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
“曼珠不走。”
這聲音冷冷淡淡的,像枯木一般毫無生氣。我附耳門上,想著原來封鈺這小子也不是那麽有誌氣,居然在屋子裏藏女人,許是玩夠了,想趕人家走。無奈遇到個挺執著的女人,這下好了,不想走了。
想來也是,封鈺也算的上是極品帥哥,換我我也不想走。隻是,我還沒有淪落到走那條路!
正想著,門突然被打開,我趕忙站直身子,開門的是一個紅衣女子,那鮮紅的衣衫裹得自己嚴嚴實實的,還真不像一個從事那行的女人。
她臉龐並不嬌柔,反倒英氣十足,眼神冷冷地,十分警惕我。而手中一把長劍已經問候了我的脖子。
“曼珠,讓她進來。”
裏麵傳來封鈺的聲音,他正坐在椅子上,手裏拿著一本黃色冊子敲打著桌子。
叫曼珠的女子收回劍,我又看了她一眼,白的沒有血色的臉,點綴著鮮紅的嘴唇,兩隻眼睛黑亮冷清,是個女人胚子,可惜就是臉色不大好。
我又看了封鈺一眼,想來封鈺這幾天都沒有出門,把一個有功夫底子的女人都折騰成這模樣了,真是貪婪的吸血鬼!
走進屋子,覺得這個氣氛不大好,不知道自己進來幹嗎,隻好幹笑了兩聲:“嗬嗬,你們繼續!”
“繼續什麽?”
封鈺冷冷地問了一聲,我尷尬地笑了一下,確實,不管他們繼續纏綿還是繼續離別,似乎都不能當著我的麵來!
唉,也不知道我的出現是好事,還是壞了好事!
封鈺見我沒說話,也沒有較真對著曼珠說:“你看,我已經有人照顧了,你真的可以回去了!”
我看著封鈺,他對一個纏著他的女人說這句話,明顯是再說“你看,我已經有老婆了,你怎麽還不走啊!”
又轉過頭看了看曼珠,她也正看著我,清冷的眼眸透出幾分質疑。我不禁鄙視封鈺,人家女的這麽喜歡他,都不想相信他有老婆,他就收了人家唄。
我想把這話說給封鈺聽,封鈺卻倒了杯茶給我,我接過茶杯,想著這是封鈺第一次給我倒茶,正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呃,這個比喻不大恰當,不過他既然給我倒茶,一定是有事相求。
他敲著桌子看著我,眉眼是慣有的弧度,人就這樣,認定了一件事,看什麽都會覺得是這件事。此刻封鈺的眼神在我看來,就好像在說“幫我打發她走!”
這麽做出於同樣是女人角度來說,對曼珠實在不公平。可是這段時間封鈺幫了我也好多,我又蹭吃蹭喝的,隻能違心幫幫他!
“曼珠姑娘是不是?你看你長得也挺漂亮的,以後自然有大好青年等著你,實在不用把精力浪費在我相公身上。”
話音剛落,曼珠眼睛瞪得大大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封鈺,比剛才更加質疑自己聽到的話。
封鈺停下了手頭的動作,也盯著我,嘴角揚起一個讚同的弧度,我衝著他點點頭,然後放下茶杯握住他的手,兩兩相看,色授魂與。
當然這是表麵上的,骨子裏我覺得這叫惺惺作態!
封鈺忽然笑了一下,我權當是讚成我的演技,然後又對著曼珠說,“你看,我們夫妻的感情,你覺得是你可以介入的嗎?”
曼珠聽了突然跪在地上,“曼珠不敢!”她低下頭不再看我們,我覺得這真的好殘忍,鬆開封鈺的的手看著他,用眼神告訴他,“你就收了她唄,多癡情的女子!”
封鈺還是沒有應我,反倒打開他手中的冊子,對著地上的曼珠說了一句。
“如你所見,正巧回去可以在宮裏辦喜宴了。”
我沒有聽懂封鈺的意思,因為這於我而言簡直是半空漏出來的烏龜,突兀的很。倒是曼珠說:“曼珠可以回去安排,但還請主上允許曼珠再回來照顧主上和夫人。”
曼珠說完起身走出房間,我看著,覺得曼珠真是可憐。都這樣了,還是要照顧心愛的男人,更要命的還有照顧情敵!
都說兔子不吃窩邊草,封鈺居然吃自己的手下!果然不吃窩邊草,隻是窩邊草不夠好吃啊!
你看曼珠,不僅長得標誌,對封鈺又死心塌地,回去準備喜宴還要回來照顧他!
等等,喜宴?我猛地站起身對著封鈺問,“誰的喜宴?”
封鈺緩緩抬起頭對上我的視線,微揚唇角說“剛剛誰叫我相公,就是誰的喜宴唄!”
腦袋裏轟的一下,不敢回想這句話是誰說的,又質問封鈺,“那不是你說的嗎?”
“我什麽時候說了?”
我想了想,他確實沒有這麽說,可是,“那也是你讓我說的啊!”
“我什麽時候讓你說了!”
我又想了想,貌似他確實沒有說讓我說,可是,“你的眼神告訴我的啊!”
“我的眼神什麽時候告訴你了?”
“就剛剛,你看我,讓我幫你擺脫曼珠啊!”
“我沒有。”
“你有!”
“我沒有,是你把我給你的訊息曲解了。”
“就算我曲解了,你又沒有否定我,還是你故意的啊!”
“啊!”
封鈺突兀地啊了一聲說,“這我倒承認!”
我氣得手足無措又問:“為什麽啊!”
封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慢言細語,“因為你的解析比我原來的訊息有趣多了!”
我泄氣了,封鈺這廝除了厚臉皮,還很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