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老天開玩笑
“我靠，那棟別墅呢，房子呢……“
王無垠站在那棟記憶之中的別墅麵前，整個人欲哭無淚，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眼前的別墅，已經消失了，留在地上的，隻是一片殘餘的灰燼和垃圾，這個地方，就像遭遇了一場火災一樣，記憶中那棟老舊的鄉村別墅已經徹底沒了影子，呈現在王無垠眼前的，隻是那些燒得焦黑的殘破的建築垃圾。
一蓬蓬的雜草，從那些殘磚破瓦中倔強的生長出來，在夜風之中搖曳著，就像在和穿越了無數星係來到這裏的王無垠打著招呼，帶著譏笑。
老天爺，你這個玩笑可開得有點大啊！
王無垠仰頭看著那深沉的夜空，臉上的表情就像一個苦瓜。
離開焚天神獄已經三年多差不多四年了，這四年裏，王無垠跨越無數星河來到花雨星係的這顆星球，而等在他麵前的，卻是一片大火肆虐過的別墅廢墟，祖神星小劇場中看到的一切，都變了模樣。
看著這裏那些雜草肆虐的場景，這棟別墅失火的時間，估計已經有至少兩年了。
剛剛王無垠已經掃視了一圈，犀利的目光掃過這裏每一寸的土地，連地下的都沒放過，但他還是沒有看到那塊黑曜石雕琢的工藝品。
心裏抱著萬一念頭的王無垠還是親自走入到廢墟之中，用手在那些廢墟之中刨了起來，就像撿垃圾一樣，期待著能在廢墟之中找到一點有用的東西或者是線索。
焦黑的磚瓦木梁，幾個破碎的花瓶和碗筷，麵目全非看不出形狀的破碎家具，對了，還有被他驚動的幾隻竄出來的老鼠，在這裏結網的蜘蛛到是比之前多了一些……
王無垠記憶之中那個老舊書房之中的一切，在這焦黑的廢墟之中，再也找不到半點，隻有一堆似乎化成了灰燼的散落紙灰。
這樣的情況，讓王無垠心中隱隱有些絕望，但在絕望之中，卻又有一點希望。
那塊黑曜石體型很大，黑曜石是不怕火災的，在這樣的大火之中，這裏沒有找到半片黑曜石的碎片，說明那個東西沒有損毀在這裏，有可能是被人拿走了。
腳下所站立的這顆星球，在花雨星係中的是一個不起眼的太陽係內，這個星球所在的太陽係距離花雨星係最近的一個恒星級文明的距離超過了200光年，距離最近的一個星域級文明的距離是700多光年，在星圖中，這個星球的名字叫溫岸衣，名字很怪，就像地球的名字叫閻浮提一樣，王無垠也不知道是啥意思。
溫岸衣星球的文明程度相當於生物圈文明高級階段，科技發展水平和當初的地球差不多，剛才王無垠飛來的時候，看到這個星球的外太空軌道上有不少的太空衛星，還有兩個不大的空間站，但沒有看到宇宙飛船和有修士飛行，這就說明，那塊黑曜石和黑曜石裏麵的東西，就算被人發現，此刻應該還在這個星球上，沒有被人帶走，這個星球上，可能完全沒有修士存在，而是純粹的科技文明。
這就是王無垠心中的那一絲希望所在，隻要能確定鴻蒙古樹的碎片還在這個星球上，他就總有辦法把那個東西找出來。
一顆星球，相對於在整個宇宙之中的大海撈針一樣毫無頭緒的到處尋找，目標已經縮小很多很多了。
就在王無垠在這片住宅的廢墟之中尋找著東西的時候，兩個黑影，就從遠處的一片樹叢後麵鑽了出來，看到這片房屋的廢墟之中有人，那兩個人影，就直接朝著這邊跑了過來。
那兩個人是兩個壯漢，穿著類似夾克的黑嗚嗚的外套，外套上有些汙漬，看起來不像是什麽體麵人物，灰色的頭發，棕色的眼珠，一臉亂糟糟的毛胡子，但眼神之中透露著凶狠和貪婪，這兩個人身上從頭到腳都透露出那種街頭的混混和搶劫犯才有的氣質。
