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大仇得報
“父皇,她一定是瘋了!”聞知畫忙跪地要為聞九言辯解。
“放肆太子妃,皇後娘娘和父皇說話,豈容的你插嘴!”宇文澈恐嚇道,聞知畫這才住了嘴。
“臣妾沒有瘋,臣妾所言句句屬實。”皇後答道,“臣妾自知有罪不可饒恕,又怎敢再欺瞞皇上!”
“好!朕倒要聽聽,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細細說來!”宇文海痛心疾首。
“皇上,當年要不是您專寵梅妃,臣妾也不至如此。當年臣妾痛失愛子之際,偏偏這個時候梅妃生下了皇子,你忘記了臣妾的悲痛,沉浸在梅妃誕下宇文澈的幸福之中,眼看就要立梅妃為皇後,臣妾又怎麽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羽翼豐滿。”皇後哭泣道。
“所以你便生了害人之心?”宇文海指責著。
“是!但是臣妾自知一介婦人如何阻止的了皇上立後立儲,臣妾就算要了宇文澈的命,梅妃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孩子,如果臣妾要了梅妃的命,皇上也不會放過臣妾的。”皇後冷笑著,眼神無比絕望,帶著怨恨。
“所以你就勾結聞九言?”宇文海問道。
“是!誰讓楊威屢立戰功,短短數月連升四品,自然引得朝中人生妒。”皇後答道,“聞九言找到臣妾,告訴臣妾,隻要臣妾願意配合,他便助我除掉眼中釘肉中刺,幫臣妾登上皇後之位。”
“你們是如何陷害楊威,又是如何逼死梅妃的?”宇文海氣的發抖。
“父皇,此事,兒臣有人證,和物證!”宇文澈回稟道,隨後傳了啞女,和剩下的幾封書信,以及皇後和吳國想通消息的信鴿。
啞女將事情來尾同宇文海交代的一清二楚,皇後隻冷冷笑著。
“毒婦!”宇文海不敢相信,自己的枕邊人竟如此毒辣,“來人!傳聞九言!”
這時候,聞九言卻已經被宇文沛的人押著上來,宇文沛進來奏道:“父皇,兒臣不知自己的丈人犯下如此大罪,今日在聞府發現了這些東西。”
宇文沛將一些從聞知畫妝奩中找到的信封遞交給宇文海,這些是聞知畫從琉璃手中奪去的。
“這是何物?”宇文海問。
“這是聞丞相和吳國細作的書信來往,以及……和母後的密謀信件。”宇文沛道,“這些都是今日兒臣在丞相書房發現的,兒臣知道事關重大,所以放下私情,立即押了聞丞相來。”宇文沛答道。
“所以皇兄是想告訴父皇,太子和太子妃與此事無關,絲毫不知此事?”宇文澈追問道。
“當然不知,太子妃若是知道此事,又如何會來告發此事。”宇文沛一心護妻,聞知畫隻憋的滿眼通紅不敢作聲。
宇文澈不曾想,聞九言竟會在大難臨頭之時自己抗下罪責,設法保住宇文沛和聞知畫,果真是老狐狸。
聞九言求饒道:“所有的事情都是老臣做的,與知畫沒有絲毫關係,望皇上莫要錯怪太子和太子妃一片赤誠之心。”
“好你個聞九言,竟敢私通外臣,陷害我朝忠良。”宇文海震怒,“來人,即日起革去聞九言丞相之職,打入死牢,擇日問斬。”
聞九言看著聞知畫悲痛欲絕的樣子,再看一眼氣急的宇文澈,笑了笑便被人押下去了。
“皇上……”聞心攸還想多言,告發聞知畫的惡行,卻被宇文澈製止了。
“皇後,你如此做,知道會是什麽後果嗎?”宇文海怪罪道。
“臣妾自知死罪,請皇上降罪。”皇後閉上眼睛,眼淚順著眼角落下來。
“父皇,請您饒了母後吧……”宇文琉璃突然闖入大殿,“兒臣知道母後惹父皇生氣了,可是她是我的母後啊!”
皇後一見琉璃,眼淚立刻決堤了,抱著琉璃哭起來:“璃兒……”
聞心攸見到這個場景,想幫著求情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宇文澈猜出聞心攸的心事,又想起當年自己喪母之痛,心中不忍,隻好道:“父皇,如今聞九言已經獲罪,也算是給舅舅一個交代,至於皇後,請父皇看在琉璃的份兒上,饒皇後一死吧。”
“既然澈兒都替你說話,今日朕且看在琉璃的份上,饒你一命,來人,將皇後關押延坤宮,等候朕斟酌過後再發落。”宇文海氣道,宇文海命人拿出梅妃的畫像,看了許久,後悔不已,原來自己一直以來都錯了。
宇文澈和聞心攸不忍琉璃傷心,將琉璃帶回了王府。
琉璃纏著宇文澈哭鬧,可憐巴巴的央求:“五哥,璃兒不知道母後究竟犯了什麽錯,惹得父皇這麽生氣,但是父皇向來最聽五哥的話,五哥你替母後說說情,讓父皇莫要生母後的氣了可好?”
