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差點掛掉

  「各單位準備，第11集第一場。」


  破舊的倉庫弄成了民國的審訊室，牆上地上丟著各種刑具，後面兩個彪形大漢，壓著張遠的胳膊，推到了眼前的巨大水桶里。


  今天的戲，水戲，有兩個部分，第一按到水桶里淹，第二場丟到水池裡面泡。


  Action！


  「侯文清，你還真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最後一次機會，你到底說不說？」


  張遠背朝鏡頭仰天長笑。


  「不見棺材不落淚，給我摁下去！」


  還沒回過神來整個人已經被抱了起來，一頭栽進了水桶里，現在可是冬天，瞬間，冰冷的水從五官灌入，冷的整個人一陣劇烈的抽搐。


  媽的，老子賺點錢容易嗎？


  此時此刻，冰冷卻讓人更加的思維清晰。


  「再不交代你的同黨名單，老子就把你淹死…」


  透過了水的阻力聲音還是傳了進來，按照劇本張遠拚命的作出搖頭的動作。


  「淹死他，」


  怒不可遏的聲音傳來，張遠再一次被人抱起來半個身體塞進了水缸里，隨著時間轉移，感覺整張臉已經變得麻木，口中咕嚕咕嚕的冒著泡。


  什麼時候是個頭？


  張遠勉強默數著，覺得已經過了一分多鐘，還沒被抬起來。


  「抬起來！」


  終於救命一般的聲音傳來，整個身體瞬間被抬離了水體，扭頭往旁邊的配角噴了一口水接著發出一陣上氣不接下氣的狂笑聲。


  「有本事，來點猛的，我侯文清絕不皺一下眉。」


  「媽的，給我打…」


  冰冷徹骨中，一陣拳腳附加到了身上，可惜身體已經有些麻木，倒沒覺得多了多少疼痛。


  Cut…完美！

  吳海川終於喊停了，張遠鬆了一口氣跌坐在地，工作人員紛紛上前拿著毛毯披在了她的身上。


  「沒事吧?」老孟推了他一把。


  「還行還行…」


  吳海川看著張遠勉強站了起來，他眼底深處抹過了一抹愧疚。


  「給他弄點喝的，」白寒香在旁邊看著也不忍心幫腔了了一句。


  「對，帶她去換衣服，弄點熱湯喝。」


  張遠一路哆嗦著回到了化妝間，迅速的換掉濕掉的衣服，披著毯子在電爐旁邊呆了一會，同時，體內功力慢慢的運轉，很快漸漸的感覺身體已經暖和起來。


  「喝點咖啡。」


  在化妝間估計待了有十來分鐘，咖啡還沒喝完，老孟匆匆走了進來。


  「還行不行？」


  「還行還行！」


  「那換衣服，繼續下一場。」


  「好嘞！」


  「下一場會把你扒光衣服丟進水池裡，時間可能要一分多鐘，有個心理準備，」老孟拍了拍張遠的肩膀轉身離開。


  「知道，多謝孟哥！」


  換好衣服張遠被叫了出去，場景安排在了一條小巷裡，通過想象到院子里一個荒廢的游泳池。


  「各單位準備，第11集第二場，Action！」


  「把他帶出去！」


  怒吼聲中，張遠被從屋裡推了出來，到巷子的時候，配角已經讓人把他的衣服給扒了，張遠一路掙扎著被推到了院子荒廢的游泳池邊。


  劇組一直給他中鏡頭，在後面跟著推進。


  「侯文清，你的上級到底是誰？」


  「廣大人民群眾…」


  一拳打在了張元的小腹，疼的整個人弓起了身體。


  「最後一次機會，說不說！」


  「哈哈！18年後我侯文清還是一條漢子…」


  「把他丟下去…」


  身後兩個壯漢直接抱起了張遠丟進了眼前飄滿枯樹葉的游泳池裡，人一落水，整個身體迅速一個劇烈的抽搐，冰冷瞬間覆蓋了全身，淹沒了五官，只剩下水面冒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張遠雙手是被綁著的，正想掙扎冷不丁看見水底下還放了一個攝像頭，遵從著替身演員的法則，不要攝像機看見臉，呼吸困難之中還是拚命把頭埋了下去。


  人很快漸漸的沉到了水底。


  張遠除了感覺思緒還是清晰的，自己的心臟還在跳動著，整個身體已經沒有了知覺。


  媽的，真不容易！

  就在他的意識漸漸模糊的時候，突然，空靈的腦海中彷彿劃過了一道閃電，點亮了整個腦海，一段文字飄了出來。


  萬物皆元，積元成風，風隨氣轉，氣隨風生…


  莫名，張遠感覺到自己思緒重新的清晰起來，空靈的腦海中，一個小人拿著一把劍不停的舞動著，劍身上彷彿浮泛著一縷若隱若現的微光。


  漸漸的，疼痛的胸腔，彷彿劃過了一縷清風，整個人變得舒服起來。


  Cut…


  打板的聲音剛剛落下，工作人員也七手八腳慌亂的把張遠撈了起來，身上還被蓋了好幾張毯子，鬧哄哄的不停的問著有沒有事。


  一陣咳嗽，張遠終於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小子，你沒事吧?」吳海川緊張的伸手過來拍了拍張遠的臉。


  「別愣了，這麼冷的天趕緊送醫院吧。」


  「沒事沒事，我去換個衣服，休息休息就好…」


  在眾人驚訝聲中，張遠勉強站了起來踉踉蹌蹌照相的化妝間。


  「今天就到這，收工收工！」


  張遠換好衣服出來，整個劇組已經在收拾東西，老孟過來詢問了這兩句給了他一杯熱咖啡，告訴他可以回家了。


  「多謝孟哥！」


  「你小子還真拚命，」老孟搖頭一笑走了。


  「人窮沒辦法。」


  張遠剛剛走出了化妝間，被吳海川叫住了，等張遠屁顛屁顛跑過去的時候，吳海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了一句讓他好好乾。


  儘管是簡單的一句鼓勵，張遠還是感覺彷彿是得到了某一種肯定，連連致謝了好幾聲才離開，出了巷子到了街口，突然，身後傳來了喇叭聲，強烈的車燈別打了過來，手搭涼棚一看，白寒香在車裡沖他招了招手。


  第一女主角！

  張遠一路小跑跑了過去，一副狗腿樣﹕「白姐您好，不知有什麼事？」


  「聽說你還是個學生？多大了？」


  「22，華夏戲曲學院的大一學生。」


  「才一年級，還真讓人有些意外，」白寒香推開了車門﹕「進來吧，姐姐送你一場。」


  「這…」


  「不給白姐這面子?」


  「不敢不敢，」張遠尷尬一笑連忙鑽進了車裡，瞄了旁邊這位當紅一線女星一眼，又迅速的把視線移開了。


  「白姐叮囑你兩句，做個替身沒必要這麼拚命。」


  「不拚命，下次就沒機會了。」


  白寒香看過去一眼淡淡一笑﹕「還真是拚命，留個聯繫方式，以後有角色合適的白姐一定記住你。」


  真的?張遠高興的差點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