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 白費力氣
張弛咕嘟喝了口茶道:「洗眉姐,別這麼說,在您面前我都自慚形穢。」
葉洗眉道:「有些話我本不該說,可我現在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了,張弛,你可以隨便提條件,無論是要錢,還是其他的,只要我有的我都能滿足你。」
話都說這麼明白了,張大仙人要是聽不懂就是傻子,葉洗眉的意思是要錢有錢要人有人,決定權交給他,受孕方式也由他決定。
換成別人只怕開心得都要飛起,這可是財色兼收的大好機會,可張弛不這麼想,葉洗眉是在跟他交易,是在走投無路的狀況下跟他交易,葉家對他不錯,他一直都蠻敬重葉洗眉,不能幹這種趁火打劫的事情,如果真沒辦法,那就捐,張大仙人不是不捐,而是覺得事情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張弛打算這事兒還是跟母親商量商量,畢竟母親神通廣大,興許能夠想辦法治好家成,她不是開藥廠的嗎?手裡應該有不少的秘方,面對親孫子生病,肯定不會坐視不理,只是張弛還在猶豫,如果楚文熙知道,這件事會不會朝更加不可預知的方向發展?
葉洗眉給他倒了杯茶,輕聲道:「你平時做事挺果斷的,怎麼這件事那麼猶豫?」
張弛道:「不是猶豫,我是慎重。」
葉洗眉道:「你接著慎重吧,我身上都濕了,先去洗個澡,你考慮好給我答案。」
「啊?」
葉洗眉已經起身向盥洗室走去。
張大仙人將她的舉動理解為向自己發動全面進攻,葉洗眉太主動了,她的行為可以理解,畢竟是為了兒子,可自己要是馬上衝進去配合,那不就成了牲口?
齊冰這時候打來了電話,張弛拿起電話去陽台接聽,幸虧齊冰沒讓他開視頻,要是知道干姐姐在他房間里洗澡,齊冰得多鄙視他,話說回來,現在張弛自己都鄙視自己,好好的,捐什麼精啊?獻血不行嗎?捐精營養費才一百塊,還不如獻血呢。
「張弛,我媽病了,我可能要晚一陣子才能回京城。」
張弛問候了幾句,齊冰那邊撒起了嬌,張大仙人聽著她嬌滴滴的聲音就有點膨脹,這種心情下膨脹係數還這麼高,這身體好得也沒邊了。張弛跟齊冰聊了幾句,齊冰聽到嘩嘩的聲音,問他是不是旁邊有人洗澡?張大仙人做賊心虛,趕緊告訴齊冰這邊正下暴雨呢,自己哪兒都沒去。
說話的時候感覺口乾舌燥的,可能是心虛,還好齊冰沒有繼續跟他多聊,應該是陪她媽媽呢。
張弛把電話掛上,長舒了一口氣,回到沙發上坐下,咕嘟咕嘟灌了幾口茶,想著葉洗眉待會兒洗完澡出來怎麼辦?自己怎麼能保證對她那肉肉的身材無動於衷呢?這位干姐姐也真是要命,為了兒子豁出去了。
張弛猛灌了一口茶,起身道:「姐,我有事出去一趟……」話沒說完感覺頭暈腦脹,眼前金星亂冒,張弛慌了,什麼情況?雙手趕緊扶著床,既便如此,還是歪倒在了床上,渾身上下感覺燥熱。
張弛用力眨了眨眼睛,卧槽!不會吧?葉洗眉給自己下藥了?可茶葉是自己的啊,茶也是自己泡得,了不得了,難道水有問題?想起葉洗眉剛才說過的話,她說茶味道不怎麼樣?哎呦,自己大意了,這什麼葯這麼厲害嘞,張弛有點艱難地想爬起來感覺手足都不聽使喚了。
葉洗眉穿著浴袍從裡面出來,俏臉紅撲撲的充滿嬌羞,張大仙人想說也說不出來,女人狠起來真是不計後果,葉洗眉啊葉洗眉,你畢竟是個專業律師,你這麼干純屬知法犯法,張大仙人意識模糊了。
眼看著葉洗眉來到自己面前,聽到葉洗眉柔聲嘆了口氣道:「張弛,你別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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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弛恢復神智發現自己眼前漆黑,他被蒙著眼睛,兩隻手還戴著手銬,被銬在床頭上,嘴巴也被黏上了膠帶,葉洗眉就坐在他身上。
