這個時候他隻能進不能退了，隻好義正言辭一邊說著一邊暗自給自己打氣。
事已至此，若是真的是自己的判斷失誤……中書令明白他已經沒辦法把自己摘幹淨了，隻好稍微放弱了語氣，給自己留了一絲餘地。
“還請中書令謹記今日的話，”宇文澈對中書令說完就朝趙公公走去，“勞煩公公了。”
“不敢不敢，”趙公公推諉了句，“倒是先冒犯秦王殿下了。”
“無礙。”宇文澈要針對的也不是無辜的趙公公。
趙公公聽宇文澈這麽說後才動手，一雙保養得尚好的雙手細致地在宇文澈的臉上摸著檢查，連耳後跟下顎這些地方也沒有放過。
“諸位怕是受了奸佞之人蒙蔽，老臣可肯定眼前這位就是我朝獨一無二的秦王殿下本尊無疑！”趙公公用及其肯定的語氣告知所有人。
“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會是本尊？中書令想起那晚他與同僚在書房時的分析，此刻的秦王本尊應該在青門郡不是嗎？怎麽會突然回來？中書令腦中已經完全被這個消息打亂了思緒，“遭了，那發出的消息不是……”
“怎麽，中書令似乎對這個答案不太滿意？”宇文澈挑了挑眉，語氣玩味道，“難道中書令是想看本王是假冒的，然後皇室大亂不成？”
“微臣不敢！”中書令這才反應過來，眼前還有宇文澈在等著他，頓時兩股戰戰地跪下，“是老臣唐突，不曾查明事實真相就冒犯了王爺！”
“也罷，中書令隻要記得你剛剛說的話就行。”宇文澈笑道，看起來似乎一點都不介意中書令的冒犯，甚至心情還頗好的樣子。
“是是是，老臣謹記！”中書令再沒有了方才趾高氣揚的氣勢，直跪在地上用袖袍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
“諸位可還有什麽問題嗎？”宇文澈收起臉上玩味的笑容，麵容嚴肅凜然地開口，“若是諸位對本王的身份還有任何的疑問最好立即提出，若不然再有下次，本王可不會向對待中書令這般輕鬆了。”
宇文澈森然的目光緩緩地自台下所有人的身上劃過，隻有在落在聞心攸身上時那目光才有些許的柔和，方才叫囂得厲害的那些人隻覺得宇文澈的目光猶如利劍，背後似有千斤重擔壓著，一個個都低下了頭，躲避著宇文澈的目光。
“心攸心攸，你家王爺還挺帥的喲，”柳絮看台上的局麵完全在宇文澈的掌控中，對宇文澈佩服的同時，忍不住開口調笑聞心攸。
“那可不，”聞心攸一臉驕傲，一改往日的嬌羞模樣，嘴角止不住地上揚。
“行啊你，宇文澈回來了你這態度也變了呀！”柳絮看著恢複朝氣的聞心攸，發自內心地為她高興，還是忍不住調笑她，但嘴角也是不受控製地上揚起來。隻覺得今日的陽光似乎都明媚了不少。
“既然諸位沒有疑議了的話，我們還是繼續吧，”宇文澈完美地笑著，示意喜娘繼續主持。
台上原本因為突發狀況不明所以，一顆心七上八下的眾人，此刻才恍恍惚惚地回過神來，一個個的都用崇拜的目光看著眼前俊美無雙的男人。
“既然都是誤會，倒是不好耽誤了吉時。”喜娘一反應過來就連忙救場道，“快快快，繼續剪彩剪彩。”
象征開業的大紅色錦緞被眾人用一把把黃金剪刀剪開，國家銀行到現在才算正式開業了。
鞭炮鑼鼓轟鳴，十分喜慶，舞獅隊賣力地表演著，銀行外吸引了一堆前來看熱鬧的老百姓們。
宇文澈笑意盎然地與眾人一起剪了彩，又隨眾人應酬了一番。
中書令在剪彩觀禮完就灰溜溜地摸走了，宇文澈忙得脫不開身，聞心攸更是懶得理會這樣的跳梁小醜，既然宇文澈回來了，那麽這些事情自然有他自己去處理，她也可以好好玩樂玩樂享受享受了。
中書令一離開，原本叫囂得厲害的那些個人立刻湊到宇文澈的身邊，不停的獻殷勤套近乎，想要盡力挽救、改變宇文澈心中對他們不好的感觀。
剪彩的典禮隆重卻算不上繁瑣，雖然中途出了中書令這個小意外，但好在賓客盡興，總算是圓滿結束了。
“宇文澈，你回來了，那我家柳安程呢？”柳絮敬了宇文澈一杯酒問道。
為了給宇文澈接風，也為了慶祝這次典禮的完美落幕，幾人典禮結束後就直接拐道來了錦樓。
