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及時行樂

  聞府,聞九言悠哉的坐在廳堂中喝茶正等著幾個人的到來,此時管家便匆匆帶領了幾個高大粗壯的人進來稟報:“聞侯爺,小的已經按您的吩咐做完事情了。”


  聞九言聽了麵不改色,用茶蓋捋了捋茶末,繼而問道:“確保沒有被人發現?”


  來人稟報:“這個老爺您放心,小的是半夜去放火,鄉下人多數早早休息下了,一片靜謐,並沒有人發現我們幾個弟兄倆。”


  聞九言隨後放下茶杯,向管家使了一個眼色,管家識趣的拿出了銀袋子給了帶頭放火的人,聞九言道:“那個冒牌丫頭和奶娘都逃出去了嗎?”


  來人露出了放火得逞的微笑道:“小的還是萬事做全了,在點火之前將門鎖住了,兩個婦道人家就算想逃也逃不出去,現如今怕是化作了屍骨了”


  聞九言聽言來人的稟報,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隨後讓他們先退下,繼而狠厲道:“區區一個小丫頭想跟我作對,以為皇上饒你一條建明,你就真的能在老夫眼皮底下生存嗎?”


  管家趕緊附和聞九言的話語:“她怕是不知道老爺的手段,就連當年屢屢立功的楊將軍都栽在了您的手上,她就一個小小的冒牌鄉下女子,哪有什麽力量跟老爺您搏鬥,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聞九言從座椅上站了起來,背著手,露出了輕視的表情:“如果這個丫頭死裏逃生的話,老夫日後也不會讓她好過。”


  管家諂媚應合:“老爺,那個冒牌丫頭肯定此時已經化作了屍骨,死裏逃生也太便宜她了吧。”


  “便宜?”聞九言露出冷笑,倘若她還真的命大活著,那麽在老夫的眼皮底下生存,老夫定讓她時時煎熬著,看今日誰還敢跟老夫作對,下場就是和楊將軍還有那丫頭一樣。


  一想到聞心攸所做的弓箭都被燒了個精光後,聞九言露出了舒心的笑容,也讓她嚐嚐快到嘴邊的飛走的滋味吧,居然還想給宇文澈製造弓箭,沒錯,火是老夫讓人放的,老夫先一把火斷了你的立功美夢,看你還有沒有回京的機會。


  宇文澈讓人在原地重新打造了鄉下的屋子,動工了數月後終於建造而成,聞心攸和奶娘辭謝了大娘近月的收留後,便回到了新屋子中,聞心攸看著新屋子的寬敞簡樸,滿心歡喜的帶著包袱住了進去,將一切都擦拭過後便期待著日後宇文澈的到來。


  不過此時她還是有另一件事情做,那就是繼續製造弓箭,現在的她什麽忙也幫不上宇文澈,隻有製造弓箭,便可來日替他射殺敵人,雖然還要費好大些工程,但聞心攸卻無心顧及這些勞累,依舊是砍竹子,搬竹子,開始坐在新院子裏敲敲打打。


  奶娘在一場大火裏是徹底看清了聞心攸的為人,一想到自己往日裏對她的非打即罵就心生愧疚,看到聞心攸在院子中努力的敲敲打打,怎麽也不敢相信這丫頭脫離自己身邊後居然便正常了,有時候還頗有些小聰明。


  一想到自己那麽壞,聞心攸卻願意在大火中將她這條老命救出,奶娘的內心就再也不已忌憚宇文澈才對聞心攸好,而是想要付諸真心,把她當成女兒一樣看待,便上前詢問她需不需要幫忙。

  聞心攸並不知道奶娘現在對她的心情是愧疚萬分,還是依舊淡淡的對待:“您歇著吧,這些我自己來都可以。”


  奶娘還是想做補償,繼而問道:“那攸兒你中午想吃些什麽,王爺有留給我一些銀兩,老奴可以給你做些你愛吃的菜。”


  聽聞奶娘提到了吃的字眼,聞心攸頓時兩眼放光道:“隻要是葷類得我都喜歡吃,你大可去做。”


  得到了聞心攸的回應,奶娘喜出望外的應道:“好嘞,老奴這就上集市買菜去,給攸兒做好吃的。”說完奶娘便搓搓手,隨後帶著菜籃子上街去了。


  聞心攸看到奶娘莫名欣喜的姿態,雖有些奇怪,但也隻是笑笑搖頭認為是奶娘大火裏死裏逃生才會變得那麽樂觀,所以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果然沒錯,隻有經曆過生死的人,才知道能活著是多麽寶貴的事情。


  雖然不知道對於奶娘來說寶貴的東西是什麽,但是對於聞心攸來說寶貴的事情就是能和宇文澈生活在一起,其它的任何事物,再怎麽讓她不高興也抵不過與君一起的時光。


  臨到午膳時,聞心攸敲打了半天的竹子也累了,一進屋就看到了奶娘準備的滿桌菜肴,不禁大喜道:“奶娘您今天準備的怎麽就跟過節一樣呢。”


