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順水漂流南下
包惜弱的這一聲「康兒」，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姜海域身上，姜海域緩緩放下包惜弱，將她扶到大石塊旁。
「娘，你先坐下，他們暫時追不上來。」姜海域眼中帶有些許溫情，或許這是楊康留給他的唯一優良品質，百善孝為先，原著里楊康對娘親倒是孝順。
因此在姜海域的身上，會受到那份記憶影響，這份孝順也只留給了包惜弱，楊鐵心從未出現在楊康的記憶里，姜海域更對他無感。
「哼，海域哥哥你騙人，還說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黃蓉冷哼一聲，將腦袋偏向另一方，她現在很生氣。
原來，姜海域連名字都是騙人的，她一直被蒙在鼓裡，妄她還對姜海域很有好感，什麼都想著他。
「蓉兒，這名字是我自己起的，只有姜海域，才能代表我自己。」姜海域舉目遠望，觀察著河流的寬度，開始計算造船的承受力。
「康兒，你.……」包惜弱話說到嘴邊，卻什麼也說不出口，她的的確確沒有告訴過楊康，完顏洪烈不是他的生父，他父親叫楊鐵心。
「娘，你不必多言，我什麼都知道，你也不必愧疚，我現在很好。」姜海域全程沒有看楊鐵心一眼，十八年前的事情，他不想說誰對誰錯。
生，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兼得，捨生而取義者也，當年既然做出了選擇，就要承擔後果。
「康兒，他是你親爹，你叫楊康。」包惜弱心中五味雜陳，這十八年都是她的錯，如果她早些告訴楊康真相，楊康就不會變得冷漠。
「娘，都不重要了，我就是我，為自己而活的我。」十八年來，楊鐵心沒有盡一天父親的責任，也是讓他認賊做父的罪魁禍首之一。
既然你選擇了義氣，丘處機也礙於面子，在耍槍上被完顏洪烈誅心后，輸給完顏洪烈，選擇保守這個秘密十八年，那就永遠讓他永遠埋藏下去吧。
「康弟，楊大叔是你親爹，你快叫爹。」郭靖看著干著急，從小在大漠長大的他，生來只有娘親，連父親長什麼模樣，都不曾見過。
如今楊大叔和楊大嬸當面，楊康那麼幸福，卻不知道就叫爹，他真的看不下去，你沒看到楊大叔、楊大嬸一臉期待嗎？
「我說過，我叫姜海域，什麼完顏康、楊康，都成為過去式，從今以後，我只有這個名字。」
因為其他名字對他而言，每每都會想起，老匹夫丘處機教導他武學，除了打罵和教訓，就是分分鐘要清理門戶。
丘處機取的破名字，他不稀罕，而完顏和楊姓，他更不需要，一個認賊作父十八年，一個拋妻棄子十八年，他都不屑與之為伍。
「康兒.……」包惜弱望著姜海域的背影，眼淚止不住往外流，而姜海域快步離開眾人，他得把木筏先造出來。
姜海域抽出軟劍，全真心法快速運轉，一劍又一劍的砍樹，每道寒光閃過，都會直接斬斷一棵碗口粗的樹。
不知何時，黃蓉來到他身後，靜靜的陪著他，黃蓉雖然不是特別清楚，姜海域身上發生的事，但是她能感受到，姜海域心中的苦。
「海域哥哥，你能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嗎？蓉兒跟你一起分擔。」黃蓉用食指，輕輕點了點姜海域的肩膀，她剛剛只是氣憤，為什麼姜海域告訴她一個假名字。
現在，得知姜海域是大金小王爺，然後親爹親娘都是宋人，他還親自夜襲自己家，把他娘救了出來，卻又不願意認親爹。
這個人身上很矛盾，心裡藏著太多的事，一個人活著太累了。
「蓉兒，你知道我為什麼叫姜海域嗎？因為姜海是江海的諧音，我希望自己像大海一樣包容萬物，海納百川且有容乃大，包容所有人的罪過，包括他弄丟我們母子十八年，也包括我認賊作父十八年。」
「事實上，我根本沒有那麼大的心胸，所以加了一個域字，給自己劃出界限，保留最後的底線，我怎麼能一個陌生人『爹』？」
姜海域叫娘源於本能，是楊康身體記憶的本能，但是對楊鐵心，姜海域真的叫不出口，別說他不是楊康，即便他是楊康，也不見得叫的出來。
「蓉兒知道，海域哥哥為嬸嬸安排好後路，完成嬸嬸的心愿，你也想著重新做人，做回你自己。」黃蓉雙手拉住姜海域的手掌，輕輕的搖晃，女孩子撒嬌的能力，黃蓉用的嫻熟無比。
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黃蓉才是第一個，走進姜海域心裡的人，姜海域與過去一刀兩斷，黃蓉是他的開始，獨一無二的新朋友。
「蓉兒，你放心吧，我把他們安頓好，陪你四處走走。」嘉興醉仙樓的比武，他已經沒了興趣，還不如四處看看，這個金庸的武俠世界。
「真噠，那我們拉鉤上吊，一言為定，你不能再騙我了。」黃蓉皺了皺鼻子，伸出自己的右手小指，姜海域無奈一笑，默默伸出右手。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小狗。」黃蓉在這邊與姜海域互動，卻不知道身後有一道目光，一直落在他們身上。
包惜弱和楊鐵心彼此相視無言，本以為十八年不見，他們心裡有很多話想說，事實上，愛真的會消失，時間真的可以帶走一切。
清晨，姜海域造好一艘木筏，由一層層的樹木架起，他們順水漂流而下，應該不至於翻車，黃蓉則陪在姜海域身邊，偶爾幫幫忙。
「大家上木筏吧，我們順水而下，趕路速度會快很多，他們很難追不上我們。」
姜海域把木筏推進水裡，黃蓉在一旁幫忙，穆念慈率先跳上木筏，試試木筏穩不穩當，緊接著包惜弱和楊鐵心也上去了。
「海域哥哥，你先上去吧，我輕功比你好，馬上就來。」黃蓉莞爾一笑，當面瘋狂打擊姜海域，氣的姜海域直翻白眼，不過他乖乖接過背簍，跳上木筏。
黃蓉那邊鬆手，木筏順水而下，黃蓉輕輕一躍，跳上木筏在姜海域身邊坐下，這才是她的主場，誰也不能惦記。
「我說蓉兒，你真的一點面子也不給我留。」姜海域用手臂輕撞黃蓉的手臂，這丫頭當著他娘親的面，直接揭他老底。
「海域哥哥，蓉兒知道錯了嘛，蓉兒把家傳輕功教給你。」黃蓉自小天賦異稟，就是練功三心二意，否則不會比歐陽克實力差。
至於桃花島的功夫不外傳，她爹黃藥師怪罪下來，她有信心護住姜海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