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破地氣陣
老陸說這陰兵過境是人為製造的，這話讓我聽得有些心驚不已。
我是沒見過什麼世面的，但是跟老陸走得近了，心態開放了，遇到事情卻是見怪不怪。
可是要是說人可以製造出陰兵過境這麼盛大的場面，我還是不太相信的。
我於是問老陸：「這種事情，一個人就可以完成嗎？那這個人豈不是神仙？」
老陸說道：「我什麼時候說這是一個人完成的了？這種地氣混亂當中又序，顯然是很多人用了很多年才完成的。」
我想了想問道：「這麼做有什麼用？」
老陸沒有回答，李鴨子卻是笑道：「貓頭你問到點上了，花這麼長時間，這麼大手筆做出一個陰兵過境來，到底有什麼用呢？」
他好像是要讓我自己去想，可是我卻不太受用腦子，所以取了個巧，問一邊的洛箏：「洛姐姐，你應該知道吧。」
或許我的一聲洛姐姐讓洛箏頗為開心，她微微一笑：「我估計這陰兵過境，也可以算是一個地氣陣法了，它的作用有二，其一就是防禦，其二就是整流。或者說這兩個作用就是一個，它是用來整流的。」
我在初中學過物理，知道整流是什麼意思，可是這陰兵過境怎麼整流呢？
這下子我更加迷糊了。
李鴨子看我一臉懵，壞笑兩聲：「我就知道，自己不動腦子想清楚的東西，終究不是自己的，所謂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平時說話通俗甚至有些粗俗的李鴨子突然拽了兩句文，倒讓我有點不習慣了。
看來我只有自己想明白這事情了。
不過不待我想，老陸突然說話了：洛姑娘說得沒錯，這的確也算是地氣陣法，它就是為了防止羊倌這樣的人從這裡經過的，只有本事超然的羊倌，才有可能破開這地氣陣法。」
我咂么了一句：「本事超然？」
老陸卻已經往前走了，我剛想跟上，卻被李鴨子一把拽回來：「咱在這兒等著，等你師父破了這陣法，咱們再走。」
我心說老陸還真是的，這一上去不就說明他自己才是那個本事超然的羊倌嗎？
只見老陸的身體輕輕飄飄，雖然中年禿頂還有一身背心的樣子實在不能用瀟洒來形容，但是那一刻我覺得老陸的樣子十分讓人傾倒。
他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柄銅錢劍，據李鴨子說的，老陸手上這柄銅錢劍全名叫做百帝百劍金線銅錢劍，是用地面上所有流通過的銅錢用金絲串成的。
不說別的，單這是這銅錢當中的一枚大齊通寶，便可以說價值連城。
這大齊通寶可是當年黃巢建立的大齊國所鑄的銅錢，它本身就是一個傳說。
而剩下的珍稀銅錢也不在少數。
所謂錢能通神，那是因為錢在世上流通，便沾上了陽氣，這種陽氣，一般術者用來克制陰氣，只不過到了我們羊倌手上，這陽氣就有了更多的用途。
它就彷彿是氣的引子。
此時老陸所做的就是用這銅錢劍上的陽氣，給這些地氣進行引流。
我現在只開了一層地眼，所以只能看到他拿著劍以各種奇怪的步伐在這峽谷之中穿行，他的身邊積累了許多鬼火，這些鬼火飄浮著圍繞著他的周身，形成一個圓圈。
老陸的劍挑起一朵鬼火來，向著一個方向揮去，鬼火激射向一面石壁。
這石壁突然亮了起來，顯現出來上面石刻的紋路。
隨後老陸又連挑了幾朵鬼火到石壁上，頓時他周邊的所有石壁全都亮起，一道道石刻的紋路顯現出來，整個峽谷被照亮了。
同時在老陸的面前，虛空之中也有閃亮的紋路。
那場景太過奇特了，我不由看著目瞪口呆。
而這時候李鴨子對我說道：「你知道為什麼這尋香蝶過不去這山谷了吧，這個地氣陣法，分明就形成了一道氣牆。一般人稱鬼打牆，其實鬼打牆有很多種存在方式，而這種是最強的方式。」
「這可不是一泡童子尿就可以解開的。」
李鴨子說話間，便看見老陸站在峽谷正中，舉著銅錢劍，僵立在那裡。
天空之上一點點月光向著老陸的劍尖凝起。
李鴨子又說道：「貓頭你看好了，你師父這是在觀天。借天光來破陣。」
「羊倌一門，有著觀天，相地，踩龍，盤口四門絕學，現在你師父就在用觀天之術。你要仔細看清楚了。」
我發現李鴨子總是在不經意當中給我說很多關於羊倌的事情，就彷彿他和老陸都是我的師父一般。
只要一有機會，他就跟我叨叨各種羊倌的技術。
當然這對我這個初學者來說是相當有幫助的，他們一個言傳一個身教，倒是讓我在短短的時間當中學會了很多東西。
此時月光凝在老陸劍尖，老陸劍尖越來越亮，老陸舉著劍，在空中刻了一個奇怪的字元。
這個字元在空氣變大，向著那虛空之中那些紋路撞了過去。
轟的一聲，聲音彷彿黃鐘大呂，被峽谷傳過來，久久不散。
然後那虛空之中的紋路慢慢散去，彷彿被火燒過一般，最終化成星星點點的光點，散在空氣之中。
李鴨子跳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說道：「行了，這阻擋我們的陣法已經破了，不過地面上的地氣陣，你師父並沒有完全解開，一會你跟著我的腳步走，我走哪你跟到哪，洛姑娘也是。」
洛箏點頭。
李鴨子在頭前走，一邊走一邊念念叨叨：「大過之無妄，歸妹趨噬嗑……」
我跟在他身後聽得稀里糊塗，倒是洛箏用一種相當驚訝的聲音說道：「正統的易門罡門，想不到這步法真的存在啊。」
李鴨子卻沒回答，依然專註地往前走著。而我也是亦步亦趨。
洛箏對我說道：「貓頭你好好跟你師父師叔學吧，我估計這世上再也沒有比你師門更強的門派了。」
說話間，我們已經隨著李鴨子走到了老陸身邊，老陸收劍，在前面引路，把我們帶出這個詭異的峽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