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軍隊演練2
“是不是有共鳴了？”聞心攸笑得一臉燦爛地聽宇文澈念出自己親手編輯的演講稿。
“我們讀書那會呀，動不動就要聽各種校領導演講，老師演講，偶爾的成績好了，作業優秀了，自己也要演講，也要寫論文。而我們那邊的演講最重視的就是一個煽動效果，能引起人的共鳴。不同人念同一篇稿子都會有不同的效果，如果我們到時候演講的人挑的是當地的人，怕是更能引起百姓們的共鳴呢。”
宇文澈不予置否，聞心攸所說的換成他們這個時代，也是有很多類似的例子的。列入士兵出征前皇帝的演講，例如呼風祈雨時法師的演講，還有傳教士們弘揚自己信仰的演講，這些大致上都是疏通同歸的。
“演講的人選我心裏已經有了幾個大概人選，可惜的是有幾個士兵是不識字的。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我都想直接在軍隊裏弄個掃盲班了！”聞心攸想到這裏不免有些低落。“讀書人大多自命清高，若是讓他們去軍營裏教導那些個兵蛋子，隻怕又要鬧出一場鬧劇。”
“古來士農工商，士排第一，學子們有自己的傲骨也是正常的。”宇文澈似乎想到了什麽，眉頭不禁一皺，“凡事講究循環漸進，任何事我都能由著你來，但若是想一時片刻就改變了士人的想法，怕是要起波瀾。”
聞心攸想變法，想改革，任由她想做什麽，在宇文澈力所能及的範圍裏，他都會盡力地幫助滿足於她，但須知根深蒂固的文人士子想法，絕對不是一朝一夕能更改的，須知天下最可怕的就是文人一張嘴，任你如何有才，有作為，在文人們的口誅筆伐下，黑的都能被說成白的。
“我知道，我也沒想過那些老學究老頑固們能大發慈悲地幫我們弄掃盲班。”聞心攸歎了口氣，“我隻是希望，將來我們的國家足夠強大時，也能像未來一樣，成立一個義務教育的係統，讓天下的孩子們都能讀書認字。不求他們精忠報國，但求他們明理懂事。”
“你真的是個寶藏。”宇文澈攬過聞心攸，鼻中充盈著聞心攸的發香。宇文澈想，他終於明白問什麽聞心攸是天生的鳳命了。換做任何一個女生，即便是有聞心攸那般的見遇，怕也再難有聞心攸這般的胸懷，她是真心實意的在為了自己著想，為了自己的國家著想。
“誒，別說那麽多啦。京城城郊或者哪裏有比較空曠適合演練的地方嗎？”聞心攸打了個岔，“我想先讓士兵們演練演練，雖然這種做法有賣弄表演的性質，但主要目的是為了改善百姓對軍隊的誤解，所以還是得好好地做。”
“演練的場地我會想辦法幫你解決，其他的雖然不知道還能幫上你什麽，但若是有需要，你還是要先告訴我。”
時間過得很快，聞心攸原本剛剛向軍營裏提出自己的建議時，大多數的士兵們都是不讚同的，傳統的觀念已經鐫刻進了他們的骨子裏，聞心攸不得已死纏爛，打威逼利誘了許久，這才說動了大家。
“報數的時候聲音要響亮一點。”聞心攸一身男裝，一副翩翩少年的模樣，表情嚴肅，愣是裝出了幾分氣勢，“重新報數！”
這次的演練是聞心攸自己在軍中暗自觀察了數日，然後前前後後多方麵考察，每一個演練的士兵都是自己親自挑選出來的。這幾百個人裏，有的是軍隊裏小有軍功的百夫長，有的是在後勤的夥頭兵，甚至有的士兵連戰場都還沒有上過。但無一例外都是身高差不多，提醒魁梧，甚至樣貌都算得上清秀的，一個個精神麵貌都是極好的。
“這次能不能幫咱們軍隊爭取到福利，能不能改變你們在百姓們心目中的形象就都靠你們自己的了。小隊演練好了，咱們未來娶媳婦都不是事了！本人跟你們擔保，看了大家夥精神英武樣子，軍中人人家裏都會有媒婆上門！”
聞心攸是以現代的參謀，古代類似軍師一樣的身份進來的軍營。小隊的人原本對她是很不服氣的，覺得聞心攸一個沒有武功，隻會耍嘴皮子功夫的書生，來擔任他們的臨時長官，簡直是辱沒了他們。但聞心攸自己沒有武功，架不住宇文澈給她安排了一堆武功高強的暗衛啊。想跟聞心攸提意見講道理，可以呀，聞心攸很大度，袖子一揮，能打趴下我手上的暗衛，靠近我身邊兩米遠，再來跟我談這些。
