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柏原來訪

  “或許,那群亂賊真正目的並非闖入內府謀殺,而是另有意圖,會不會主要目的就是陷害心攸?”


  柏原的臆想推測,瞬間讓宇文澈頓住,陷害……心攸,會是誰呢,心攸也剛嫁入澈王府,雖然入門時有瘋傻的行為,但卻平和得能與府中丫鬟成為姐妹,相護左右,這樣的人能被誰給誣告了?

  宇文澈慢慢沉思,繼而是想到了什麽,卻又很快便沉默不語,然而心裏卻悄悄有了答案。


  遠記酒樓中,莫離依舊飲酒當如飲水,她的心情百般複雜,摻夾著幾絲無奈。


  她跟隨宇文澈多年,風裏雨裏都陪護過,這些年來宇文澈戰績滿滿,未曾有娶妻的意向,原以為,自己的陪伴多年最後會得來良機順理成章的成為宇文澈的妻子,沒想到等自己從邊疆趕回來時,身邊已經有一個佳人於他左右。


  明明是短短的婚期,卻不知為何將宇文澈對那女人心裏融入那麽多感情,自己造就了那麽多栽贓禍害的現場,依舊動不了宇文澈殺她,隻是絕情的趕出澈王府。


  要殺要剮何談不容易,反正也就隻是一個不受大家重視的聞家二小姐,死了都不會有人傷心,還不是因為夫妻之情還在,宇文澈才不至於絕殺至此。


  自己想要乘虛而入靠近宇文澈,雖然還是關係親近,但卻未激起宇文澈心中的好感,莫離此番的挫敗感比戰場上的失策還要強一百倍,憑什麽那個裝瘋賣傻的丫頭可以呢?實打實的演繹了一場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現實悲劇。


  豆腐作坊裏的聞心攸怕是已經適應了這老百姓的辛苦,現在什麽花樣的豆腐她都想嚐試做出來,畢竟賺錢才是王道,就算沒有了宇文澈的依靠,她也一樣可以在這個朝代過得很好。


  雖然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穿越回去,但聞心攸是徹底打算在這個所謂的綏國裏好好生活,也不枉此來一遭,她現在把一一切二十一世紀裏能有的豆腐特色都搬照到古代來,雖然並非大廚手藝,但贏得就是這份新鮮感。


  客人依舊絡繹不絕,現在的生活可謂是過得有滋有味,自己動手豐衣食足的感覺真好呀。


  聞心攸心裏有自己的小算盤,等再攢夠一些盤纏,就和大娘開一家豆腐酒樓,請些夥計來打下手,這樣自己也算在有生之年當上一回老板娘啦,那這波穿越也實屬不虧。


  雖然身處王爺府外,但聞心攸怎麽還是個正正當當的王爺夫人,在這些日子裏對宇文澈的情意也絕非不假,所以也會偷偷地托人打探宇文澈的情況。


  得知莫離住進椒紅殿時,還暗自生氣了一把,不過後來又得知宇文澈對莫離還是公事公辦,不冷不熱時,又少許寬慰了下。


  她一直都很想找出陷害她的人是誰,其實也十有八九的估到是莫離。


  但轉眼一想,莫離是宇文澈的心腹,肯定也知道了宇文澈的多少往事,不會拿盜竊聞侯爺誣陷梅妃證據這麽嚴重侵犯底線的事情來逼走自己,還雇了一夥亂賊誣陷她,導致宇文澈對她更失望了,一想到這,聞心攸頓感心煩意亂。


  “老板娘,這椒鹽豆腐怎麽賣?”

  “三十五文兩塊。”


  “咦!等等這熟悉的聲音?”


  聞心攸聞聲抬頭,隨即便看到了柏原那張笑意盈盈的臉。


  滿滿的大街人流,居然能在一塊小小的豆腐攤上尋到她。


  聞心攸有些驚訝,卻隨即被柏原打斷道:“這麽多人,我能找到你還不是慕名而來,你這豆腐攤坊的名氣,實在大到京城人人可知。”


  聞心攸聽聞也有點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隨即錘了下柏原肩膀調侃道:“公子要是想買,快奉上這三十文銀兩來。”


  柏原故作不滿道:“跟老相識還要錢呐。”


  聞心攸聽後舀了一勺豆腐後,便端到柏原麵前道:”那今日姑娘我就請你這一介書生嚐嚐我的手藝。”


  街頭人來人往,豆腐攤旁的小桌子上,柏原吃豆腐的形象用津津有味來形容最為不過,不得不讚揚聞心攸的絕佳手藝,一連個勁的誇,還順帶了一嘴,”如果王爺也能吃到就好了,定沒能想到自家夫人廚藝居然這麽了得。”


  聽到了宇文澈的事,聞心攸便沉默不語,她知道柏原是有意一提,她也知道可以通過柏原了解到更多宇文澈的事情,但她不能,因為現在正是關係尷尬時期,所以她什麽也不能做,等著柏原開口續下話題。


  柏原停下了碗勺,沉了沉後道:“你別怪王爺,他有他的過往,人一旦觸及底線,理智都會失去,所以就以為那些日子澈王府所發生的事情都是你在唆使的,加上你身份敏感,所以王爺也一時難以辨認事實。”


  聞心攸聽完柏原的話小聲嘀咕道:“這些我都知道,聞府素來與楊家不和,誰讓我還不偏不倚的穿越到聞家二小姐身上呢”,雖然後麵的穿越奇事說得很小聲,卻還是被柏原聽到了。


  柏原一臉疑惑道:“什麽穿越?”