宇文澈心中十分矛盾,當年逼死母妃,陷害舅舅,此仇誓不能忘,可是眼前……
聞心攸知道今日宇文澈能求宇文海饒了皇後一命已然是最大的極限了,要讓宇文澈再去求宇文海放了皇後對宇文澈來說太過為難了,便上前安慰琉璃道:“公主,皇後娘娘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你要是想見她,阿澈可以隨時帶你去,但是要放了皇後娘娘這件事,還需皇上斟酌過後再議。”
“可是父皇今日氣急的樣子真是好可怕,母後當真不會有事嗎?”琉璃還是不放心的問。
宇文澈應道:“不會的!”
“好,那琉璃便聽五哥的,先下去了。”琉璃這才停止鬧騰。
聞心攸看著琉璃離去的背影問道:“今日為何替皇後求情?”
“不過是不想讓琉璃也一樣目睹自己的母後被自己的父皇所殺罷了,而且今日能夠順利搬到聞九言,也多虧了皇後反咬,否則就憑丫頭幾句話,和幾封書信,斷斷是不夠的。”宇文澈感歎道,“你不必擔心,明日我便入宮替皇後求情。”
“你不必太勉強了,阿澈……”聞心攸拉了拉宇文澈的手。
“今日聞九言竟然抗下所有罪責,日後聞知畫定然會為聞九言報仇的,皇後突然反咬聞九言,你以為她會放過皇後嗎,我這麽做,也不過是想盡一個兄長的責任罷了,至於是生是死,還是看她自己了。”宇文澈應道。
“還有一事,那鴿子是皇後和吳國細作來往的工具,我似乎見到你也有一隻?”宇文澈故意問道,宇文澈心中十分清楚那是吳越贈與聞心攸的。
“哦,你說那鴿子啊,那是吳越送我的,你要是喜歡送你好了,不然白白浪費糧食,我都想燉鴿子湯了。”聞心攸看到宇文澈明明是吃醋了,玩笑道。
“你啊……”宇文澈笑著刮了刮聞心攸的鼻子,“我已經差人送信給吳越了,聞九言也是殺害他母後和兄長的凶手,我想他應該也想看到聞九言受到懲罰,不日他應該就到京城了,到時候我準許你和他敘敘舊。”
“當真?你不吃醋了?”聞心攸實在不敢相信這個大醋壇子居然會這麽大氣,“你不會是在試探我給我下套吧?”
“本王豈是說話不算話的人!”宇文澈道,“先前是有誤會,如今舅舅的仇也報了,我相信他也應該放下了。”
“那可太好了,否則整日瞧你們鬥來鬥去的,兩個大男人比我們女人還愛計較。”聞心攸嫌棄道。
“這次還多虧了他的送你那隻鴿子,我在皇宮中也瞧見了,否則我還真不知道是皇後。”宇文澈釋然道,“對了,聽說二哥受傷了?”
“他那點小傷沒事的,有落英陪著他現如今可開心著呢,你還是趕緊進宮去看看皇上吧,想必他此刻也是十分傷心的。”聞心攸勸道。
宇文澈點點頭,便入宮去了,見到宇文海在梅妃的像前呆呆站著。
“父皇!”宇文澈喚道,生怕驚擾了宇文海。
宇文海偷偷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淚,轉身道:“來啦。”
“澈兒,你來,你可曾怪過父皇。”宇文海沉默了許久才說出這幾個字。
宇文澈隻看著宇文海不說話,宇文海又道:“朕知道這些年你受苦了,都怪朕識人不清啊。”
宇文澈從未見宇文海如此,跪地道:“父皇,兒臣是怪過父皇,但是後麵時間久了,兒臣知道父皇您有太多太多的苦衷,您擁有最高的權力,便也擁有最大的責任,所以,兒臣便也不怪您了。”
“好孩子,快起來,那你可願意替父皇分擔?”宇文海問道。
宇文澈知道這是宇文海有意要讓自己承繼大統,但是這個皇宮太複雜了,他並不想再卷入到其中:“父皇,這些年,兒臣看了太多的生離死別,兒臣隻想帶著心攸去過閑雲野鶴的日子,請父皇將兒臣派往封地吧。”
宇文海見宇文澈如此執著,隻好暫緩此事,扶起了宇文澈:“那你今日來……難道是為了給那毒婦求情?”
“不知父皇想如何處置?”宇文澈問道。
“聞九言,自然是滿門抄斬,但是念聞知畫已經嫁於你皇兄,便是我皇家的人,如同心攸嫁於你,朕一並赦免。”宇文海猶豫道,“至於皇後,就讓她自己選擇體麵一些的方法去了吧。”
“聞九言死不足惜,但是父皇既然能饒聞知畫一命,為何不能饒母後一命呢?到底也是深宮的可憐人。”宇文澈勸道。
“那依你看?”宇文海試探問。
“兒臣不敢妄言。請父皇決斷!”宇文澈知道這是宇文海試探自己,小心翼翼道。
“傳朕旨意,收回皇後綬印,廢去皇後之位,遷去冷華宮住著,隻許一名丫頭伺候,終身老死在冷華宮。”宇文海道,“九公主便繼續在靈秀殿住著,如果想見皇後,隨時可以去,但是必須,請示朕。”
“兒臣替琉璃謝過父皇。”宇文澈跪地磕頭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