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琴折弦斷
冬天的清晨是帶著寒氣的,聞心攸懶懶的窩在被窩裏,宇文澈倒是因為習慣使然早早的就起床。
過了半個時辰,聞心攸才舍得離開被窩下樓吃飯,客棧外麵很是熱鬧不知道是又發生什麽事了。
“外麵是又發生什麽事了,那麽熱鬧?”拿起一隻包子,聞心攸漫不經心的問宇文澈。
“據說是昨天的事情有了更加讓人發展。”
“什麽?”
“就是李家小姐被發現死在自己臥房裏,血肉模糊的,在她的臥房裏了一個木玉的小物件。”
“那也就是說他們覺得木玉就是殺害李家小姐的凶手?”
“的確如此,木玉已經被捕頭壓到縣衙去了。”
“那我們快去縣衙!”聞心攸看起來很著急,因為她認定凶手不可能是木玉。
雖然宇文澈並不知道聞心攸為什麽聽見,木玉被抓的時候那麽著急,他知道聞心攸有她自己的想法。
為什麽聞心攸覺得木玉不是凶手?原因大概有以下幾點:
那滴淚,雖然眼淚裏的情緒帶著一些恨意,但是解脫比恨意多得多。
再有這李府算是安若城裏的大戶人家,府上哪裏少得了護院巡視,即使木玉很會用菜刀但這並不能幫助她潛入李府。
最後就是木玉的眼睛,聞心攸所看見的木玉的眼睛,清澈靈動、不帶一分世俗。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心裏的想法會從眼睛裏表現出來,一般從眼睛裏看到的東西是做不得假的。
除了一些特別善於偽裝的人,因為偽裝的段位特別高的人,連眼睛都能偽裝得讓人看不出來一點漏洞。
就好比優秀的演員基本上都是演什麽像什麽,這就要求了不僅僅是要外形、動作、行為貼合角色,最重要的就是眼睛裏表達出來的一些情緒。
由此聞心攸並不覺得木玉一個不過不滿雙十的女孩,能做到那種偽裝眼睛的地步,所以聞心攸就這麽莫名的相信木玉不是凶手。
“閑雜人等不得擅入公堂!”守在門口的捕頭麵無表情。
認真想了想,聞心攸決定放大招:“捕頭大哥,你可知道皇上親封的神探楊青鬆。”
“我當然知道,雖然她隻判了沒幾個案子但是著實讓人欽佩,後來聽說她是王妃就更加佩服了。”捕頭一說起來這個話題,就來勁兒了。
“為什麽更加佩服?”聞心攸倒是不知道這一茬兒。
“天下女子在破案上能如此出色,恐怕王妃是獨一份,當然就是讓人更加欽佩了。”
“你既然知道她,那一切就好辦多了,我們就是她派來的。”
“真的?王妃怎麽會來這兒?”
“我家王爺和王妃有很重要的事要處理,這兩天落腳在安若城,他們聽說了這件事很是關心,就讓我們來看一下什麽情況。”
“此話當真?”
“自然是真的,假冒皇室可是要殺頭的,我們當然是貨真價實的。”
“那你們跟我進去吧。”
看著聞心攸和宇文澈跟著捕頭進去,被攔在外麵的人頓時都不樂意了,紛紛鬧著也要進去。
“都吵什麽吵,人家兩位是京城來的。”另一個離得近的捕頭聽到了剛才他們的對話,就對其他圍觀的人喊道。
“京城來的怎麽了,我大舅還是京城的呢!”有人聽見那話頓時不樂意了。
“京城來的是沒什麽,重點是人家是皇家的人,你大舅也是嗎?”捕頭回懟那人。
人群又安靜下來了,這怎麽比,縱然有‘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樣的律法。
但是兩者之間的身份,還是差別很大的,尊貴與普通的差別。
捕頭將他們帶進縣衙大堂,坐在上位的知縣看見有些不開心,直到領著他們進來的捕頭在知縣耳邊說了他們的身份。
“兩位遠道而來,下官有失遠迎,不知二位來此是為了何事?”知縣立馬站起來,下去迎他們。
“我家主人對木玉這件事很是感興趣,她對此事專門做了預測,於是就派我們來看一下她的推測對不對。”聞心攸半真半假的說。
“兩位請上座。”
“別別別,這件事還是大人您來審理,我們不過是來適時地傳達一些意思。”
“那您二位就坐在側邊吧,來人,上座!”
兩人在位置上坐定,案件還沒有開始審理,好像在等什麽人。
“怎麽還沒有開始?”聞心攸不解,不是說木玉已經被押來了嗎?
“您稍安勿躁,李家正在來的路上。”知縣回應她。
“好吧。”聞心攸一開始覺得這李家也是有點目中無人,不過深想了一下就又釋然了,恐怕李家小姐的屍體也要抬過來。
過了好一會兒,李家老爺和夫人都來了,後麵跟著的是抬屍體的李家仆人。
李家夫人哭得肝腸寸斷:“青天大老爺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我的琴琴死的太慘了,一定要嚴懲凶手。”
那個陳家少爺也來了,雖然聞心攸不知道他是為什麽來的,但是來了對一會兒要發生的事還是有好處的。
而木玉來到堂上的時候,手腳戴著鐐銬,聞心攸看著鐐銬忍不住眉頭一皺。
鐐銬都帶上了,這是已經斷定木玉就是凶手,那審訊的意義又在何處呢。
“木玉,李家小姐李琴琴可是你殺得?”知縣開始審訊,一上來就這麽問木玉。
“不是我,我昨天晚上就在家裏睡覺。”
知縣問的話更加強了聞心攸的想法,她忍不住在心裏冷笑,即便是她們來了也不會好好斷案。
既然這樣,她也不需要給這知縣留太多麵子了,反正他也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裏。
“呀,怎麽這鐐銬就給人戴上了,難不成是我來的太晚錯過了什麽?”打定主意,聞心攸就開始搗亂了。
“是誰擅自做主把鐐銬給她戴上的,快點打開!”知縣臉上劃過一滴冷汗,這還是要顧及點他們的。
站在一邊的總捕頭拿著鑰匙去開鐐銬,他的麵部表情控製的很好,眸子裏卻流露出無語的情緒。
總捕頭邊打開邊吐槽:還是誰擅自做主呢,明明就是你自己想讓李家滿意,才直接就給人家戴上鐐銬的。
堂下的人都注意到,坐在椅子上的聞心攸和宇文澈,默默猜測他們的身份。
兩個人麵對旁人的注視,都是毫不在意的,但這讓他們可以確定這兩個人的身份隻高不低。
“跟在主子身邊那麽久,還是第一次見到有這麽審案的,別的什麽都不問直接就問人家是不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