隻是一衝過來，那兩人中的一個人就從身上掏出一隻黑洞洞的手槍，對著王無垠，而另外一個，則拿出一把雪亮的匕首，兩個人對著王無垠大喊大叫，說的話有點像英語，嘰裏咕嚕的，王無垠也聽不懂。
王無垠早就發現這兩個人過來了，他故意等著他們過來。
此刻王無垠身上，穿著一身黑色的天蠶金絲織就的長衫，非常華貴，穿著打扮和那兩個人截然不同。
那兩個大漢，在看到王無垠的時候，先愣了一下，然後他們就看到王無垠的這一身衣服，露出貪婪之色，他們指著王無垠身上的衣服，嘴裏嘰裏咕嚕的大叫著，手上比劃著手勢，用槍和匕首指著王無垠，似乎是想要讓王無垠把身上的衣服先脫下來。
王無垠搖了搖頭……
搖頭的意義似乎是宇宙通用，那兩個大漢看到王無垠搖頭，拿槍的那個，對著王無垠怪叫一聲，然後毫不猶豫的就對著王無垠的腦袋開了火。
“砰……一聲槍響響徹在黑暗的曠野之中，分外刺耳。
用的居然也是火藥武器？
王無垠笑了，很久沒有聽到槍響的王無垠，再次聽到這樣的聲音，隻感覺有些親切。
子彈離開槍管的初速還不到400米每秒，這樣的速度，看在王無垠的眼中，猶如烏龜在爬。
從槍口吐出的火焰還沒有消散，子彈才剛剛離開槍口，王無垠就已經站在了那那個混混的中間，伸出兩隻手，放在了兩個混混的腦袋上，直接讀取兩人的記憶。
暴力，犯罪，搶劫，殺人，強奸，吸毒，恐懼，濫交，幫派……
這兩個混混的記憶中都是一團汙穢，不過在這些汙穢之中，王無垠還是知道了一些有用的東西。
不遠處的那座城市，叫維斯納城，是這個星球上一個叫遠東共和國的一個大城市。
遠東共和國是這個星球上的一個大國，人口有二十多億。
這個星球上唯一能和遠東共和國比擬的另外一個國家，則是猶魯聯邦，兩個大國，分別在這個星球的兩片大陸之內，因為政治體製和曆史等原因，長期處於敵對狀態。
除了這兩大國之外，這個星球上還有大大小小兩百多個國家，這些國家要麽中立，要麽就是從某種程度上支持這兩個大國，由此也就形成了這個星球上的兩大陣營，從目前看，遠東共和國所處的這個陣營明顯處於潰敗的趨勢，各種內憂外患……
這是這兩個混混腦袋中的對這個世界的基本認識。
除此之外，這兩個混混腦袋裏唯一還有一點用的東西，就是最近這兩年來，遠東共和國遭遇了非常嚴重的經濟危機，再加上共和國的上層錯誤決策，造成大量難民從國外湧入到共和國內，帶來各種問題，遠東共和國的社會愈發的混亂起來，現在在遠東共和國的一些地方，已經出現了極端反叛組織……
維斯納城原本還算平靜，但隨著三年前共和國分了三萬難民來到這裏安置之後，維斯納城這兩年來也越來越混亂。
王無垠腳下這片變成廢墟的鄉間別墅，在這兩個混混的記憶中，就是兩年前維斯納城發生大暴亂，在暴亂之中被打砸搶劫焚毀的，至於這別墅裏原本的那些東西，天知道去了哪裏。
遠東共和國是一個多民族組成的國家，像王無垠這種黑發黑眼的，在遠東共和國，屬於夏族，這兩個混混，則屬於斯洛族，夏族是遠東共和國的主導民族，占據了遠東共和國二分之一以上的人口，遠東共和國的總統，就是夏族人擔任。
維斯納城是斯洛族居住的城市，這裏位於遠東共和國的西北方，屬於遠東共和國的重要的糧食產區，也有不少的夏族人在這裏定居。
除了這些之外，這兩個混混的腦袋裏，就隻剩一片肮髒，混亂和暴力的片段。
在這樣的記憶讀取中，以王無垠的悟性，掌握遠東共和國的語言文字，隻是瞬間之事。
