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發現線索
陳時逸很早就醒了過來,喘息了半天,才緩解了夢境所帶來的心悸。
??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看向隔壁,發現張麒瑜背身麵牆的躺著,似乎還在熟睡。
??“老爺子,那不是夢,對吧?”
??陳時逸也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詞匯來形容自己的際遇,就權且叫成是‘夢’吧。
??“那個叫趙異仁的,到底是什麽人?”
??“我以前在書裏看過,武學的最高境界是飛花摘葉皆可傷人,您昨天就是用樹枝草葉打敗了那個姓趙的,那您是不是天下第一?”
??“還有,那個姓趙的,身後跟著的那個和金剛一樣大的東西是怎麽變出來的?”
??“要是讓您和藏經閣的掃地僧打一場,誰更厲害?”
??問了一連串的問題,張麒瑜毫無反應。
??就算張麒瑜是醒著的,估計也搞不清誰是藏經閣的掃地僧。
??陳時逸有些悻悻,感覺他是在裝睡,還想再問,齊笑笑來了。
??“昨天咱們離開之後,我讓童彪去縣衙上報了李東已死的事,知縣派人去了李東的家,仵作還查驗了屍體,他也拿不準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隻說你的話很有道理。”
??“你有把握李東真的是他殺,而不是自殺?”
??這也不能怪仵作,畢竟塞北鎮沒多大,幾年都不一定能攤上一起命案,以他的專業水平看不出是偽造殺人也算是正常。
??陳時逸點頭,“你還記得昨天在看到那張借據之後,你的第一反應嗎?你立即想到李東因為是欠了錢還不上才自殺的。”
??“可你仔細想想,借據都已經在他手裏了,那就證明錢已經還清了。既然錢都已經還清了,幹嘛還要自殺?”
??齊笑笑恍然,但很快又開始發愁了,“李東死了,貢馬也找不到,怎麽辦啊?”
??“別急,”陳時逸還得反過來安慰她,“按照洛卡爾的物質交換定律,隻要有人實施犯罪,必然會拿走一些東西,也會留下一些痕跡,我想再回李東的家裏看看。”
??齊笑笑嗔怪地白了他一眼,“什麽卡什麽的,你怎麽盡說些讓人聽不懂的話。”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向外走,誰也沒有注意到開始怎麽叫都不醒的張麒瑜忽然翻了個身,一直看著兩人的背影消失在過道的盡頭,神情索然。
??時隔一晚,再次回到李東的家,陳時逸的心情已經不像之前那麽煩躁。
??按照他的推測,殺死李東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買走貢馬的人。換句話說,隻要找到這個凶手,就有可能找回貢馬。
??齊嘯忠隻說找到盜馬賊,也沒指名道姓非的是李東,等抓住了真正的凶手,就說是他幹的,估計齊嘯忠也沒什麽話好說。
??陳時逸又一次把案發現場仔仔細細查看了一遍,但令人沮喪的是,依舊沒有什麽新的發現。
??從屋裏出來,走到了牆邊,試著跳了跳,卻是夠不到牆頭。
??“你做什麽?”
??齊笑笑一臉好奇地問道。
??陳時逸解釋道:“童彪昨天是一直跟著李東的,而且在李東回家之後,他就在外邊盯著。”
??“既然他什麽也沒看見,那就證明凶手不是從大門進來的,而是翻牆跳進院子的。”
??他有些皺眉,“這麽高的牆,怎麽上的去?”
??“這有什麽難的,看我的。”
??齊笑笑一邊說著,一邊後退了幾步,然後一個前衝,騰身而起,伸腳在牆上蹬了兩下,很輕鬆就攀上了牆頭。
??連個女孩都不如,這讓陳時逸深感沒麵子。
??“你要不要上來看看?我拉你,”齊笑笑彎下腰,把手伸向陳時逸。
??想要破案,自然是不能顧臉麵了,陳時逸悻悻地抓住了齊笑笑的手,任後者把自己拉了上去。
??果然如陳時逸所料,在牆頭上發現了一些細小的紅泥顆粒。
??由於牆頭狹窄,想要仔細查看,就得別別扭扭地蹲著,時間一長,腿就有些酸麻。
??陳時逸查看完畢,剛想直起身子,腳下一軟,差點從牆頭上摔下來。
??也是齊笑笑反應奇快,一把把陳時逸抱住了。
??陳時逸下意識地反抱,頓時感覺體香如蘭,胸前起伏突兀,美得不要不要的。
??“登徒子,幹什麽?!”