張弛想說話,嗚嗚不停,可葉洗眉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抓住他的手臂,折騰得有點劇烈,床晃悠得跟地震似的。
葉洗眉也是無奈,本來是打算將他下藥迷倒,趁著他人事不知把事情給辦了,完事之後趁著張弛沒醒之前趕緊離開,畢竟醒來之後彼此面對太尷尬,可這都折騰一個多小時了還是沒有得償所願,最關鍵是這貨居然醒了。
張大仙人現在是木已成舟了,既然無法改變只能閉目承受,應該說是享受,非常享受。
葉洗眉累得香汗淋漓,又折騰了半個多小時,總算才有了結果,她顧不上給張弛解開,趕緊去一旁以標準的瑜伽動作來了個倒立,為了兒子什麼都豁出去了。
張弛經過這通折騰,蒙在眼上的黑布也移位了,露出了左眼,他看到了光溜溜的葉洗眉正在倒立,猜到她在幹什麼,真是哭笑不得,不過也能理解,葉洗眉關心則亂,已經不計代價了。
葉洗眉過了好一會兒,才去穿上衣服,澡都沒敢洗,去幫張弛打開了手銬,真是沒臉面對張弛了,給他打開手銬之後轉身風一樣逃走了,很想說聲抱歉,可沒勇氣說出口。
張大仙人摘下黑布,撕開嘴上的膠帶,粘下了不少鬍子汗毛,火辣辣的疼痛,再看到扔在床上的兩副手銬,可見葉洗眉這次是準備充分而來,張弛暗嘆,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你的行為就是強暴,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當然他也不可能真去告葉洗眉,不然就是得了便宜賣乖,葉洗眉的苦心可以理解,但是這行為他不能認同,雖然非常舒服。
張弛去洗了個澡,忽然想起來非常重要的一件事,他吃過葯的,外門丹藥中有避孕的方子,張大仙人行事不喜歡穿雨衣,所以齊冰去找他的時候,他就吃了一顆,藥效一般持續一周左右,算起來還在有效期,可葉洗眉不知道,所以葉洗眉白白折騰了那麼久,也白白倒立了。
張大仙人把茶倒乾淨,重新沏了一壺茶,激情過後需要好好冷靜冷靜,要說剛才還真是蠻刺激的,這事兒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張弛獨自喝著茶,梳理了一下葉洗眉的套路,葉洗眉是趁著燒水的時候偷偷下了葯,她太擔心兒子,所以才不惜一切代價,甚至不惜放棄尊嚴,可憐天下父母心,自己這個生理上的父親總得做點什麼。
張弛斟酌之後,還是給葉洗眉打了個電話,葉洗眉沒接,估計是感覺沒臉見他。
張弛只能給她發了個消息——洗眉,我有要事相商。沒叫她姐是因為關係發生了變化,沒叫洗眉姐是告訴她,自己已經接受了現實,並沒有責怪她。
葉洗眉發了個問號。
張大仙人又發了一條消息——我還在房間里等你,請速來。
葉洗眉直到晚上八點鐘才過來,已經換了身衣服,這次明顯穿得保守了許多,臉上的妝容也走起了御姐冷淡系,不過打扮得再冷淡,熱情如火的一面已經讓張弛見識過,所以這種冷淡明顯帶著強裝的成分。
實在是不好意思面對張弛,克服了好大的心理壓力才過來,她也沒跟母親說實話,就說自己今晚去公寓,總不能直接說去張弛房間,本來父母就懷疑他們兩人不清不楚的。
張弛也穿得衣冠楚楚,把葉洗眉請進了房間,兩人對望了一眼,臉都有些發紅,畢竟剛剛發生了那種事兒。
葉洗眉把目光轉向床上,這貨也不知道把床整理一下,還是她離開時的凌亂樣子。
張弛道:「洗眉你坐,喝茶嗎?」
葉洗眉搖了搖頭,心中有些奇怪他怎麼不叫自己姐了,叫洗眉是表示親近還是要跟自己劃清界限呢?她有些擔心,萬一這次懷不上怎麼辦?按理說不會,他身體這麼好,估計沒問題的。
張弛道:「有件事我得跟你說。」
