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給蘇總打了一個電話。”
老餘見程諾沒說話，又開口說道。
程諾漫不經心的回，“哦，是嗎，都說了什麽。”
“你看起來，似乎很不想知道他的事情？”
老餘似乎有一種一眼就能看穿她的技能。
程諾搖搖頭，坐下，歎了一口氣說道，“老餘，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老餘下意識的往背後一靠，半抱著手臂挑眉看她。
程諾從書上看過，這種姿勢裏有典型的自我保護意識。
“問啊，什麽時候見你這麽猶豫過了。”
老餘餘喬輕鬆，程諾也裝的語氣輕鬆道，“我當年要出國，我媽是怎麽聯係上你的呀？”
老餘估計沒想到她問的會是遮這樣的問題，於是揮揮手說道，“哎喲，我當你要說的是什麽問題，就這個呀，這還不簡單嘛，就是有一天你媽突然跟我打了一個電話，告訴我你可能要來，讓我照顧一下，我當你是來旅遊的呢，要不然也是上學的，沒想到你個小兔崽子是來工作的。”
“就這樣嗎？”
“不然你以為還會是那樣？真以為自己命好，從天下掉個餡餅下來剛好把你砸中，然後混到一個好工作？”
老餘妙語連珠，程諾節節敗退，隻好站起來身來，想要遁走。
剛一轉身，老餘又驚訝道，“程諾，你真的和那個向易然在一起了？”
程諾不明所以的轉過身來，老餘指著她手上戴著的戒指仿佛像是天踏下來了一樣悲痛，“你真的和蘇遠程那小子沒可能嗎？我的小心肝喲。。。”
程諾趕緊收回手來，用一隻手蓋住了那隻戒指，嗬嗬幹笑兩聲撒腿就跑。
老餘來不忘在身後用京劇槍喊道，氣煞我也摸哥。（氣死我了）
——
程諾盯著手機屏幕，看著它不停的變黑又變亮，也一直等到窗外的太陽落山，花燈初上。
其實，她本可以不用這麽做的。
她大可以接起電話說出自己的疑惑，然後張牙舞爪的又哭又鬧獲得他的好心安慰，就像大學時候一樣。
可是現在的程諾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程諾了，可以為了一個人付出自己的所有，可以無所畏懼，所向披靡。
是不是人越長大，想的會越多？
多的讓自己的變的越來越膽小，越來越經不起一丁點的感情裏的打擊。
感情和自來水一樣的廉價。
而承載感情的人呢，是不是還不如自來水。
程諾不知道在公司坐了多久，等電話終於沒電後，她才起身回家。
程諾想過，或許蘇遠程會像偶像劇裏經常會出現的情節一樣，在她家的樓下一直等著他回來，說不定她會義無反顧的上前抱住他。
可是，生活永遠是生活，沒有人會一直停留在原地等待。
程諾背著包頹然的開了家門。
沒想到蘇遠程沒等她，倒是有另一個人正襟危坐的等著她。
程諾換好鞋把包扔到沙發上，整個人陷進去沒精神的問道，“媽，你怎麽還沒休息?”
“我還以為你不想回來了。”
程諾勉強撐起頭來，回道，“剛才加班了，昨晚出去和餘喬他們玩到半夜，現在困的不行。”
剛才還一臉嚴肅似乎是要跟她談什麽重大事情的齊影，臉上頓時就掛上了笑容。
“小向也去了嗎？”
程諾不想說話，隻是點頭。
“看來你們發展的挺好。”
程諾揉揉腦袋，疲倦的說道，“媽，沒事的話，我去睡覺了。”
齊影一把拉住她，問道，“你餘叔是怎麽和蘇遠程認識的？”
程諾的精神立馬處於緊繃狀態，皺眉裝作無知，“我怎麽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齊影持懷疑態度，那雙看多了設計的眼睛變的精亮。
程諾也不是蓋的，在老餘身邊察言觀色的那麽久，多少樣子還是能裝的出來的。
“那些是行政部門的事情，又不是什麽事情都要經我的手。”
齊影嗯了一聲，就在程諾以為這樣就算是完了的時候，她媽又抬眼說道，“你餘叔把他介紹到我公司了，我們見了麵。”
程諾就知道不會這麽容易就結束這個話題，隻好和她媽媽開始鬥智鬥勇。
“嗯，有什麽問題嗎？”程諾裝作很疑惑的樣子。
齊影看了她一眼，看程諾沒說什麽轉而問向其他的問題，“你打算在你餘叔那兒幹多久？當初讓你過去，隻是一個緩兵之計，媽媽的公司，你遲早要接手的，我知道，你也要這行，不然也不會在哪裏幹那麽久。”