  奶娘替聞心攸盛了飯,無不感慨道:“老奴自從那場大火後,越來越覺得人活著不容易,能遇到一個真心對你的人也不容易,人生在世十有八九不如意,還不如人生苦短,能當下及時行樂就趕緊及時行樂。”


  看不出奶娘還能說出如此一番見解的話,聞心攸也隨即應和道:“這就是人生啊!活著活著總是要找到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以寬厚的心待人也就會活得舒心些。”


  奶娘以為聞心攸的這番話是在諷刺她曾經做過的惡,便將飯放在了桌上,走過去牽起了聞心攸的手道:“攸兒這番話說的老奴我是自愧不如,想起以前種種對你的作孽,心裏麵就難受萬分,不求你原諒老奴,隻求你給我一個重新好好待你的機會。”


  沒想到奶娘能這麽流露真情,聞心攸說什麽心也軟了,不再對她做出淡漠的態度,而是反拉氣奶娘的手道:“過去的也就過去了,我不會再怪您,當下要做的還是且行且珍惜。”


  其實聞心攸自己也並非是什麽寬宏大量之人,隻不過自己能得饒人處且饒人還是在於在澈王府待久了,從宇文澈身上學到了這一點,正因為這樣,聞心攸的內心才能感覺平和些,在發生這麽多亂糟糟的事情後,還是能繼續用悠哉的心情製作弓箭,來日給宇文澈用上一回。


  營中,宇文澈自從下定決心隔三差五到鄉下看聞心攸後,便沒了那麽多的糾結矛盾,既然兩人能互相見麵,那麽在哪個地點見都是一樣的,不一定要在澈王府,一想到這個,宇文澈連審卷的心情都變好了不少。

  葛林衝見狀問道:“王爺,何事能讓你那麽開心?”


  宇文澈這才發覺不知何時,自己臉上已是布滿了笑意,隨即正色道:“本王哪日是愁眉苦臉的。”


  葛林衝心中暗誹:“幾乎整日都是,尤其是在王妃出事的這些時日。”


  此時莫離也進來了,看到了宇文澈心情有些好,便欣慰裏不少,她並不知道聞心攸的屋子被燒,接下去宇文澈都會擇些時日去陪聞心攸的事,進來便遞給了宇文澈參茶道:“王爺,這是莫離親手為你泡的,您歇會喝下吧。”


  宇文澈也停下了看書卷,拿起了莫離跑得參茶剛要喝時,霎的一瞥,瞧見了葛林衝麵露怪異的神色,麵部通紅,但又有些情緒不對的樣子,便關切問道:“葛副將這是怎麽了,怎麽臉色通紅?”


  聽到了宇文澈的點醒,葛林衝這才發覺自己的臉色紅得像番茄,不禁有些尷尬的解釋:“臣將隻是覺得有些發熱。”


  莫離也察覺到了葛林衝的表現有些不正常便道:“現在是七月的天,天氣熱很正常,但你怎麽近來一直被熱得臉紅講話也都不利索了。”


  見到了是莫離的質問,葛林衝仿佛被發現了什麽心思,便慍怒道:“臣將哪有講話都不利索了,你盡愛胡言亂語。”


  莫離看了一眼變現有些緊張的葛林衝,癟癟嘴便不再同他爭辯。反倒是一臉滿足的看著宇文澈喝自己泡的參茶,有一種快得到宇文澈人似的高興。


  而一旁的葛林衝,看到了莫離用如此癡迷的眼神看著宇文澈,心中滋味複雜,醋從中來,便道:“莫參謀要是沒事,不必看王爺喝茶了,多出去巡巡邊境,看看將士們有沒有偷懶也好。”


  莫離發覺了葛林衝的異樣,好像有些在針對她,但當著宇文澈的麵她又不能給他一拳,隻好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隨即向宇文澈告退:“莫離先出去巡境,王爺您慢慢享用,多注意一下身體。”說完便看了一眼旁邊的葛林衝,有些不甘的出去了。


  葛林衝眼睛四處看著,就是不對視莫離投來的一記殺眼神。


  宇文澈反倒是覺得了今天葛林衝確實有些不對勁,便詢問道:“葛副將,你今天怎麽對莫離是這樣一個態度。”


  葛林衝掩飾了自己的醋意道:“臣將跟莫離一直都是以這樣的相處方式日日相處的,並非沒有什麽不同。”


  葛林衝的解釋讓宇文澈有點不明所以:“以往都是你讓著莫離,雖然莫離有些時候是潑辣了些,但身為一個女孩子,常年經站沙場,跟這些三大五粗的將士們在一起同甘共苦,性格不免受到影響,是粗暴了些,葛副將你沒事也要多擔待點才行。”


  聽到了宇文澈的袒護,葛林衝還是醋意濃濃道:“前些日子莫離還挺溫聲細語的,不知為何近來又恢複了以往殘暴的形象,實在讓臣將有些不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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