等到王無垠的手離開這兩個混混的腦袋，那飛出槍管的子彈，才離開槍口不到半米，槍口的火焰，還未徹底消散，把那兩個混混的麵孔照得分外猙獰，一切就像凝固的一樣……
王無垠伸手把那顆子彈拿過來，讓它轉了一個方向，對準拿著匕首的那個混混的腦袋，然後整個人的身形，瞬間消失。
槍聲一落，拿著匕首的那個混混的腦袋就炸開了，鮮血和腦漿，直接濺到了開槍的那個混混一臉。
開槍的那個混混呆住了，大叫起來，一臉驚恐，他不明白，為什麽剛剛明明是對著那個穿著古怪華麗的夏族人開槍，但轉眼，自己身邊的搭檔卻頭部中槍倒下了。
也就在那個混混驚恐的眼神中，他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不聽他的控製了，似乎有自己的意誌，他張大了嘴巴，而他拿槍的那隻手，卻把槍管伸到了自己嘴裏。
“砰……
第二聲槍響之後，曠野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在那兩個混混倒下的時候，王無垠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維斯納城裏的遠東共和國中央銀行的儲備金庫之中……
在王無垠出現的時候，整個銀行的監控係統同時損壞，已經拍攝不到任何畫麵，幾個在銀行值班的保安，也自動陷入沉睡。
儲備金庫之中堆放著五十多噸的儲備黃金，同時還有堆積成小山一樣的的遠東共和發行的標準貨幣“盧元與不少外幣，那些外幣，主要就是猶魯聯邦發行的“猶元——這兩年經濟危機之下，盧元貶值了不少，但猶元卻依舊堅挺，購買力比遠東共和國的盧元要強不少，遠東共和國各城的中央銀行的金庫之中，都有儲備應急。
堆在王無垠麵前的錢，就像堆在他麵前的造紙廠倉庫裏的紙堆一樣，這紙堆對王無垠來說毫無意義，不過對這個星球上的人來說，卻意義非凡，是財富的象征，比祖神晶還讓人喜歡，可以購買到許多的資源，是通神之物。
王無垠一揮手，直接把金庫之中的盧元和猶元，一下子席卷了一人高的幾大捆鈔票，差不多各有幾億，然後整個人瞬間消失。
至於遠東帝國的中央銀行怎麽處理這裏的金庫失竊案，那就與王無垠無關了，王無垠也不想把這裏的失竊案弄得太大太引人注目，不然的話，整個金庫裏的東西，他都可以全部帶走，一根毛都不留下。
隻是那些東西，對王無垠來說，多了也沒有意義，所以他就隻帶走一些夠用的就行，呃，要是不夠用，那隨時再來取就是，反正這個星球上的所有中央銀行的金庫，對王無垠來說，都是隨時敞開的……
下一秒鍾，王無垠出現在城裏的某個已經關門的高檔的商場內，自己給自己找了幾套得體的行頭。
離開這個商場，下一秒，換了一副麵孔和一身體麵行頭的王無垠，從維斯納城大劇院的男士洗手間內走了出來，隨著散場的洶湧人群，表情平靜的朝著劇院外麵走去。
今晚來這裏的觀眾們還在議論著今晚劇院上演的經典舞台劇《罪惡之人》，那陌生的語言，此刻聽在王無垠耳中，已經不覺得陌生了。
離開劇院的人有的去停車場開車，還有的直接就在劇院的大門外麵招手，攔下出租車離開。
一輛輛的出租車就排隊等在劇場的外麵，對那些出租車來說，這估計是今天晚上最後的生意了。
王無垠才剛剛在路邊站好，一輛黃色的出租車已經一下子駛到了他麵前，他拉開車門，坐上去。