程諾沒料到她媽輕易的就放過她關於蘇遠程的問題，但是關於公司的事情，程諾覺得還不是時候，畢竟，她經驗不足，雖然可以從最低層開始幹起，但是她知道，隻要一接手的話，自己就會失去自由了。
或許，她是自私的吧，她根本不想接管公司，而隻是想著繼續在老餘那兒過下去，然後有更多的時間和蘇遠程在一起。
看吧，她對別人自私，都是為了照顧蘇遠程。
“我跟老餘再商量商量吧。媽，我要過生日了，生日那天，打算和朋友們，你要來嗎？”
“小向也會去嗎？”
程諾無語的點頭，“應該，就是朋友聚會嘛，大家都會去的。”
齊影興奮的準備答應下來，但又馬上搖頭道，“算了算了，我跟你爸這把老骨頭了，就不跟你們年輕人一起瞎參合了，你們好好玩吧，是後天是嗎？”
程諾點頭，齊影起身對她說道，“那你好好休息吧，明天還要上班。”
程諾目送她媽的背影出了神。
她想起了葉一澤的話。
但還是搖了搖頭回到房間裏。
將電充好後，程諾還是跟蘇遠程回了一個短信。
“這幾天老餘有一個大案子，老娘都要忙脫水了，眼睛已經睜不開了，睡啦。”
蘇遠程的短信立馬就出現在手機屏幕上。
“注意休息，晚安。”
程諾看著屏幕，直到睡著。
——
今天是周五，也就是說明天就是程諾26歲的生日了。
下樓的時候，蘇遠程的車就停在了她家樓下。
程諾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
不見他的時候，有很多情緒煩擾著她，讓她不想見他。
可是，見到他後，氣卻莫名其妙的消了一半。
所以，什麽事情都要麵對麵溝通才能解決。這是老餘說的。
程諾打開車門後對著蘇遠程笑道，“怎麽這麽早？”
“你不是說累嗎，就想著來接你了。”蘇遠程啟動車子開了出去。
蘇遠程一路上也沒有提任何關於近兩天程諾不接電話的事，也沒有問她最近忙些什麽。
他一路上都在說著她生日的事情。
從早到晚的安排，還有慶祝的形式。
程諾本來興致蔫蔫的，但想到這也是自己三年之後的第一次的和大家的聚會。
所以也打起精神來附和著蘇遠程的話。
“我覺得去外麵吃，還不如我們自己在家做的好，就去你家好不好，我把曾棋餘喬他們都約起來，我們一起吃火鍋好了，反正你做飯也好吃，曾棋做飯也不賴，就給你們發揮的機會了，你覺得怎麽樣？”
蘇遠程回頭笑著說，“你最大，你想要怎麽做就怎麽做，我都支持。”
程諾望著他，淡淡一笑，然後回頭看向窗外，“那我一會下班跟餘喬曾棋他們打電話說一聲，明天讓他們直接到你家去。”
說完後，程諾又忽然想起了曉曉，轉頭問道，“我。。我們要不要請曉曉來？”
本以為這麽說了後，蘇遠程會猶豫不高興的，因為叫曉曉來就意味著葉一澤也要去，以蘇遠程上次對他動手的狀況來看的話，他拒絕的幾率會很大，可是蘇遠程卻一口答應下來，倒是讓程諾有些疑惑。
“你是覺得去不應該讓他來是嘛，你放心吧，那天是你的生日，那麽多人在場，他不會幹什麽的。”
說完還伸過一隻手來握住程諾的手，她看著他，他輕笑，“一切都有我，你要相信我。”
是嗎，真的可以相信他嗎？
程諾沒有說什麽話，隻是望著車窗外。
曾棋出差已經回來，看到程諾剛到，就拉著程諾進了茶水間。
“路上豔遇了？這麽激動。”程諾開玩笑起來。
曾棋瞪她一眼，回道，“我告訴你，那個小婊砸還在勾引你師兄，你想個什麽方法，我們教訓她一頓。”
“哈？真的要這麽做？”
程諾沒想到曾棋一回來竟然就拉她去幹那些傷天害理的事。
在程諾的眼裏，曾棋就是禦姐，曾棋就是女王，曾棋就是那種臉上帶著微笑，但是身後藏著刀的人。
也就是說，在曾棋高逼格的人生裏，竟然會出現這種鬥小三的局麵，倒是讓程諾有些不適應。
這就好比一個吃慣了高檔餐廳的人，有一天忽然拉著你說，哎，路邊那個臭豆腐攤不錯，我還喜歡吃一樣。
這種落差讓程諾一時間沒暖過來。
等緩過來時，曾棋一巴掌就拍在了程諾的肩膀上，“你倒是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程諾連忙點頭，看來，戀愛中的女人都是沒有理智的人。
就算是平時在怎麽的盛氣淩人，但是遇到情敵，智商立馬為負。
“那我們要怎麽做，朝那個有孩子的媽潑油漆嗎？”
程諾建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