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想如何就如何
他輕功如何她心裡一清二楚，追不上女鬼還真不怪他辦事不利。若不是等他太久，她也不會這麼說。看著他明亮的眸子，她微微撇過了頭，低低一嘆：「連你也追不上她，難道我們就要一直陪著她玩捉鬼的遊戲么？」
祁恆聽出她的失落，忙道：「雖然沒有追上她，她卻給我們留了一個線索。」
「什麼線索？」談歆看向他：「快快說來。」
祁恆道：「她與袁氏打了照面，讓袁氏看到了她臉上的潰肉，這潰肉也許袁嶸知道由來。」
談歆思了片刻：「袁氏只怕沒有那個心思去問。」
祁恆道：「她要自殺，也許與袁嶸有關。」
想起袁氏的失魂落魄，談歆又是一嘆：「這個女人，真是可恨又可憐。」
祁恆問：「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談歆一聲冷哼：「袁氏不問，那在下去問。」
祁恆道：「你就沒有想過，也許那隻鬼也在下盤棋，你這麼做會打亂了她的棋？」
談歆反問：「就許她打亂我的棋，就不許我打亂她的棋？」
此言有幾分孩子氣，祁恆笑意更多：「是你的案子，你想如何就如何。」
談歆咬牙切齒道：「等我找到她，定要她好看。」
祁恆伸手拍拍她的肩：「那就等你找到再說。」
只一句話，卻叫談歆的頭垂了下去：「她存心躲著在下，在下只怕找到她是難於登天了。」
祁恆笑了笑，也不多言，抬腳往屋裡走去，高聲道：「現在說這番話為時過早，我們遲早都能見到她。」
談歆盯著祁恆的背影看了半晌，忽然問：「你剛剛……是在安慰在下么？」
祁恆回頭：「不然呢？」
談歆指著自己的臉：「在下現在看著很失落？」
祁恆溫聲道：「很失落。」
談歆揉了一把自己的臉，打起精神道：「現在呢？」
「好了許多。」祁恆如實道。
談歆唇角揚了揚：「夜深了，回去睡覺。」
祁恆側過身：「斷案有功勞，你先進。」
談歆也不客氣，大方走了進去，還道：「明日在下要與袁大人一番周旋，守夜的大任，就交給你了。」
是不想他跟談歡一起睡吧，祁恆眉梢一挑，也不戳破，只道：「你且安心睡，若是有事，我就叫你。」
「還能有什麼事兒啊，你又追不上她。」談歆小聲嘀咕了一句，而後踏進院子，很快回了屋。
看著人進了門，祁恆才收回了目光，坐在方才談歆坐過的地方，如她那般看著浩瀚星空，耳邊回想起談歆的那一句追不上，眼底又多了幾分笑意。
與談歆相處時日越長，祁恆就對她越是了解。外人面前，她從不放鬆警惕，向來穩重自持。如今天這般的孩子氣，根本不可能出現。
然而今夜，她卻連連出現了兩次。
儘管她自己對此並沒有意識到，可他卻敏銳的發現了。
這證明什麼？證明在她的內心深處，她並沒有把他當成外人。思及此，祁恆的笑意更多，連看著月色都覺得越發的明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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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吃罷早飯，談歡收拾碗筷去洗碗，談歆在堂屋跟祁恆低聲道：「在下去袁嶸那坐坐，歡歡交給你帶，你能帶好吧？」
祁恆道：「能。」
談歆站起身欲要離開，祁恆抓住她的胳膊，朝灶房裡看了一眼，低聲道：「你不跟她說一聲？」
談歆搖頭：「她對袁嶸很排斥，若是說了，必是要讓你一起……」
不待談歆將話說完，祁恆也站了起來：「祁某與歡歡不謀而合，也認為與你一起比較妥當。」
談歆盯著祁恆的臉：「在下去探口風，你跟著幹什麼？」
祁恆理所當然道：「保護你。」
談歆道：「在下現在不需要保護！」
祁恆壓低聲道：「想想武勤，如果真是他授意動的手，你難道一點都不害怕？」
談歆抿了抿唇：「在下有文書在手，他敢對在下怎麼樣？」
祁恆道：「人心險惡，小心為妙。」
談歆想了想，又道：「那談歡怎麼辦？」
女『鬼』不知來歷，不明好壞、祁恆心知留談歡一人談歆定然不會放心，也知袁嶸心性複雜，談歆不願讓談歡與其多有接觸，祁恆便道：「我們晚些時候再去會袁嶸如何？」
「為什麼是晚些時候？」談歆不解。
祁恆道：「晚些時候，會有一個人過來，到時候那個人可以陪著談歡。」
談歆張了張口，還未出聲，祁恆又道：「不是陸安，也不是陌生人，那人你也認識。」
「誰？」談歆問。
祁恆道：「薛靜。」
果然是認識的，這讓談歆放心不少，隨後又問：「她怎麼會過來？」
祁恆溫聲道：「知道你放心不下談歡，請她來幫忙。」
談歆臉上是少有的詫異：「你們之間，還有往來？」
「你說呢？」祁恆反問。
談歆先點頭，又是搖頭，接著再點頭，最後也不好判斷了。
祁恆見她這般，就笑著解釋：「是談歡叫來的。」
這下談歆就明白了：「可胡庄離此地路程遙遠，薛靜如何能在短短時間內趕到？」
祁恆道：「薛靜輕功不錯。」
「你早有打算？」談歆這下聽出來了。
祁恆道：「正值用人之際，這樣不好么？」
談歆咬牙：「在下這是在破案，別人知道的越少越好。」
祁恆輕嘆一聲：「人又不是我叫的，談先生該不會對我生氣吧？」
「這……」人雖然是談歡叫來的，可她之前從不會瞞著自己做些事情。比起叫來薛靜，談歆更在意的是談歡竟然敢學會隱瞞了。
再看向祁恆時，談歆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祁先生，你就敢保證，叫薛靜這件事，與你半點關係都沒有？」
祁恆咳了咳：「我只是送了信……」
「祁！先！生！」談歆聲音加重了幾分。
祁恆舉手投降：「我錯了，下不為例。」
談歆哼了哼：「既然知錯，就要受罰。」
「如何罰？」祁恆問。
談歆：「從今天開始起，直到芳菲案結束，你都不許再跟談歡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