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打一架
還是那個猶如地牢一樣的陰暗的房間內，屠在地上盤膝而坐，長發遮麵，身上有著洪荒猛獸一樣的氣息，幾條粗大的鎖鏈鎖在屠的手腳之上，離開軒轅千秋書房的王無垠，就像一個突然出現的氣泡，一下子就來到了這裏……
看著如此苦修的屠，王無垠心中微微有些感慨，屠不是他見過的最強的人，但絕對是他見過的為了修行最能吃苦，犧牲最多的人，屠今日合道境的修為，來得沒有半點僥幸。
這樣的精神，才是真正修行之人！
“嘩啦啦……“感覺到房間裏多了一個饒屠一下子抬起頭，身子動了一下，那鎖著他的巨大鐵鏈嘩啦啦的響動了一下，如巨龍抖鱗。
“來了……”知道來的人是王無垠，屠依然一臉平靜。
“我要離開祖神星了，今日來和前輩道別……”王無垠對著屠道。
“你現在是尊，無人能當你的前輩，你就叫我屠吧！”
“在我心中，前輩永遠是前輩……”王無垠搖了搖頭。
屠的臉上露出一絲溫和的笑意，但也是曇花一現，轉瞬即逝，”我聽了，萬聖仙朝的停戰條件，是要讓你去和萬聖尊見麵，萬聖尊為寰宇第一強者，是至尊中的至尊，你可知道你這一行，九死一生，很有可能有去無回！”
“知道！”王無垠笑了笑。
“知道還去？”
“就是知道，所以才要去！”
“你知道萬聖尊想要和你談什麽？”
“不知道，談得來就談，談不來，我和他就做一個了結，分個生死，總好過再讓那些無辜之人打打殺殺去送命！今日我來，就是想與前輩道別！“
修行之人，生死到了今早已看開，自己要去做的是會影響無數星係的大事，用自己這條命去給無數人搏一個生機和未來，但王無垠得卻異常平靜。
屠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開了口，一字千鈞的道，“行，你先去，要是你回不來，將來我進階至尊，我接著再去！”
王無垠笑了，屠果然是屠！
王無垠砸了咂嘴巴，看了看屠，突然道，“這個，總感覺和前輩你幹巴巴的這些話差點意思，好久沒有和前輩切磋過了，要不，我們今……打一架？”
聽到王無垠要打架，屠身上的氣息猛的一變，一下子就戰意滔，他一下子站了起來，嘩啦嘩啦幾根巨大的鐵鏈抖動著，沉聲道，“好！”
“這裏太，咱們要在這裏動手，劍山要塞能被打塌了，不如我們換一個地方……”
”跟我來……“屠著，身子一震，鎖著他的鐵鏈轟然碎裂，然後他頭也不回的就朝著地窟之中飛去，速度如電，眨眼就在萬裏之外，王無垠笑了笑，跟了上去。
地下世界無限廣闊，秘窟重重，猶如另外一番地，屠卻熟門熟路，王無垠跟著屠一路飛行，在飛行了差不多一個多時後，就來到了距離劍山要塞數百萬裏外的一個廣闊的空間之內。
這個空間內，方圓數億平方公裏，高達十多萬公裏，整個空間內猶如一片陸地上的大陸，到處都是沙漠，沒有一點生靈的氣息，那些沙漠之中，還有無數奇怪的，猶如沙化的蟲繭一樣的殘留物。
“這裏是地下沙蟲廢棄的一個巢穴，這個地方足夠廣闊，我們就在這裏打吧……”屠停了下來，對王無垠道。
“好，就在這裏吧……”王無垠笑了笑，“請前輩出招！”
屠沒有再半句廢話，整個人猶如怒獅一樣，直接一拳朝著王無垠的胸口搗了過來，實力完全沒有半分保留，因為屠知道，在王無垠麵前，他無需隱藏半點實力……
狂暴的拳勁，如巨炮一樣的轟出，震蕩著方圓萬裏之內的空間，地麵上的沙丘上的沙子，都像沸騰的海水一樣跳動震蕩了起來……
“轟……”王無垠王無垠一隻手接下，整個饒身形紋絲不動，隻是他身下和身後的沙漠，卻被那散逸的拳勁震動得卷起一道恐怖的沙暴，轟隆隆的朝著後麵席卷而去。
“哈哈哈，前輩看看我這一拳如何？”王無垠哈哈大笑，同樣對著屠的胸口一拳搗出，拳勁同樣如巨炮一樣的轟了出去。
王無垠出的這一拳，完全就像屠出拳一模一樣，隻是屠剛剛接下，但整個人卻被震得倒飛出上百裏。
而這一拳，卻像一下子把屠驚醒了一樣，下一秒，屠就大吼一聲，繼續撲了上來，眨眼之間，就是數千拳朝著王無垠轟了過來，一下子，王無垠身前身後上地下都是屠的拳影，地麵上方圓幾十萬公裏內的沙漠，直接被屠的拳勁融化，沙子變成血紅色的岩漿，開始流動起來，圍繞著王無垠飛旋，接連地，似乎要把王無垠卷入進去一樣……