聞心攸這話一放出來以後，再也沒有消停過了。很多時候在軍營裏商議事務，一出來就立馬有傻乎乎的大頭兵們湊上來，挑戰聞心攸身邊的暗衛，甚至有的時候聞心攸在回王府的路上，都會有千裏迢迢追過來的傻兵蛋子攔路。
聞心攸倒是樂於看到士兵們不屈不撓的樣子，還特地吩咐了暗衛們別下太重的手。然而時間長了，聞心攸的耐性也叫這群人消磨得差不多了，本以為自己手下也就百十來個人，輪番來一遍也不如何。誰知道這群兵蛋子還真的是不屈不撓，最誇張的時候，同一個人能在一天內挑戰自己三次……聞心攸簡直不堪其擾。
“軍師，軍師！”熱情的大頭兵又一次攔下了聞心攸。
“哦買噶，就不能讓我歇一歇嘛？能不能讓人放個假？”聞心攸無奈地扶額，這些個大頭兵似乎也看出來了，暗衛們都是留了手的，這怕不是找聞心攸提意見的，這是找聞心攸的暗衛練手的吧？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聞心攸看著眼前蠢蠢欲動的暗衛跟傻乎乎、興致勃勃的大頭兵，無奈地歎了口氣，“你過來……”
“慢著，你可清楚規矩？”聞心攸攔下馬上就要動手的兩人。
“卑職清楚！”大頭兵大聲應道，眼裏的小火苗幾近實質性地跳動雀躍著。
“那你可抗揍？”聞心攸神色複雜地問了句。
“卑職皮糙肉厚，抗揍！”雖然對聞心攸莫名其妙的問題有些疑惑，但大頭兵還是誠實無比地回答了。
“你可真實誠。”聞心攸無奈。
“謝謝軍師誇獎！”大頭兵高興地回答。
“行吧行吧，既然你知道規矩，又抗揍，那就開始吧。”聞心攸無奈扶額，揮了揮手示意暗衛們可以開始了。
片刻後，兩三個小斯抬了把太師椅上來，丫鬟們也奉上了茶水糕點。聞心攸愜意地坐在太師椅上，悠然自得地抿了一口茶。
士兵們明顯是把挑戰暗衛們當成了自我提升的一種訓練，如果是平時聞心攸也就默許默認了，但照這樣下去接下來的重頭戲，肯定要被這群兵蛋子們弄糟。
片刻後，兩三個小斯抬了把太師椅上來，丫鬟們也奉上了茶水糕點。聞心攸愜意地坐在太師椅上，悠然自得地抿了一口茶。
這群混蛋的大頭兵們，連日來沒完沒了的挑戰，做算是泥捏的人怕都叫他們煩出了脾氣，何況是這些暗衛們。聞心攸內心暗樂，整好以暇地開始看戲。
實際上聞心攸並沒有對暗衛多過火的什麽吩咐，隻是告訴暗衛，不必多做留手，隻要不傷筋動骨、傷及性命，他們可以敞開了身手，狠狠招呼。
局勢一直是一麵倒的，暗衛全麵碾壓著大頭兵。隻是半盞茶的功夫，大頭兵的臉已經被打成了豬頭。
“臉別給我打殘了哦！我還要靠他們給我撐門麵呢！”聞心攸匆忙吩咐道。
“軍師放心，暗衛們下手都有分寸，這點小傷就當是教訓。三兩天就能好了。”
“那好吧，你們看著打，打出氣了先。”聞心攸聽到暗衛解釋後也不再擔心了。
“你可服氣？”聞心攸看著已經叫暗衛單方麵毆打得麵目全非的士兵，慢條斯理地問道。
“卑職服氣了。”大頭兵自知暗衛依舊是放了水的，又福至心靈地看出來聞心攸如今這番作態，怕是叫他們擾怕了，今日恐怕是難以善了了，再繼續下去也不會有自己的好果子吃了。當下隻好含糊不清、神色失落地答應放棄了。
“服氣了便好，”聞心攸向身邊的暗衛使了個眼色，整理了一下衣擺，慢條斯理地站起身來，“可還有誰不服氣？”
“軍師說了，若是還有誰人不服，盡管上來，咱們個與你們戰個痛快。”暗衛按著聞心攸的顏色行事，講聞心攸地話用內力加持，又重複了一遍，確保在場的士兵們都能聽到。
“我來！”“我也來！”“還有我！”
果不其然，又是一群不服輸的士兵們自告奮勇，紛湧而上。
聞心攸繼續慢條斯理地坐下喝茶，默默看戲。
士兵們多是尋常人家裏出來的，很多前身還是地痞一類，就連現代社會都少不了兵痞這樣的人群。兵痞倒是無所謂，不服氣是吧，打到你服氣不就行了嗎？
就這樣，在絕對的武力鎮，壓下，聞心攸手底下的一眾士兵們總算是老實了。
聞心攸也終於過上了作威作福訓練，調教手下士兵的日常，倒是讓她狠狠過了一把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