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造孽
聞府,聞九言一回來就氣的拍桌子動大怒,為自己失去的千兩珠寶感到惋惜心痛,聞府的管家小心翼翼的為他泡上一壺茶,勸他消消氣不要動怒。
聞九言拿起茶水,想要喝上時,一想到聞心攸的臉,氣得把茶杯都摔了,震怒道:“好一個不肖女,送她到鄉下受折磨是老夫這輩子做過最解氣的事情。”
看到碎了一地的茶杯,管家命人掃氣,隨後附和道:“二小姐與老爺父女緣分淺薄,老爺就不必太在意了,氣壞了身子不值呀。”
怎能不動怒呢?聞九言捋了捋胸口,想到那被聞心攸搞沒的千兩銀子,還有在皇上邀功的嘴臉,聞九言就氣不打一處來,真是造孽啊!
聞九言雖是文臣出身,但卻愛財如迷,但又一想到自己曾經的狠心拋棄聞心攸,他心裏還是有些發虛,隻能說因果報應來得太快。
其實聞心攸被寄養在鄉下那會,他也略有所聞,她經常被奶娘欺負打罵,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他當年給鄉下奶娘贍養聞心攸的銀兩並不多,還要照顧一個智力不全的癡傻兒,奶娘便有氣隻管往聞心攸身上撒,雖然聞心攸癡傻,但幹的活卻還算條理。
當年的聞心攸簡直被奶娘當畜生使喚,動不動則打罵,還幹那麽多活,一日三餐也吃不飽,是旁人看了都會心生憐惜,有人認出是聞九言的女兒時,還前來稟報聞心攸被虐待的厲害。
聞九言得知後雖然動了惻隱之心,但一想到如果把這樣一個癡傻丫頭接到府中來不僅會鬧得雞犬不寧,還有丟聞府的麵,便繼續狠心讓聞心攸在鄉下待著,再給奶娘少許的錢,以為會對聞心攸好點,沒想到轉身就暗罵聞九言的吝嗇,隨後還是一如既往。
而相比聞知畫的處境真的要受聞九言寵愛多了,走了一個聞心攸,聞知畫作為聞府“獨女”,全家上下都圍著她轉,給她最好的安排,琴棋書畫樣樣都學上,就是為了能有一天與皇家結親,果不其然,聞知畫被風風光光的嫁給了太子宇文沛,還得來了好多官宦家女的羨慕,聞九言當時的得意之色就自不必說了。
當然了,聞九言也為聞心攸做了打算好不容易得知皇上患有聾啞疾病的五皇子到了待娶之齡,便自薦癡傻的聞心攸給五皇子做妻子。
一個未娶,一個未嫁,兩人還都患有殘疾,皇上想了想覺得畢竟是聞府的女兒,再不濟也是朝廷重臣之女,不然憑宇文澈的聾啞疾症,怕是沒有多少權貴女子願意出嫁,顧全局思索過後,便安排了這場婚事。
聞九言越想越覺得造孽,嘴裏一直不斷地喃喃這兩個字,隻能安慰自己沒掉的千兩珠寶跟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扯平了。
聞心攸也曾隱隱約約從宇文澈那兒知道了這婚約是怎麽形成的,她方才舒了一口氣,她原以為宇文澈娶她進門是為了日後好可以用她來作為要挾聞九言,聞心攸當時還不知道自己在聞九言心中的分量是如何,真當宇文澈有這樣的想法。
得知聞九言對自己的冷漠,宇文澈娶自己完全是因為遵從皇命,這樣的迎娶說法,聞心攸覺得還說得過去,現在想想,聞九言對自己做的唯一一件好事就是主動上求與宇文澈的婚約,這點還真當得感謝她。
澈王府中,宇文澈對聞心攸今天的所做一切都相當滿意,沒想到自家王妃還有這般寬廣胸懷,早有聽聞聞九言惜財如命,而聞心攸卻與他完全相反,願意撥千兩救民,可見沒有待在聞府裏養著也不見是壞事。
宇文澈越來越喜歡這個王妃了,便盯著聞心攸看了許久,給正在吃香蕉的聞心攸造成了不少的壓力,她立即停掉要遞香蕉的手,有點弱弱的問道:“王爺為何這樣盯著我看?”
宇文澈繼續盯著,沒有回答,但真的將聞心攸給盯得不自在了,突然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臉驚慌的問道:“或許是我臉上有東西?”
宇文澈看著聞心攸這麽在意自己的形象,突然計從心起,故作說道:“是有東西。”
聞心攸有點懵了用了手擦了擦自己的臉,想著應該是吃東西時不小心弄到什麽了,擦完便問道:“還有嗎?”
