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沒有化不開的恩怨的
“我真的很想當麵就解釋這一切的，但我知道，那個時候的你肯定聽不進去，因為我從你的眼神裏看到了失望，而我也答應過韓伊不把他們的事情告訴別人。”
“你把戒指扔給我的時候，你知道的我的心有多痛嗎，但我知道你的心不比我痛。我以為我還可以有機會解釋的，但你把我媽給我們的戒指都拿出來了，那是我爸媽的定情對戒。”
“別說了。。”
程諾張嘴，眼淚卻打在了蘇遠程拿著的懷孕報告單上。
“對不起，對不起。”
程諾捂住自己的臉，無聲的流著眼淚。
蘇遠程將她重新抱在了自己的懷裏，“阿諾，我愛你，孩子不能沒有父親。”
“蘇遠程，拜托，給我點時間。我想要重新思考我們之間的關係，你別逼我好嗎？”
程諾帶著哭腔埋在他的懷裏說。
“好。”
蘇遠程隻是說了簡單的一個字，但對程諾來說，已經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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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諾和蘇遠程約定好了，給她時間讓她自己靜一靜，讓他先不要來找她，而同時，她也答應他，不會擅做決定的把孩子拿掉。
是曾棋送程諾回的家。
曾棋沒有對她和蘇遠程的見麵評價太多，程諾知道，無論她做什麽樣的決定，曾棋對會支持的。
家裏沒有人，程諾自己一個人坐在沙發上，一直等到夜色四合。
程諾被鑰匙轉動的聲音驚醒，而接著燈光亮起，她因為不適應而稍微眯起了眼睛。
“你不是去找向易然了嗎，怎麽突然就回來了？”
程媽的聲音響起，然後慢慢走近她。
程諾的心像是被蜜蜂紮了一口，一陣刺痛，向易然到這個時候還幫著她。
“媽，我懷孕了。”
程諾把那張懷孕的報告單拿出來放在桌子上，不出她所料，當她媽的目光看向報告單時，眼睛唰的變大，果然是被震驚到了，好幾秒後，齊影才穩定住情緒，把目光轉向坐著的程諾身上，那眼神裏似乎是猜到了一些東西。
“幾個月了？”
“三個月。”
程諾一直注視著她媽媽的表情變化，果然，在她說了這句話後，齊影的眉頭皺的很重。
“你打算怎麽辦？”
這句話問出口時，程諾就知道，她猜的沒錯，她媽媽是知道這個孩子不是向易然的，但還是在嚐試著征求她關於孩子的意見。
“我想把他生下來。”
“你說什麽？你瘋了！”
齊影因為情緒激動聲音都不自覺提高了好幾度，雙手都已經捏成了拳頭。
“媽，我已經決定了，這好歹是一條小生命，我不能殘忍的剝奪他來到這個世界的權利，就算是我一個人養，我也要將他養大，況且，我現在也不小了，不是不懂事的學生，我覺得我有能力撫養他。”
“程諾，這個孩子是誰的你比我更清楚，你想要孩子生下沒有爸爸嗎還是要讓小向成為他的爸爸？”
這句話直接就將蘇遠程這個人打到了她的生活之外。
“孩子有沒有爸爸對我來說不是最重要的，媽，我不是來征求你的意見，我是真的決定要把他生下來。”
齊影已經快要到發怒的邊緣了，程諾知道，但不等她說出接下來的話，程諾注視著她的眼睛問道，“媽，蘇遠程其實就是餘叔叔的兒子吧。”
齊影一瞬間腿軟的跌坐在沙發上，程諾接著說道，“老餘給我看過她大學戀人的照片，那就是蘇遠程的媽媽，而且，他的公司名都是他們兩人名字的首字母縮寫，上次我在他辦公室扔出去的那戒指，也是他們的定情對戒。”
“剛回來的時候，老餘認識了蘇遠程，就一直對他抱有好感，他還一直撮合我和蘇遠程在一起，我一直不理解是為什麽，現在才知道，那是本能，因為蘇遠程的身體裏流的是餘叔的血，他們就算幾十年沒見，也能相互吸引，我說的沒錯吧？”
齊影並沒有對程諾的事情反駁什麽，癱坐在沙發上的她已經沒有了剛才的逼人氣勢，甚至臉色都有些蒼白。
程諾轉過身，跪坐在她的麵前，“媽，你告訴我，你是有苦衷的對不對，你不是故意要讓他們父子分別這麽多年的對不對？”
一陣的靜默後，她抬起來，眼神又恢複剛才的樣子，“你是懷疑你媽在背後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你是我女兒，我難道還會害你？你相信外人的話也不相信你媽？”
一臉幾個問題問噎了程諾，“我。。媽。。”
“誰告訴你這些的，你是從哪裏聽說的，你餘叔說的嗎？還是那個叫蘇婀的女人？”