??隨著一聲暴喝,卻是那位狂飆衛隊的百長童彪趕到了。
??“呀!”
??齊笑笑羞怯的要死,趕忙伸手推開。
??然後便是陳時逸的跌落聲和慘叫聲,“你大爺的!”
??那當然不是在罵齊笑笑,而是罵童彪太沒個眼力勁兒了。
??童彪從大門上進來了,看著摔得四仰八叉的陳時逸,得意地哼哼了兩聲,“沒死吧?”
??陳時逸呲牙咧嘴地爬起來,揉著腰眼憤憤道:“你來做什麽?!”
??“大統帥讓我來告訴你,如果抓賊需要人手,城防的兄弟們隨便你用,隻是別太張揚就好。”
??“就這事?”
??“這事還小嗎?”童彪開始裝傻,“這可是大統帥親自下的命令!”
??如果眼神真能殺人的話,估計這個攪局的家夥早就被陳時逸千刀萬剮了。
??北征軍的千長,狂飆衛隊的統領齊笑笑就在身邊,想要叫人最多就是一個眼神的事,還用得著親自跑來說一聲?
??陳時逸鬱悶不已,低頭之際,忽然在童彪的褲腿上看到了一些已經幹了的紅泥點,“你昨天去哪兒了?”
??“什麽昨天去哪兒了?我跟千長還有你一直在一起,你小子腦袋鏽住了?”
??“我是說不跟我們在一起的時候。”
??“哦,”童彪想了想,“離開李東家之後,千長讓我去報官,我就去衙門跑了一趟,然後就回軍營睡覺了。”
??“在那之前呢?”
??童彪不耐煩起來,瞪著眼睛道:“你到底想問什麽?”
??陳時逸嚴肅起來,“這事很重要,你好好想想,跟我們見麵之前你去過哪些地方?”
??“就是到處找李東啊,”童彪拍著腦袋,像是能把記憶擠出來似的,“先是去了城南的賭坊,然後又去了三家酒肆,最後是和千長去了百花坊。”
??陳時逸眼睛一亮,“城南是不是在修路?”
??“是在修路,”童彪一陣詫異,“你怎麽知道的?”
??陳時逸沒有回答,而是又問:“你去的那家賭坊叫什麽名字?”
??“對了,”童彪猛地一拍腦袋,“你要不說我差點忘了,我去的那家賭坊叫鴻盛賭坊,就是李東欠了錢的那一家。”
??“不早說?”
??陳時逸氣惱地說了一句,轉身就向外走。
??“怎麽還急了?”童彪一臉困惑,“你也說李東是個爛賭鬼,既然是個爛賭鬼,欠哪個賭坊的錢很重要嗎?”
??齊笑笑把陳時逸從牆頭上推下去的同時,自己也從牆上跳了下來,不過不是跳進院子,而是跳到了院子外。
??臉紅的發燙,心跳個不停,躲了半天不肯進來。
??此時陳時逸忽然從院裏風急火燎地衝了出來,到把齊笑笑嚇了一跳,“出什麽事了?”
??陳時逸已經開始向城南方向走,一邊走一邊道:“剛才在牆頭上發現的那些紅泥,是凶手在翻牆進出的時候留下的。”
??“他殺了李東之後,不光偽造成自殺的樣子,還故意抹去了現場的痕跡,唯獨把這一點忽略了。”
??“童彪的褲腿上也沾上了同樣的紅泥,而你的褲腿上卻沒有,說明童彪和你去百花坊之前,曾經和凶手去過同一個地方。”
??“這種紅泥具有一定的粘性,可以用作夯土的粘合劑,所以我猜測城南那邊是在修路。”
??童彪追在陳時逸的身後問道:“那賭坊呢?賭坊又有什麽關係?”
??陳時逸頭也不回道:“要是我沒猜錯的話,凶手和李東應該是認識的,而且兩人認識的地方應該就是鴻盛賭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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