宇文澈看了聞心攸真的較真,便玩味的說道:“王妃你把眼睛閉上,我來幫你擦擦。”
聞心攸聽從的將眼一閉,宇文澈看著聞心攸肉嘟嘟的臉,忍不住上前抱著她,隨即俯身吻住了她。
聞心攸此刻突然感覺自己被唇瓣傳來溫熱,她心下一驚的睜開雙眼看著宇文澈,發現自己毫無預料的被他吻住了。
原來說她臉上有東西是假,真正的目的是想吻她,沒想到宇文澈還會這樣的技倆,電視劇裏才會發生的情節居然發生在了她身上,聞心攸的心跳不免砰砰跳的加速。
眼前人距離她實在是太近太近了,近到聞心攸都可以看到他微微打顫的睫毛,還有劍眉星目,加之……此時深情的神情。聞心攸突然覺得自己睜開眼睛有點破壞這個美妙的時刻,便又將眼睛閉上,享受宇文澈這個突如其來的吻。
太子殿內,宇文沛和聞知畫相座而談,聞知畫憤懣道:“父皇現在是越來越重視聞心攸了,一個鄉野的丫頭想出了那麽多鬼點子就能讓父皇賞銀萬兩,真是氣死本宮。”
宇文沛見到了聞知畫的生氣,便擺擺手附和道:“你別說你那個妹妹如何風光了。現在就連五弟也很受父皇的重視,我據說,五弟關押的那批匈奴,居然能被父皇同意做綏國將士,這麽荒唐的事情,五弟都能說服父皇,我這個太子怕是日後要被他騎在頭上了。”
聞知畫聽後越發的燒起了妒火:“以往眾人看王府裏的人都是盡帶嘲笑,一個癡傻,一個聾啞,被人當猴一樣,沒想到今日他倆就能在父皇麵前屢屢立功,也能深受京城百姓的喜愛,現在真是反了。”
宇文沛也有些喪氣的垂頭道:“沒想到王府裏的人能被刮目相看成那樣,真是從前的潦倒和落魄都不見了。”
聞知畫一聽氣都不打一處來:“這就是我生氣的地方,沒沒以前洋洋不如我,現在卻樣樣超趕我,想著爹因為她的屢次風頭而要反著巴結她,我就心中有氣,本宮才是爹最驕傲的女兒。”
宇文沛站了起來,來到聞知畫的身後,扶著她的肩突然哄道:“愛妃不必動怒,你妹妹有一樣可是趕不上你,她再怎麽出風頭也隻是一個沒見識的王妃,而你才是真正能在綏國露臉麵的太子妃,論這個地位懸殊,她還是要乖乖聽你的話。”
哼!聞知畫冷笑:“聞心攸那個野蠻勁,連爹都敢收拾,還能聽我的話,對我尊敬有加?我可萬萬不敢消受。”
宇文沛也剛得知了,聞九言被聞心攸弄沒千兩銀子的事,他真是越來越有些不解了,為什麽明明是親緣關係,怎麽聞心攸對於聞府就是一種敵對厲害的關係,。
宇文沛拍了拍聞知畫的肩,問道:“你妹妹當真這麽恨聞府嗎?可是據說她在鄉下的品性雖然癡傻,但卻善良單純,被問起自己的爹時,還毫無敵意的說我最喜歡爹和姐姐了,他們住聞府裏。”
聞知畫這麽一聽宇文沛的說辭也覺得聞心攸的轉變太快了,好像自從嫁進王府裏後,就變得有些不對勁,之前她也是聽聞這個妹妹一直有清醒的意識她是姐姐,而且還時常向鄉下人提起自己聞知畫是何等的才華橫溢,這些都是鄉下人見聞心攸被虐待的不行才說稟報給聞九言的,當時她也聽到了,還覺得這個傻妹妹可真會惦記人。
一想到之前的聞心攸再怎麽受苦,都不曾當著任何人的麵說聞九言和聞知畫的不是,但是現在卻越來越反常了,聞知畫真當有些疑惑了,之前聞心攸被寄養在鄉下二十幾年,在未嫁進王府之前也才前前後後共見過她三次,每次都拖著鼻涕一臉憨笑的拉著她的手道:“姐姐你來看我啦。”
其實那時候本不願意去鄉下看她,但是聞九言為了掩人耳目他們聞府並非絕情,才讓聞知畫入鄉三次,以好給旁人留個親情長存的好印象。
每次進鄉下,聞知畫都是非常勉強的,鄉下人見到了她來探望聞心攸都保留好感,認為這個姐姐還是蠻惦記妹妹的,有一次聞心攸還傻傻的拿出剛考好的地瓜放到聞知畫手裏,被她非常嫌棄的推開:“你個傻子在做什麽,這黑乎乎的東西莫往我手裏放。”
那會的聞心攸見到聞知畫推開的地瓜,還又撿起來繼續放到聞心攸的手中正色道:“姐姐你吃,這是妹妹的一點心意,妹妹把最喜歡吃的地瓜給你,希望姐姐以後可以常來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