  聞心攸頓時若有所思的看著他,不知道該說還是不該說,但說出穿越這種荒唐的事情,二十一世紀的人都不信,更何況還是思想封閉的古代。


  人家萬一還以為我真被電給擊傻了,一想到這些,聞心攸還是搖搖頭,努力擠出一個笑臉道:“沒什麽,我隨便說說而已。”


  但聞心攸心裏還是有很多問題。


  “我知道是有人陷害我,但是王爺到底以前發生過什麽事,才會對聞府那麽怨恨至深,既然是這樣,又為何當時會聽命於皇上娶了我呢,僅僅是因為他又聾又啞,而我之前還是個瘋傻的姑娘,所以就覺得般配了是嗎?還是說真的單純隻是皇命難違這麽簡單呢?”


  這些都是聞心攸想問卻又一直不好開口的問題,可是這些話題不解的話,怕是以後還有機會回府和王爺繼續做夫妻,兩人也會心存芥蒂吧。


  但無論聞心攸怎麽問,柏原隻字不提當年楊家發生的慘案,他覺得這麽些年來,宇文澈能不負楊家,自立自強走到如今的地位,再被冠上“戰神”的封號實屬不易,所以血淋淋的過往就不要再提了,畢竟是一段痛苦的過往。


  但是關於聞心攸回府之事,柏原料定後麵會是宇文澈先服的軟,畢竟事出有因,也實在是冤枉了聞心攸,那日說與宇文澈這麽多,雖然一句也沒回應,但並非沒有反思,所以肯定會有後續調查的動作,畢竟漏洞太多了。

  “心攸,你先再等幾日,日後王爺調查清楚後必會接你回去,到時候你們也可以繼續像以前那樣過日子。”


  但一想到之前宇文澈的各種不信任,聞心攸想想也是氣不打一出來,如果到時候真是這樣,怎麽會有一種打一巴掌,給一顆糖的感覺,想時聞心攸便賭氣地對柏原說道:“自己何時回澈王府也是要由自己來決定,用不著他到時候查明了請我回去。”


  柏原聽後也見機附和調侃:“好,那到時候就給王爺一點點臉色看看,冤枉了品柔郡主可是要付出點代價的。”


  澈王府內,今日有貴客到臨,二皇子宇文玦和三皇子宇文崇特意來拜訪這位素未熟絡的五弟。


  府中正堂,宇文澈拱手向二位皇兄問好,邀約入座後,侍女們端來了茶水,不料卻被宇文玦嫌棄了一番:“五弟戰功赫赫,父皇賞賜金銀珠寶不少,想必貢品也是數不勝數,怎麽這龍井茶還沒有朝廷大臣府內的好喝,五弟你是不會享受日子了些。”


  宇文澈聽聞淡然一笑,隻在紙上寫了一番:“粗茶淡飯已習慣,自然是比不上二皇兄受皇家恩澤更多些,是五弟沒福氣,招待不周,皇兄見諒!”


  宇文崇看後卻當眾諷刺道:“五弟不僅是戰功赫赫的將士,還是為綏國獻計得當的臣才,光是一個自由貿易區域的良策,就讓百姓免受戰爭之苦,還成功讓父皇對你刮目相看,日子不會過是不會過,這邀功是邀了了不少啊!”


  知道兩位皇兄自來就嘴下不留情,宇文澈也隻是平淡接受了,畢竟他在成為戰神前後,始終都不受幾位皇兄的待見,非欺即辱,向來如此。


  如今自己造就了今日不易的地位,兩位皇兄說是登門拜訪,故意做給父皇看是學習來了,實際上一進門就欺負他又聾又啞的殘缺,繼續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隻是提到自由貿易區塊這個點,他還是心裏泛起異樣,聯想到了素日裝傻故意指點給他良策的聞心攸。明明是為他好的人,怎麽在自己眼中就變成了聞侯爺派來的“奸細”了呢。


  看到了聞心攸不再府上,宇文玦便繼續發問道:“五弟,王妃今日怎麽不在府內呢,好歹也是皇兄過來拜訪,總該出來見禮下。”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早知會麵臨這個問題,宇文玦在兩位皇兄來臨之前就有交代過一旁的侍女替他接話,敷衍性的稱道:“聞侯爺思念從小寄養鄉下,沒見過幾麵的女兒,便接回去住幾日,與家人培養下感情,所以沒能出來行禮,下次必然親自補上。”


  聽完宇文澈的回應,宇文玦居然有種同情聞心攸道:“原來是這樣,王妃從小命苦啊,雖是郡主身份,卻過得比京都老百姓還苦。”


  “鄉下那樣的地方,蛇鼠蚊蟲居多,王妃以前還是異於常人的癡傻意識,想必受過不少欺負,聞侯爺此番讓她回去,也是多年來積攢下的愧疚,想要進行彌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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