「你先聽我說,對不起,我知道我傷害了你,可你放心,我會自己負責的,我不會影響你的生活,我保證,我對你也沒有那種感覺,咱們之間不可能有愛情。」葉洗眉說出了一連串的話,全程都不敢正眼看張弛,她也清楚自己的行為太瘋狂了。
張弛聽她說完,才有機會坦白:「我避孕了!」
葉洗眉沒聽明白,眨了眨眼睛道:「不用,估計可以的。」
張弛嘆了口氣道:「我吃避孕藥了,現在還在有效期。」
葉洗眉一張俏臉漲得通紅,簡直是無地自容了,天底下還有比自己更蠢的女人嗎?放下尊嚴,放下面子,至法律於不顧,苦苦折騰了半天,結果是瞎子點燈白費蠟,葉洗眉又是委屈又是失望,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抽泣起來。
張弛也沒想到她聽完這麼大反應,哭得跟被凌辱過一樣,問題是被凌辱的明明是我啊,我才是受害者。
張弛抽出一張紙巾遞給她,葉洗眉一巴掌將他的手給拍開,惱羞成怒了:「你怎麼不早說?」
「你用膠帶封住我的嘴,我也沒說話的機會啊?」
葉洗眉道:「我之前可沒封住你的嘴,你怎麼不說?你就是故意的,你戲弄我!」
張弛看出她是在遷怒於自己,這事兒也真是無語了,我避孕也不是針對你,我是為了方便齊冰的,我哪能想到你給我下藥來個霸王硬上弓,想榨汁你也得問問水果有沒有打葯啊,不然喝了也不安全。
葉洗眉委屈得哭,張弛也不知道應當怎麼勸她,讓她自己消化消化去,反正這事兒搞得夠尷尬的。
張弛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是老鄉章啟明,接通電話,章啟明開口問他:「幹什麼呢?」
張弛道:「沒幹什麼?酒店呆著呢。」
章啟明小聲提醒他道:「有人要搞你啊。」
張弛愣了一下,馬上明白了,肯定是葉洗眉進來的時候讓盯上了,這種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章啟明接到舉報,馬上猜到是誣告,可就算誣告也不能不查,提前給小老鄉打了個招呼,就算沒涉及違法事件,可如果警察登門查房,查到一對野鴛鴦面子也不好看。
葉洗眉聽說警察過來查房,也有點緊張,抹乾眼淚,趕緊和張弛一起出了門,他們上電梯不久,警察就帶著服務員過來查房了,葉洗眉掏出紙巾擦了擦眼睛道:「誰這麼無聊啊?」
張弛道:「還有誰?」
葉洗眉小聲道:「陳天閣。」
張弛道:「應該是你來找我的時候被盯上了,這個人夠無恥的,始終不肯放過你。」
葉洗眉嘆了口氣道:「懶得理他。」
兩人來到了地下停車場,葉洗眉的車這幾天一直都停在這裡,不過剛才她是從醫院直接步行過來的。
張弛把她送上車,葉洗眉啟動了引擎,又落下車窗向他招了招手道:「你上來!」
張弛只能上車。
葉洗眉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幾下,內心非常糾結:「你什麼時候吃的葯?藥效到什麼時候?」
張弛算了算:「可能明天吧,也可能後天。」
葉洗眉瞪了他一眼。
張弛知道她誤會了,千萬別覺得自己故意佔她便宜,趕緊解釋道:「我也拿不準,要不等三天後,我陪著你去助孕中心捐精?」態度誠懇多了。
葉洗眉抿了抿嘴唇,小聲道:「你覺得現在還有那必要嗎?」
張弛心頭一熱,又有點膨脹了。
「家成的病我不能不管,我決定了,全力配合你,你聯繫醫生,我隨叫隨到。」
葉洗眉皺了皺眉頭,這貨一本正經裝逼的樣子真虛偽,都這樣了還要麻煩醫生嗎?她想了想道:「要不你明晚來我公寓。」
張弛明白這意味著什麼,點了點頭。
兩人目光相遇,葉洗眉流露出幾分羞澀,張弛咽了口唾沫:「要不我現在跟你過去?」
「你不是避孕了嗎?」
「播種之前是不是要先鬆鬆土啊?」
葉洗眉的俏臉上現出誘人的媚色:「那就再松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