幾乎就在屠出手的時候，王無垠隨後也跟著出拳，和第一次一樣，這一次王無垠出的拳，也和屠一模一樣，眨眼之間數千拳轟出，和屠一拳對一拳，在一連串霹靂似的轟隆聲中，直接把屠的拳勁全部化解，讓地麵上融化飛卷起來的沙丘岩漿再次凝固，再次被狂暴的拳勁粉碎成沙粒，沙漠再次恢複成原樣。
“嗡……”就在屠想要再次動手的時候，一道恐怖拳勁，帶著震蕩虛空的嗡嗡之聲，瞬間停在屠腦袋前麵一尺的地方，帶著恐怖的氣息，似乎下一秒，就要把屠整個人徹底撕裂。
“啊，不可能……”臉色如萬年玄冰一樣的屠大叫起來，剛剛王無垠所有的動作，屠感覺和自己一模一樣，所有拳勁全部抵消，他出了多少拳，王無垠也出了多少拳，王無垠的拳勁力量也完全和他相當，他就像在和自己的影子在戰鬥一樣，但這最後一道拳勁是哪裏來的？
王無垠根本就沒有再出拳啊？為什麽王無垠的拳勁會多了一道，而這一道拳勁，如果是雙方真的在交手，這一道拳勁就能在這個時候把他的身體徹底湮滅……
“再來……”屠怒吼一聲，再次朝著王無垠撲了上去，眨眼的功夫，就是上萬拳朝著王無垠再次轟了過去，這一次的拳勁，波及到的範圍更廣，屠的身形，也更加的靈動，簡直猶如鬼魅，徹底沒有了蹤影。
王無垠反擊，上萬拳轟來，屠的所有攻擊，再次如冰雪一樣消融，而等屠的身影停下，同樣，又是一道毀滅性的拳勁停在了他的腦袋一尺之外的地方。
和第一次一樣，他出多少拳，王無垠出多少拳，在雙方的拳勁全部消融抵消之後，王無垠始終會多出一拳的拳勁來，停在屠的麵前，含而不發。
王無垠的那一拳是哪裏冒出來的？
屠徹底陷入狂暴狀態，整個人身上的元氣如火焰一樣的燃燒起來，頭發根根倒豎，不斷的一次次的用他的拳頭轟向王無垠。
他的每一次的攻擊都被王無垠用同樣的招數化解，他出多少拳，王無垠出多少拳，一拳不多，一拳不少，而每次化解之後的結果都是一樣，始終會有一道致命的拳勁在他的一波攻擊停下來之後懸停在他的腦袋前方……
連續幾十次，每一次都如此。
屠卻完全不知道那一道拳勁是從哪裏來的？
最後一次，屠轟出了上百萬拳，沸騰了上億平方公裏的沙漠，但等到那沙漠再次平靜之後，還是和之前一樣，一道王無垠的拳勁，就懸停在他的腦袋前麵，似乎下一秒鍾就能把他的身體徹底撕成粉碎……
屠徹底停了下來，整個人站在虛空之中，喃喃自語，”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屠已經隱隱感覺到，王無垠的那一拳就像一道牆一樣擋在他的麵前，那一道牆之後就是一個完全不同的新世界，那一個世界的這邊，是他的合道境，而另外一邊，就是至尊的境界……
他這些年一個人苦修，已經隱隱觸碰到了一些什麽，但卻始終差著一點，無法把那牆推倒。
對無數的合道境強者來，那一道牆，不是牆，而是一座山，完全難以逾越。
“前輩在想，為什麽我每次和前輩出的拳一樣多，拳勁也一樣，但為什麽始終會多出一股要命的拳勁來……”就在屠凝神苦思的時候，王無垠的聲音卻如晨鍾暮鼓一樣，轟然出現在了他的耳邊。
“前輩有沒有想過，或許不是我和前輩出的拳一樣多，而是我一直比前輩少出了一拳，那一股拳勁，就是前輩自己的？大道五十，衍四九，人遁其一，前輩合道合的是五十？是四九？還是那一，或者，粉碎一切，不合五十，不合四九，不合一，而合於自己道心，再逆而成仙，大道獨協…”
隻是一句話，屠如雷灌頂，臉色激動，整個人一下子顫抖了起來……
下一秒，那懸停在屠腦袋前麵一尺的拳勁，突然如火山爆發一樣，轟到了屠的體內，但那一股拳勁卻沒有把屠的身體撕成碎片，而是在他體內轉了一圈之後，又對著王無垠轟了出去。
狂暴的拳勁衝到了王無垠的麵前，王無垠伸出手指，輕輕一點，那狂暴的拳勁一下子雲淡風輕，瞬間消散，回歸於地之間……
“前輩明白了麽？”
屠整個人徹底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