“先生，請問您要去什麽地方？開出租車的，就是一個黑頭發黑眼睛的夏族中年男人，身上穿著藍黑色的出租車司機的製服，看起來很職業，也非常客氣。
“去帝國大飯店……王無垠平靜的說道。
聽到王無垠要去帝國大飯店，出租車司機眼睛一亮，那帝國大飯店，可是維斯納城中最高檔的酒店，一般住在那裏的客人，出手都很闊綽，會給很多的小費，出租車司機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王無垠身上體麵的穿著，臉上笑意更濃，先生，請您做好，馬上就到了……“
出租車輕輕一抖，就載著王無垠朝著遠處駛去。
王無垠眯著眼睛，打量著外麵這座陌生的城市，腦袋裏則在思考著怎麽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和星球，去找一件因為騷亂而已經消失了兩年的普通的黑曜石的工藝品……
像溫岸衣這樣的星球，文明程度還很低，不會有高階的文明對這樣的星球感興趣，但溫岸衣這個星球處在花雨星係的星係級文明的監控下卻是一定的，對那些星係級文明來說，隨便往這個星球丟兩個亞空間攝像機，這個星球上的一切重大變化就都能掌握了。
自己要是在這裏展示出超過這個星球文明階段的力量，一旦被監控到，引起外界勢力的注意和介入，那就得不償失了。
這會給自己尋找鴻蒙古樹的碎片帶來很大的變數。
所以最穩妥的辦法，就是在尋找的時候要低調，不要輕易暴露自己的來曆和實力，悄悄的找到，悄悄的離開是最好的。
一個人去找一件東西很慢，也很耗費時間，要想辦法，讓這裏的人幫自己去找才行。
直接登報找媒體肯定是不行的，還要找一個穩妥的辦法才是……
出租車快速的在路上行駛著，那出租車司機從後視鏡中看著王無垠似乎在想著什麽問題，也就沒有開口。
突然，就在出租車行駛過一片沒有路燈的街道時，王無垠的目光掃過街道外麵的一條小巷，在那條黑暗的小巷裏，幾個黑色的身影像是出沒在黑暗中的鬣狗，圍住了一個看起來有些柔弱的身影，在出租車駛過的時候，王無垠聽到那巷子裏傳來女人求救的聲音……
那個柔弱的身影想要朝著有光的地方跑過來，但卻被人一把抓了回去。
出租車司機已經看到了小巷裏有人在求救，但他卻沒有一點想要停下來的意思，而是腳上踩著油門，快速的衝了過去。
“停車……王無垠對那個司機說道。
“先生，你是體麵人，但巷子裏那些人是難民，是外國人，惹不起，我勸你最好別下去……出租車司機轉頭對王無垠說道，語氣之中帶著難掩的憤怒，“你打了他們，警察要抓你，而他們打了你，甚至殺了你，警察都不敢管，這座城市已經被那些難民弄得烏煙瘴氣了，這種事情每天都在城裏發生，連媒體都不敢報道，上麵的那些雜種把這些垃圾難民弄進來，就是要想毀滅這個國家，維斯納城的居民已經受夠了，但還是不得不忍受下去……
“你掉頭回去，我給你一萬塊錢……王無垠隻是平靜的說道。
對這些底層的勞動者，王無垠知道說什麽最管用，天大的道理，不如甩出的鈔票。
“吱……刺耳的刹車聲響起，出租車司機轉過頭來，眼睛裏閃著光，吞咽了一口口水，“先生，你沒騙我？
現在整個國家經濟不景氣，這一萬塊錢，他開出租車掙兩個月都未必能掙到。
王無垠從口袋裏摸出一疊錢，直接丟到了前麵。
出租車司機咬了咬牙，出租車一下子調轉車頭，朝著剛才的那條小巷衝了過去……
……
ps:五千字大章奉上，今日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