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你來啦,蕭欒
見蘇漠這般說詞,又這麽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
姚正陽眉眼微冷:“既是八皇子逞凶,為何現在昏迷之人是八皇子,而作為受害人的你卻還保持著清醒?”
麵對姚正陽這樣的質問,蘇漠淡淡一笑。
反問道:“姚大人,如果有人想殺你,你會乖乖站著束手等死麽?”
言下之意便是:我不會!我會反抗,所以我此時還清醒著。
說完蘇漠又添了一句:“另外關於我的武功,姚大人曾親自領教過,心中該是最有數的。”
八皇子會昏迷是因為我武功高強,反抗時沒把握好力道所致。
所以除此之外你若還有什麽別的疑問,盡管繼續問。
蘇漠此番出言攬下程言所作的事兒,並不是因為她對程言舊情複燃。
隻是因為她身上的傷結結實實是蕭涉所致。
那麽她情急之下做出反抗也合情合理。
因此就算朝廷要追責,有民意與輿論在,大理寺也不好給她定太重的罪。
然而程言卻並不準備龜縮起來當逃兵;因此蘇漠話音剛落,他便從蘇家姐妹身後站了出來。
“八皇子會昏迷,是我做的,與蘇漠無關。”
這話一出,蘇璃明顯感覺到她姐姐手下意識的收縮了幾許,她抬眸看了一眼蘇漠的雙眸。
卻並沒有從中看出任何情緒;難道是她想多了?
蘇璃如是想著。
羽林軍那邊,看到程言站出來。
姚正陽眼中多了幾許不易察覺的異色。
姚正陽和程言的父親程遠算得上是老相識。
不過多年前因為一些事程姚兩家生了嫌隙,且關係至今都未緩和。
一是因為程遠常年不在京中。
就算他偶爾回京述職,兩人也因職位的差距難以碰上。
這第二便是因為多年來,姚正陽都未曾得到什麽適合的契機。
結果今時今日再這樣的情況下,竟讓他獲得了這個夢寐以求的機會。
真是好的很呐!
因為程遠,他唯一的嫡親弟弟裹屍疆場。
程遠當時作為領兵的將領,本是可以救他弟弟的。
可他為了其他人放棄了他弟弟,害的他弟弟最後連一副完整的屍骨都沒能保全。
這筆帳這麽多年他一直牢記著呢!
程遠這可是你兒子自己撞上來的,可怨不得旁人!
姚正陽眼神中泛出幾許狠厲,正準備下令命人將程言拿下之時。
一道清冽的聲音自無極殿外傳來。
“真熱鬧啊。”
蘇家姐妹一下便聽出了聲音的主人是誰,旁人則是不約而同的往無極殿外看去。
程言掃了一眼,雙拳下意識的握緊了幾許。
被製的霍慶看完之後,則是心頭一‘咯噔’。
竟是他!沒想到他在背地裏竟是這個身份。
隻見數十名包裹嚴實的黑衣人出現在無極殿門口,在他們身後則站著一位相貌十分出眾的白衣公子。
這位白衣公子,身形挺拔,五官生的十分精細,是那種看一眼就不會讓人忘卻的長相。
可對無極殿內的多數人來說,這卻是一張生麵孔。
但無論是他此刻麵上的表情,還是眼神中裹挾的寒意。
都能讓人看出來,他對無極殿內一眾人的身份是有數的。
這個白衣公子到底是誰?
泉林站在蕭欒身後,抬手一揮。
數十名黑衣人便衝進無極殿。
他們剛踏過無極殿的大門,便有羽林軍迎了上去。
然兩方對峙,不過一個照麵。
那些衝進無極殿的黑衣人,甚至連別在腰間武器都沒拔。
號稱禁軍精銳的羽林軍,便齊齊敗下了陣來。
姚正陽心中大駭,顧不上和程家私仇,質問來人:“來者何人?”
蕭欒沒有回答,泉林替她開了口:“你不配知道。”
“你……”姚正陽還想說些什麽,泉林手腕一轉一根筷子甩出,擦著姚正陽的脖子飛過,帶出一串血珠。
姚正陽隻覺脖子一涼,他下意識的咽了一下口水,選擇了乖乖閉嘴。
隨後剛處理完羽林軍的黑衣人分散開來,將簇擁在一起的公子小姐分開,從中開辟出一條路來供蕭欒通過。
蕭欒的步子雖然看上去不急不徐,但他逐漸凝重的麵色彰顯著此時他的心緒並不平靜。
當他越過眾人來到蘇漠身前,看著將全身的重心都靠在蘇璃身上,小臉慘白的蘇漠時,原本冷靜無波的眸色更是一暗。
蘇漠看到他眼底湧動無線的怒意,唇角掛起一抹淺淡的笑意,像沒事兒人一樣說道:“你來啦,蕭欒。”但言語中的虛弱還是徹底出賣了她。
蘇漠這話無疑是在暗流湧動的湖麵上扔下了一塊巨石。
無極殿內那些對蕭欒身份懷有疑問的人,頓時愣住了。
他們聽到了什麽蕭欒?
這個白衣公子是那個不詳的血王?
不是說血王生來不詳,容貌盡毀麽嗎?
這副可與日月爭輝的容貌,那裏是容貌盡毀的樣子。
更重要的一點,血王不是一直被關在靈禧苑麽?這麽多護衛他的黑衣人又是怎麽回事兒?
蘇漠說完見蕭欒不為所動,想著伸個手告訴他自己沒什麽大礙。
結果柔荑才伸出幾寸,她便覺眼前一黑。
緊接著整個人失去意識直直的向蕭欒倒去。
蘇璃本想著蕭欒來了,她可以鬆了一口氣了。
不曾想,下一瞬便見蘇漠在自己麵前暈了過去。
她與程言同時出了聲“姐姐/漠漠。”
程言喊完蘇漠的名兒,下意識的伸手去接,卻被蕭欒搶了先機。
蕭欒直接迎麵抱了蘇漠一個滿懷,同時他的皚皚白衣瞬間沾染了點點血色斑駁。
聞到了厚重的血腥味,蕭欒一垂眸便看到了自己衣衫上的血跡。
他微微後退了些許,再定眼瞧去。
發現原本蘇漠那包紮好肩頭已被鮮血侵染。
原來在方才逞強和姚正陽對峙的過程中,蘇漠胸前的傷口再度裂開。
再加上蕭欒來了,蘇漠心中繃著的那跟弦鬆了;她這才控製不住的暈了過去。
蘇漠暈厥。
一直跟在蕭欒身後的泉林,立即從懷中掏出一個褐色的藥瓶遞上。
這是方才在來的路上,贏朝長公主那邊派人送上來的藥。
說是對蘇漠的傷有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