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7章 鼎中之腦
白月一指那兩瓶屬於庄不棄還有我的記憶說道:「這兩瓶要好好裝起來,可不能讓記憶逃逸出去,上回記憶逃逸事件的影響你是知道的吧,死了多少只鼠你也清楚。」
那鼠人唯唯諾諾,恭恭敬敬把這白月送暗室。
而這時候我的神識卻已經跳到了白月身上,隨著白月一起離開了。
我的神識現在離自己不能太遠,頂多十里路左右。
因此這白月動了,我也就跟著動了。
反正現在這全村人都在酣睡,估計沒有了記憶,連夢他們都是做不成的。
就這麼一路吊在白月的身後,來到了一個地方,這地方離那陽鼠大陣並不算太遠,估計也就十里地。
白月來到了一塊石頭邊上,輕輕往石頭上一按,這石頭就移開了,露出一個大洞來。
白月跳下這個大洞,石頭隨後就移回到了洞口,把這洞口重新給堵上了。
我來到這洞邊探查,發現這裡竟然有一個法陣,而且還是相當稀奇的鬥氣隱藏陣法。
這個世界上,修行鬥氣的人還是占絕大多數。
但是修行鬥氣的方式卻相對簡單,大多人都以鬥氣來相鬥,故此才有鬥氣之名。
而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鬥氣法陣。
更何況還是一個相當少見的隱藏陣法。
這隱藏陣法,雖然說作用不大,但是用在這裡,卻彷彿渾然天成,我之前來到這裡也探查過地形,卻是沒有察覺。
不過這隱藏陣法對於我來說也算不得什麼,畢竟它的層次實在太低了一些。
破開這種低層次的法陣,我只需要用截氣指就可以了。
鬥氣驅動的截氣指,在找到這些截點的同時卻並不會觸動陣上的警報,倒是十分合用。
很快這鬥氣法陣就被我破開了。我發動九牛二虎之力,將自己的身體縮小了千倍,變成一根手指大小,使了一個土遁法,就進入了這洞當中。
這洞比起這村子底下的通道,要深得多,估計往下數百米才到洞底。
這洞底也是一個大廳。
這大廳是一個圓形,相當規則。
在這個圓形的中心,有一個大鼎,這大鼎四周,有八個小圓圈。
此時有八個鼠人正圍著這小圓圈,似乎在施法一般。
它們口中念念有詞,雖然也是鼠人語,我能聽得懂表面的意思,但卻並不理解這些鼠人語到底在說些什麼。
直到我看到了這大鼎之中浮出來的一個大腦的虛影。
這大腦很大,但是腦迴路卻並沒有多少,而且形狀跟人腦也有差別。
這大腦一浮現出來,這八個鼠人都是十分興奮,念得更加起勁了。
而這時候白月十分虔誠地捧著一隻瓶子說道:「尊敬的無忌大人,請容我為您獻上最醇香的記憶。」
那大腦的虛影之中傳來一個聲音:「可。」
白月捧著一個瓶子,正是庄不棄的記憶。
它將這瓶子的塞子拔掉,往大鼎里倒去。
那封鎖著庄不棄記憶的虛影就往大鼎之中流淌。
大鼎上浮著的大腦虛影竟然發出一聲輕呼:「好。」
隨著它一聲好字,大鼎里就浮出來一顆顆丹藥,這丹藥全都是靈氣盎然的。
我數了一下,一共十顆。
這個量讓這些鼠人都是驚喜萬分。
白月又拿起一瓶來,倒進大鼎。
這一次那大腦發出聲音:「淡。」
雖然說一個淡字,但也給了一顆丹藥。
白月手下不停,倒下去一瓶又一瓶記憶,換回來一顆又一顆丹藥。
我這時候有點搞明白了,這些鼠人就彷彿是投機倒把的,干著低買高賣的活。
它們從村民那裡換來記憶,再用這記憶在這大腦這裡換取靈丹。
這靈丹可是比它們送給村民的小恩小惠要貴上不知凡幾。
不說在這幾乎沒有靈氣的重離界,就算是凡俗世界或者崑崙界,金銀再多也不可能弄到靈丹。
只不過我有點好奇的是,這大腦到底是什麼東西?
為什麼這大腦竟然可以吸收記憶,產生靈丹呢?
或者說這大腦掌握著一個靈丹寶庫,而它又以記憶為食?
這麼想著的時候,這白月卻已經倒完了二十九瓶,它拿著那瓶我的記憶,就要往這鼎里倒。
我當初用殺念加上瞳中術製造出來的虛影騙過了那個鼠人,這事情白月是完全不知道的,所以它只知道這瓶子里的記憶,雖然是憤怒記憶,但是成色卻是十分好的。
這記憶一般來說是年頭越長越醇,所以有人說回憶如酒。
而這瓶子之中,我的殺念偽裝出來的記憶,也算是擁有數千年的道尊之記憶。
這麼多年的記憶,那得醇到什麼程度了,所以白月才將它留到最後。
我估計它這時候滿心想著的就是用我的這些「記憶」能換來多少靈丹呢。
瓶子里的記憶緩慢地倒進了大鼎之中,白月還有那八個鼠人全都期待無比。
就在這時候,大腦的虛影卻是極力震顫起來,發出一聲慘叫。
隨著這一聲慘叫,大廳都震動起來。
這大腦被我的殺念所傷,痛苦無比。
不過好在我的殺念並不算太強,其實也只是一個小小的惡作劇罷了。
但是道尊級別的神識,哪怕是一個小小的惡作劇,都不是一般存在可以承受的。
還好這大腦十分堅韌,雖然受傷了,但好歹還撐住了。
它一下子暴怒起來,一聲尖嘯,突然那白月就七孔流血,仆倒在地。
而那剩下的八位也沒有逃過這一聲尖嘯的攻擊,只不過它們的修為要略高一些,被震成重傷,跌倒在地。
那大鼎之中的虛影隨即消失了。
原本浮出來的丹藥,也盡數消失。
八個鼠人在地上無力痛吟著,那種絕望哪怕我不能感同身受,也可以猜想得到。
只不過這可不是同情它們的時候,我現出身形,走向那些受傷了的鼠人。
那些鼠人想掙扎著抵抗,但卻被我一個法陣給困住了。
我在法陣外面望著這些驚恐不安的鼠人們,以貓戲鼠的心態看了一會兒之後,才用鼠人語問道:「你們是誰,在這裡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