“青門那邊離不開人，還要勞煩柳兄替我坐鎮，實在抱歉。”宇文澈略帶歉意地說完，便豪爽地把酒杯中的酒喝了個幹淨。
“沒回來啊，”柳絮麵上是難掩的失落，說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青門郡如今已經開戰，有柳兄坐鎮，想來應該很快就能結束了。”宇文澈對柳絮有些愧疚，但他自來不知如何安慰別人，隻好開口說了些青門郡的局勢，“我把青幫的人馬留在那邊交由柳兄統領，又把暗衛首領也一並留在青門保護柳兄，此間事了，隻要局勢一明朗要不了多久柳兄就會回來了。”
“哎呀，我知道你們也是迫不得已的，你能回來就已經很好了。”柳絮強打精神，自我安慰了一番又調笑著說，“你怕是不知道，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們家心攸為你做了多少呢。”
“哦？”宇文澈笑意盈盈地轉頭看身畔的聞心攸。
“哪有，你別聽她瞎講，”聞心攸麵上一紅，連忙轉移話題，“對了，小五呢？”
“我趕回來的時候剛好碰上他被人算計，”宇文澈嚴肅起來，開始跟聞心攸兩人了解情況，“事發倉促，本王隻好臨時頂上。”
跟聞心攸猜想的一點不差，宇文澈正是在家書發出去後兩三日臨時決定回京的，小五中計的時候他才將將趕到。為了了解情況才叫石頭把小五叫過來，卻不想碰巧給小五解了圍。
“還好你趕回來了，不然我就要自己頂上去了。”聞心攸想到當時自己都提著裙子準備親自上台了，好在宇文澈及時趕了過來。
“抱歉，讓你受累了。”宇文澈愧疚地拉起聞心攸手，滿臉憐惜。
原來他是還能提前一點到達會場的，隻是連日來為了趕路風餐露宿的，身上髒汙得不行。並是不隻有女生為了悅自者容，這句話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行得通的。宇文澈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回王府沐浴更衣，再叫石頭把小五叫了回來了解情況。
所以原本一開始時宇文澈是絕對趕得及救場的，隻是他不想以不完美的形象出現在聞心攸麵前，這才耽誤了時間慢了那麽一會兒。
“我倒是無所謂，反正最後你也趕上了不是嗎？”聞心攸臉上飄起兩朵紅雲，想到了什麽後不禁嚴肅道，“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隻怕那個中書令，應該是宇文沛那邊的人。”
“嗯，中書令確實是那邊的人。”宇文澈肯定道。原本他是不想這麽早動手去碰宇文沛原先留在朝堂裏的黨羽的，但剛剛聽小五稟告了些這些人在他不在其間的所作所為倒是改變了他的想法。
“隻怕他已經把你去了青門郡的消息傳給宇文沛了。”聞心攸皺著眉說道。
“哈哈，心攸，是不是你們家王爺一回來你的智商就沒有了？”柳絮原本是在自斟自飲的，聽到這倒是忍不住開口嘲笑道，“他就算是把消息傳過去又怎麽樣，這消息都是過期消息了好嗎？秦王殿下現在人在京城是眾人皆知的消息好嗎？”
“倒也是，是我一葉障目了。”聞心攸尷尬了下，確實如柳絮所說。她原本把宇文澈不在京城的消息看得無比重要，一時間還沒從宇文澈回來的消息中回過神來，還緊張著這件事。
“他傳過去倒是好事，隻怕會更有利於柳安程在青門的部署。”宇文澈笑著看兩個人玩鬧，“我現在反倒要想辦法截下他要傳遞我回來的消息。”
“可是這有什麽好處？”聞心攸不解。
“好處很多。”宇文澈也不解釋，隻是招呼著聞心攸吃菜。
消息不正確的好處多了去了，隻要宇文沛收到自己在青門郡的消息後，很多的事情可能都是失了判斷，就連他身後的神秘人可能都會因此有了顧慮，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有其他的大動作出來，足夠撐到宇文澈辦完京城的事情再趕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