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路見不平,郡主有難(十)
“你想說還有平寧郡主的爹和她娘一起傷心嗎?”甄喬又搖了下頭,“不不不,她的爹除了她這個女兒之外,還有更多的女兒和兒子呢!就算傷心,也是絕對比不上你們失去唯一的女兒和姐姐那麽傷心的。”
甄喬說道:“而且平寧郡主身為家裏唯一的嫡女,有一堆庶出的兄弟姐妹,這意味著什麽嗎?”
少年郎已經不由自主的跟著甄喬的思路在走了,他問道:“意味著什麽?”
他們普通百姓,是不知道高門大戶的後院裏麵的情況的,更不知道嫡庶之分的嚴重性。隻知道表麵的情況,嫡出和庶出因為是不同的娘生出來的,所以他們的關係不會好,就像普通人家的家裏,先頭的婆娘留下的孩子,和後麵繼室生的孩子,關係大多數也不會太好的。
但像這種權貴人家裏麵的嫡庶之分,因為要爭的家產和東西比普通人家的更多,那鬥爭,也就要比普通人家更加的激烈。
甄喬說道:“意味著平寧郡主沒有同胞的兄弟姐妹,她很可憐的,她和其他的庶出的兄弟姐妹都不算同一個娘,所以關係也很不好。她和她的兄弟們關係本來就不好,因為她娘沒有兒子,她沒有兄弟可以給她撐腰,她的兄弟們仗著自己是兒子,已經沒少給她委屈受了,現在竟然還要因為那些兄弟做錯的事情而受到牽連。”
甄喬看著少年郎的眼睛問道:“你說平寧郡主委屈不委屈?”
少年郎抿著嘴角,很是愧疚的看了平寧郡主一眼,低著頭不說話了。
但他的這個樣子,就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
聽完甄喬胡編亂造一通瞎話後的平寧郡主:“……”
神踏馬的被庶出的兄弟們欺負的小可憐啊!
但看著成功被忽悠到的少年郎和中年男人,她也隻得硬著頭皮認下了“小可憐”的這頂帽子,因為,甄喬這樣說,雖然有辱她的英明,但畢竟也是在幫她。
中年男人和少年郎父子會因為甄喬是徹底的無辜者,而對甄喬的態度好轉,但對她,她可是實打實的罪魁禍首的姐姐妹妹呢!也不知道身邊那邊的情況怎麽樣了,萬一少年郎和中年男人父子又憤怒了起來,為了避免誤傷到平寧郡主,甄喬刻意幫她賣了一波慘。
這樣他們待會兒就算還是會對平寧郡主下手,好歹也會輕點兒吧!
一切的事情結束了之後,甄喬是這樣對平寧郡主解釋的。
平寧郡主:“那我真是謝謝你了啊!”
但在此時——
【鋼鐵直男俠:還以為主播是法製說教頻道呢,結果突然就轉到了知心姐姐對話了?】
【每天都在等男主:不不不,這明明就是社會家庭糾紛。】
【顏值即正義:不管主播是哪個頻道,我隻想說,主播把平寧郡主說成這樣,平寧郡主竟然沒有生氣的把主播打一頓,反駁主播的話?】
【珍品CP永不言敗:當然不會啦!我們郡主也是知道主播是為了她好噠!】
【男主主播的CP粉:別賣萌,你賣萌我就惡心難受。】
【珍品CP永不言敗:但是人家家高興啦!】
【真巧遇到了神龜:……】
……
有了椅子,這樣幹坐著也不是一會兒事兒,也不知道明心她們幾個丫鬟是怎麽想的,瞧著甄喬和平寧郡主和中年男人與少年郎雙方之間的氣氛越來越和睦,竟然還問了一句,要不要再給她們送些茶水過來。
這下不用其他人覺得無語了,甄喬自己就先瞪了明心一眼:沒瞧見中年男人和少年郎父子兩個的情緒已經越來越不好了嗎?
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對父子二人的耐性也越來越少,好幾次想要發作,但才一瞪眼,就對上了甄喬和平寧郡主無辜的眼眸,跟著就想起了甄喬的無辜和平寧郡主的“悲慘故事”,於是又硬生生的給壓下來了。
但甄喬和平寧郡主都知道,如果沈歸那邊還沒有把罪魁禍首找過來的話,她們和他們之間的和睦馬上就會蕩然無存。
少年郎已經按捺不住的上前問了沈歸好幾次——
“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把人找過來?”
“你是不是也在騙我?”
沈歸眉心的皺痕也愈發的深,出去找平郡王府大公子的人,是他的親信護衛,還是甄喬的熟人,於秀成帶頭去拿人的。但居然也用了這麽久的時候,讓沈歸也開始變得不好了。
甄世顥和甄世鳴剛才因為甄喬和那對父子之間和睦的氛圍而放鬆的心情也再次緊繃起來。
甄世顥問道:“表哥,是不是那邊出什麽事情了?”
甄世鳴也提議說道:“要不再派一隊人過去找找吧!”
沈歸點頭同意了。
沈歸剛準備下令,再派出一隊護衛去找於秀成他們和平郡王府的大公子,就看見於秀成等人回來了。
他們是怎麽去的,就是怎麽回來的,並沒有帶著平郡王府的大公子。
沈歸、平郡王府的七公子和甄世顥、甄世鳴兄弟二人齊齊變了臉色。
他們還沒來得及說話,同樣看見了於秀成他們雙手空空回來的中年男人和少年郎父子二人已經憤怒的暴起了,“你們果然在拖延時間騙我們!”
最開始的時候,雙方之間還沒有互相信任的時候,如果沈歸他們欺騙了中年男人和少年郎父子,他們可能不會生氣。
但最令人生氣的,是在信任之後,發現自己還是受到了欺騙。
這種反噬是極其可怕的。
少年郎剛握緊了那把不久前在甄喬的脖子上架過的刀,在他說話的同時,甄喬也已經超平寧郡主大喊了一句:“跑!”
就如同她們兩個人被少年郎和中年男人這對父子挾持的時候,那般出人意料,一直姿態端莊的坐在椅子上的甄喬和平寧郡主也以出乎了他們意料的姿勢——極其狼狽的狗爬的姿勢彎腰蹲身,不嫌髒的在地上打了個滾,同時將椅子推向父子二人,盡量阻攔他們片刻,然後顧不得再站起來,直接就在地上這樣滾著滾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