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震驚
「慢著!」
就當顧安檸想要跨步回廳中的時候,一道略為年老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這人不是別的,正是昨天晚上被請來的大夫,對於自己被趕出去的這件事情,他可是耿耿於懷。
顧安檸轉過身來看向眼前這個很明顯是出來攪局的大夫,冷然道:「何事?」
「何事?你一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麼醫術,居然還讓人將老夫從裡面趕出來。老夫猜,裡面的人估計你是治不好,但又想要得到他們大家對你的感激和讚揚,所以也就編出了剛才的話,是不是?」
不得不說,這個不服氣的老大夫腦洞還真大,這些東西都能夠讓他想得到。
不過也正是如此,大家看這老大夫的眼神都帶著憤怒。
什麼治不好,那不是在詛咒自己村裡的阿根兩人沒法治治不好。
「醫術的高低不可憑年齡而分辨,而我的醫術不容你質疑。」顧安檸看著他冷聲的一字一句說著,她不想在這種自大的人身上浪費時間,她還想怎樣好好的去休息休息來著。
不服氣的大夫心裏面可認定了眼前這個姑娘肯定是個沒料子的人,自己這學葯醫可已經近四十幾年,腦子裡面可都是醫藥知識。
現在被這個自己認為沒料子的姑娘頂,他自然是什麼不服氣了。
不過,就在他正想要開口說話的時候,一道森冷的目光就落在了自己身上,讓他感覺渾身都是涼嗖嗖的。
當對上了一道冰冷而又嗜殺的眸子時,他嚇得渾身直打哆嗦,整雙腿都是軟得像根麵條兒似的。
在對上她身邊男人眸子的那一瞬間時,他感覺到了一股可怕的嗜殺之意,彷彿在下一刻就會來取自己的性命。
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廳門口,他感覺籠罩在自己身上的那股威壓被收了回去,他這才發現自己身上早已經被冷汗浸濕。
那個男人,那個男人戾氣很重,彷彿是殺過很多人似的。
他想的還真沒有錯,身為戰神和攝政王的兩大身份下,他手中沾染的性命可以說是不計其數。
………………………
眾多村民們看著她們的身影消失在了廳子門口,他們的眼神很是不悅地看了一眼呆愣杵在那裡的老大夫,隨後就去準備起了擔架。
回到廳中的顧安檸手執毛筆在泛黃的紙張上寫下了好幾行漂亮端正的字。
她寫的這張藥方是內服的,寫完后,她還要寫一張外敷的。
看一下那兩副葯,她就將藥單子遞給了老婦人。
「木奶奶,桂香嬸,這張藥方是內服的,而這張是外敷的。」
她將這兩副葯分類告訴她們,免得被她們給弄渾了。
將藥方給了他們,顧安檸又從自己的藥箱子里拿出了一個小瓷瓶放在了她們的手上。
「瓶子裡面有些藥粉,效果很好。你們每天將它撒在他們被咬去的傷口上,每天兩次,傷口很快就能夠生長結痂。還有,我已經讓人來將阿根爺爺們兩人抬回家中,他們也大概會在一個多時辰后醒來。」
握著手裡的紙張和瓶子,她們兩人的心裡可謂是難以平復下來。
她們感覺自己手中的東西以及她對自己家裡的情義有萬斤之重。
「安檸,對於你的大恩大得我們………」
「別說了,你先好好照顧阿根爺爺他們,我先去休息了。」顧安檸笑著打斷了她又是感激又是感謝的長篇大論,然後轉身走出了房間回房去了。
也就在這時候,四個村民抬著兩副擔架來到了廳子門口,眾村民們也都紛紛走進了廳中。
剛看到了阿根兩人身上被像是縫衣服似的縫合的傷口時,他們都是驚訝不已。
原來這針線還可以這樣用,他們還真是第一次聽聞,同時也佩服於顧安檸她。
佩服之餘,他們七手八腳地將還在昏迷中的兩人抬上了擔架上。
當將兩人抬出了院外,那老大夫走了上前,「等等。」
看著是老大夫出聲,村民們也不好不理會,於是也就停了下來。
「有什麼事嗎?」
老大夫聞言,趕緊擺了擺手,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我想看看他們兩人的傷勢,可不可以?」
眾人面面相覷,想到她是一個大夫,看看也無妨,也就點了點頭答應了他的請求。
得到了答應的老大夫撐著自己兩條還在發軟的腳走了上前。
當視線觸及到他們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過,看到了傷口上的手法時,他琢磨了片刻,隨候就大叫一聲妙!差點兒就沒把眾人給嚇到。
當握上他的手腕為他把脈時,他感覺脈象雖然虛弱,但很平穩時,他又被大大的驚到了。
昨天晚上他還是聽說了他們兩人流血都流了很多,而且時間還很久了,身上還被咬掉好幾塊肉,還有許許多多的划痕和咬痕。
按照著這種危急的情況,那時候就算是他自己出手也很難說能夠保證讓這個男人活著,所以說是很難,但也還有這一兩成的成功率。
現在看到他們兩人的情況如此的平穩好,他的心裡感覺就像是被一把把的刀狠狠地扎著。
想起了剛才那姑娘說的「醫術的高低不可憑年齡而分辨,而我的醫術不容你質疑」,想到了這一句時,他整個人頓時就感覺到倍兒羞愧。
是啊,醫術的高低不可以憑藉著年齡就分辨出來,而她的高超醫術真的不容自己來質疑。
想到了這些,他既是羞愧又是感激。
他羞愧於自己的目光短淺,只看到年齡的大小,而去判斷醫術的高低。
感激,他是感激於那姑娘點醒了自己,讓自己意識到了自己思想上的錯誤。
「老大夫,可以了嗎?」
等待了好一會兒的村民們出聲詢問道。
被他們的詢問聲拉扯回神的老大夫連忙點了點頭,「可以,可以了。」
聽到可以了,村民們跟隨著抬著擔架的四人離開了這院子,這院子一下就變得冷清了下來。
還剩下的老大夫一人默默地站在院中,隨後就忍著害怕找到了君北陌。
那姑娘的閨房自己不好進去,他想讓這個男人幫自己將那姑娘請出來,自己要當面向他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