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公子可是要渡江？
「這一處碼頭也被封了，看來彩雲國那邊的確是出了問題，不然紫鸞國也不會將沿江的碼頭全封了，禁止國人去到彩雲國。」
「咱們不能飛嗎？」
「可以，但會很麻煩，龍燭州十二國邊境上都設有結界，我們沒辦法做到悄無聲息地闖過去，要是被發現可能耽誤的時間更多，按照那綵衣娘娘的說法，如今萬卷樓正密切監視著這片區域。」
「這是本大爺沒突破十重天，要是能突破十重天就能飛升到萬丈高空，那個高度很少有結界能夠覆蓋到。」
「你先老老實實突破九重天吧。」
「還有別的碼頭嗎？」
「沿著江邊往南走三十里還有一處碼頭，但要是這處碼頭也被封了，我們就只能自己渡江了，就是弄出的動靜可能會有點大，有被這兩國修行界發現的風險。」
「那我們去看看。」
紫鸞國鳳尾江一處碼頭邊上，肩膀上架著小雨的張無憂，一邊注視著眼前烈日下的滾滾江水，一邊用神念與造化爐內的龍媽他們溝通著。
小雨則戴著個龍媽編織的草帽，口中叼著一隻冰棍，小眼睛咕溜溜地亂轉。
「張無憂，我什麼時候才能見到聽雪姐姐呀？」
小雨放下冰棍，有些百無聊賴地將腦袋擱在張無憂腦袋上。
「快了。」
張無憂一邊說著，一邊也拿了根冰棍放進嘴裡，然後便準備沿江岸朝南走去。
在這種小地方，靈獸還是太過顯眼，所以他沒有放阿浪他們出來，當然就算是用腳走，張無憂的速度也不比阿浪他們慢。
「公子、公子！~」
張無憂他們剛剛轉過身，碼頭岸邊樹林中忽然探出了個人影，一邊用力沖張無憂招手，一邊壓低了聲音招呼張無憂過去。
張無憂轉頭看去，發現那是一個頭戴斗笠，穿著一身粗布短打的老頭。
「有什麼事嗎？」
張無憂站在原地沒動，靜靜地打量著那老頭。
「公子可是要尋船渡江？」
老頭左顧右盼，小心翼翼地上前了幾步，隨後小聲問道。
上頭一上前，一股濃重的魚腥味立刻撲面而來。
「是。」
張無憂點了點頭。
被他架在肩頭的小雨則拚命憋著氣，努力不去聞老頭身上的魚腥氣。
「公子您運氣真是不錯，小老兒剛好有一艘船準備去江那邊的彩雲國，再來一兩個人就可以動身了，就是，就是這船錢會比平日里要略高一些。」
說到最後老頭嘿嘿一笑，比著食指跟拇指在張無憂面前輕輕搓了搓。
「多少？」
張無憂好奇地問道。
「原本一個人需要十塊大銀雲，不過老頭我看公子阿妹年紀不大，就只收五塊銀雲好了。」
老頭一臉大度道。
「我只能出十塊銀雲，你要同意就帶我們上船，不同意我們就回城，等過一段時間再去彩雲國。」
張無憂直截了當地說道。
「公子，價錢不是你這樣還的，小老兒我可還要包你們一頓飯食的，而且違逆上頭禁令發船，這一旦被發現了，腦袋瓜子可就沒了，小老兒我不過是賺一些辛苦錢。」
一聽張無憂只願意出十塊銀雲，老頭子的臉立刻變作了苦瓜狀，開始向張無憂大吐苦水。
「誒誒誒，公子你別走啊，別走啊！~」
讓他沒想到的是，眼前這看起來模樣稚嫩的公子哥，壓根就不吃他這一套，直接邁步走人。
「十塊銀雲，十塊銀雲總行了吧！」
他快步追到張無憂跟前。
「帶路。」
張無憂轉過身看向那老頭。
「唉，這年頭，生意可真不好做喲！」
老頭嘆了口氣，開始在前面帶路。
「呼、呼、呼~」
老頭才離得遠些，小雨便開始大口大口地吸氣，這一口氣足足憋了好幾分鐘。
「十塊銀雲可抵得上一個五口之家一個月的開支。」
張無憂一邊跟上去，一邊淡淡應了一句。
「公子你可不能這麼算，老頭子我這可是冒著殺頭的風險，一個月也跑不了幾趟不說，手底下還有一大家子要養活。」
老頭不是那麼激烈地反駁了一句。
「老人家怎麼稱呼？」
張無憂隨口問道。
「小老兒我姓孫名有福，在這江上靠撐船擺渡營生，以前大家都叫我小阿福，現在老了改叫我老阿福了。」
老頭嘿嘿一笑。
「老東西，怎麼磨蹭了這麼久，再不走我們可要換船了，老子一百塊大銀雲什麼船雇不到！」
才剛剛穿過那片小樹林，張無憂就聽到了一陣刺耳的叫罵聲。
循聲望去，只見前方不遠處站著五六名漢子。
這群漢子為首的是一名衣著講究的八字鬍中年人，其他人則全部是家丁打扮，腰間都佩著長刀，個個都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而在他們身旁，還有兩架獨輪車，上面滿滿地堆了幾麻袋貨物。
顯然，這老阿福是在接這幾位的時候，順路看到了張無憂他們。
「哎呀，黃老爺你怎麼這麼早就到了，對不住對不住。」
老阿福當即向那幾人抱拳賠笑。
「這幾位是五柳城的私鹽販子，脾氣差得很，公子你帶著你阿妹直接去船上，小老兒我來招呼一下他們。」
他接著轉頭對張無憂說道，說話的同時還指了指前方的河岸，在那裡停著一艘大黑船。
張無憂點了點頭。
他什麼也沒說，徑直朝那艘大黑船走去。
「無憂，那老頭有點不對勁，普通船家身上，不可能有這麼重的魚腥味，他這是在借魚腥味掩藏著什麼。」
張無憂走向那艘大黑船的同時，龍媽用神念傳音向他提醒道。
「他應該是被黃鱔之類的妖物附身了。」
張無憂用神念回應了道。
「你看得見？」
龍媽有些吃驚。
「只要對方不刻意隱藏，觀山境后養魚人能夠看到對方體內的氣息流轉，這老頭身上沒有氣息波動，唯有胃裡有氣息在流轉，看起來正好是一條黃鱔的輪廓。」
張無憂邊走邊回應了一句。
「那我們這是碰到黑船了啊！~」
紅燒肉驚呼了一聲，不過他語氣中非但沒有半分恐懼，反倒是充滿了興奮。
「雖然有點冒險，不過比起我們自己渡江的風險來說還是要小很多，至少不會被彩雲國那邊的大修士盯上。」
龍媽略微思索了一下隨後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