齊影的每個問題都讓程諾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咬著嘴唇看著她媽，這個已經50的人了，雖然一直保養的都不錯，但還是能看到臉上那擋不住的皺紋，尤其是不化妝的時候，而且程諾看到了她黑發裏冒出來的好幾根白頭發。
程諾有些不忍心了。
她知道她應該猜的沒錯，但是麵對自己的至親，她又能怎麽樣呢，而她能肯定的是，這件事，她媽媽並不是為了自己。
“我在你的辦公室外聽到你和蘇遠程的對話，媽，其他的我們都不說，我想知道你當年為什麽要用錢逼蘇遠程和我分手？蘇遠程真的是一個不可靠的人嗎？”
“程諾，要是讓你在你媽和他之間選一個，你會選誰，你告訴我，你會選我還是選他？”
程諾雙手抱住頭，為什麽他們都要逼她做選擇。
蘇遠程讓她在他和向易然之間做個選擇。
而她的媽媽讓她在她和蘇遠程之間做個選擇。
就必須要有一個選擇嗎，就不能有其他兩全的方法嗎？
如果她對蘇遠程沒有成見的話，那她現在明明可以和蘇遠程好好的在一起，然後和他奉子成婚，生個好看的baby，過著幸福的生活。
可她為什麽要為上一輩的事情葬送自己的幸福？
“媽，我今天累了，這些事我們改天再說吧。關於蘇遠程，你放心，他目前不會再來找我的，以前的事情，你願意說就說吧，不願意說的話就算了，媽，我愛你，也愛他，我不想失去你們，也不想讓你們傷心。”
程諾離開客廳回到自己的房間。
她撲在自己的床上，一會後又害怕肚子裏的孩子被壓了，趕緊翻了個身，仰躺在床上，剛準備拿出手機跟老餘打個電話，手機卻亮了起來。
是一個沒有備注的號碼，但程諾知道這個號碼的主人，隻猶豫了幾秒，她接了起來。
“哈羅，寶貝。”
“如果你是來告訴我你和曉曉的事情，那對不起，我現在就可以掛了。”
“我當然不是來跟你說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的。”
程諾從床上坐起來，“如果你要告訴我蘇遠程的事，那就不必了。”
“你知道那封信還有錄音是誰找我弄的嗎？”
程諾捏著一顆心，握著手機的手都有些顫抖，那邊葉一澤的聲音傳來，“是你媽找的我，雖然大學時候我就已經知道她和蘇遠程見過麵。這麽多年了，看來，她似乎很不看好你們。”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說的話嗎？”
“當然，你可以選擇不信。但老實說，其實你心裏已經接受這個事實了吧。”
“為什麽現在才告訴我？”
“因為我也在好奇，親人和愛人之間你會選那個。你可以當我這麽做很卑鄙，但比起得不到你的痛來說，其他都不重要，程諾，我是真的愛過你。”
“你覺得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
“我隻是單純想告訴你而已，高中和你在一起的那兩年，是我人生中最開心的兩年，我渾過，但對你是真的。”
“你出現過的這幾年，對曉曉來說，也是意義非凡。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了，就算不是蘇遠程，也會是其他人，但那個人不會是你。”
程諾放緩語氣，難道在電話裏說起以前的事情，“這件事，就這麽結束吧。高中時候，我和你在一起也開心過，也傷心過，那些都算是我年少的美好記憶，你是我交往的第一個男朋友，跟你在一起我學會過很多事，要是，你也想保留彼此在心目中美好的樣子的話，那麽今後就不要聯係我了。”
程諾說完後，葉一澤很久沒有回話，程諾一度以為他是幹別的事情去了，正要掛的時候，他開口道，“你。你那個時候，愛過我嗎？”
程諾因為他的這句話驚的差點把手機落下，她的目光落到了書桌邊的垃圾桶裏，那是上次從林妙家帶回來的糕點盒子，用它不小心打了蘇遠程後，她就直接扔到了垃圾桶裏，程諾覺得她和這幾個男朋友的關係就像是這點心盒子一樣，外麵好看，聞著誘人，但是帶著棱角，不注意就會把對方給弄傷。
“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什麽才可以稱為愛，但是，那個時候的我喜歡過你。而年少時期的愛情不都是這樣的嗎，總是留有遺憾，但正是因為這些遺憾，所以才叫做青春。一澤哥哥，珍惜現在才是最重要，我不會陪你走過餘下的時光，可曉曉會，她對你才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