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二章 蛇毒
男人阻止她后就自己親手將馬車帘子掀開。
無論如何,萬事都得要小心為妙。
馬車簾掀開,見裡面並無異常情況,於是就向旁邊的小人兒點點頭。
這時候小廝也跟著上來,看到馬車裡靜靜躺著的人,他忍不住紅了眼眶。
顧安檸看到馬車裡面躺著一名身穿異域服裝的人,臉上大鬍子卷卷的,頭上也裹著一塊厚厚的布。
一眼望去,她就看到了此男人的右腿褲腳已經在大腿處被剪去,露出了高高腫起的小腿。
見到這腫起的小腿,又看到他那發紫的唇色,立刻就吩咐裡面的幾名葯童出來和小廝一起幫忙將馬車裡的男人給抬去內院。
看病看到一半的婦人見到被抬進來的男人如此模樣,心裏面也不由得對他生出了幾分同情。
內院的醫房,將人放在床上后,顧安檸就檢查起了他的右腿。
「你老爺可是被蛇所咬。」
小廝聽了連連點頭,立刻就將發生的事情如同倒豆般的倒了出來。
「四個時辰前,我和我家老爺經過一片小溪邊上的草叢,我老爺他不知道踩到了什麼,立刻就被東西給咬了一口。後來我就看到一條黑白一環環的蛇從我老爺身上離開,我姥爺就立刻倒在了地上。」
他和老爺來這裡是經商的,已經來過了好幾次,沒想到這次卻是卻被蛇給咬了。
聽著小廝的描述,在看到他的腿上腫起來的地方有一大片粉紅的顏色,這粉色是因為蛇毒所導致的肌膚色變,而且咬他的蛇是毒性很強的銀環蛇。
在他的描述里,從他被蛇咬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八個小時了,這傢伙還沒死,還真是個奇迹了。
而保持這種奇迹的原因就是他被蛇咬的地方插著一圈金針,蛇毒就是因為這一圈金針才沒有大規模的向外擴散出去,不然的話,這男人就算是有幾條命都不夠看的。
經過檢查,他的腿雖然有金針控制著,但是毒性還是經過血液循環向四處擴散而去。
那個男人半邊身子已經麻木了,他一個勁地在叫著讓人聽不懂的話。
聽不懂這些話的顧安檸無動於衷,身旁與她並肩的男人眉頭也不帶皺一下的,更別說是被觸動。
只有那人身邊的小廝,他在旁邊簡直就是哭得稀里嘩啦的。
躺在小床上說著讓人聽不懂話的男人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麻木,他感覺自己正在一步一步的邁向癱瘓,心裏面既絕望又希望眼前經過他人口中得知的神醫能夠趕快救治自己。
「顧神醫,我老爺他怎麼樣了??」
給他把脈的顧安檸收回了手,眼裡帶著些許的凝重,「不大好,銀環蛇的毒素已經擴散到他的血液里了,現在正在慢慢的侵蝕心臟,如果不早些治療,估計他的命都保不住了。」
聽到情況這麼嚴重,小廝嚇得渾身都抖了。
君北陌看著她神色凝重的樣子,不由伸手拉住了她,道:「有什麼事情我能夠幫你?」
顧安檸想了想,腦海中立刻就得出了一個治療方案。
於是道:「我先開些葯護住他的心脈,麻煩你讓人馬上找來一條銀環蛇,取出毒腺。」話說著的時候,她就已經開藥方遞給了葯童。
君北陌聽了立刻朝門外走出去。
房間裡面的顧安檸要的是以毒攻毒。
過不多時,葯煎好了,葯童就把葯給端了進來。誰知道躺在床上的中年男人只喝了一口,就把葯給噴了出來,直噴了那喂葯的小廝一身。
後來無論灌多少他就吐多少。很顯然,他那樣子是喝不下中藥。
這時候,銀環蛇已經找來了。可中年男人一看到吐著信子的黑白相間的蛇,他雙眼一翻,乾脆直挺挺的倒在床上了,他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見他這樣子,顧安檸嘆了一口氣,心裡很是無奈。隨後她就拿出了幾根銀針在他的身上刺了幾下,中年男人這才悠悠轉醒,但是他一轉醒就大叫「蛇……有蛇……」
此刻他大叫著有蛇,連音調都跑調了,可想而知他是有多害怕了。
一臉無奈的顧安檸就把蛇給放進籠子裡面,以免它爬出來亂咬人。
看來,以毒攻毒這個方法行不通了,因為這男人不但喝不下藥,還極度怕蛇,毒腺進入體內,只會適得其反。
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強,以毒攻毒的方法的前提是病人要配合,如果不配合的話,根本起不到效果。
經過一番折騰的中年男人現在身上幾乎已經全麻了,除了一個腦袋外,其他的地方連動都不能動,而且他覺得身體內的毒素形成一冰冷的寒線,正緩緩的向他的心臟處侵蝕。
求生慾望滿滿的他就象是一頭死狗一樣,眼巴巴的看著顧安檸,希望她換過別的法子。
顧安檸又把了把脈,隨後就從衣袖中掏出了一個瓶子倒出了一顆藥丸遞給了他身邊的小廝,道:「這葯喂他吃下。」
這顆葯只是對排毒清淤的效果有特效,不過這藥丸黑乎乎的,看起來就象是用泥巴搓成的一樣,而且她一從瓶子里取出來,整個病房就充斥著一股難聞的味道。
接過那顆葯,小廝差點兒就被這味道嗆得差點吐了,因為這個味道實在是太難聞了。
但是,為了老爺的小命,他還是將葯放在老爺的唇邊。
中年男人近距離聞著那股味道,如果不是不能動的話,他差點兒整個人都蹦起來了。
但是,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他還是趕緊將那顆葯給吞下。
等到他將葯給吞下,顧安檸就拿出了咱已經準備好了的銀針分別在他身上的幾處大穴刺下,順序是由上到下。
每紮上幾處大穴,她的手指便會輕輕地在銀針尾端彈動,銀針立刻就發出了震顫。
躺在床上的中年男人感覺自己體內有什麼東西順著銀針被往下驅趕。
當銀針落在腳上時,顧安檸立刻取來了一個小盤子,然後從邊上拿過一把小刀在他的腳裸上劃上一刀。
傷口一劃開,一大股一大股黑色的血液立刻就從劃開的那道口子里涌了出來,順著腳跟流進了下方的盤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