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那些真相
蘇湛年在這盤棋中是佔據著最有利的優勢的,他定知道很多情況,不過他是不會告訴我的,而我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著離開這兒,我想在最後一刻解開我心裡的疑惑,雖然我也不確定段亦臻會不會告訴我,但鄧秀甄說過,他最值得我信任!
聽到我這樣直白的問段亦臻,蘇湛年抿唇笑了笑,他用唇語告訴我道,「你大可以問我。」
蘇湛年的語速很慢,我看懂了心裡卻覺得十分可笑,我前段時間專門打電話問過他的。
而他呢?!
始終沒有為我接禍。
「你聽我說,小野貓。」段亦臻稱我為小野貓的時候,表示他覺得這件事很嚴重,起碼不能告訴我,因為風雪天氣,我呼吸略微急促,段亦臻估計聽見了,他或許以為我的情緒低落,所以輕柔的說:「小野貓,這件事涉及的人……你知道了沒有好處的。」
我請求道:「拜託你,哲璽。」
聽見我這樣的稱呼,段亦臻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忽而笑說:「晚晚姐,我感覺回到了從前,我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日子,雖然很短暫,但卻讓我惦記了你一生,謝謝你給哲璽的一切,所以接下來我要所說的話,無論你聽了是什麼感受,有什麼選擇,我都會支持你,因為你想要的,我從不會拒絕!」
我頂著風雪問:「那麼真相是什麼?」
「在很小的時候,我們就成為了那個人的一盤棋,而你是他制壓我的工具,我的任何行為倘若違背了他,那麼就會給你帶來一定的痛苦,而無論是齊微希讓你遭遇第一次失憶,還是設計讓你遇上蘇湛年,更或者是謝怡然傷害你的事,無論你的哪種境遇都是他一手安排的!沒錯,小野貓,你一生所遇到的任何事情都是他在操控,讓齊微生接近你父親,從而讓你接觸到齊微生,讓你愛上他,在你愛上他的時候他就設計讓齊微希傷害你,讓你失去所愛,而他做這件事時,是因為我違背了他的意願做了忤逆他的事,接著就是讓你遇上蘇湛年,又讓你和他培養感情,待有了感情以後他操控了謝怡然,他激烈起了她的嫉妒心,所以你才會遭遇那般磨難,而那時我同樣做了忤逆他的事,而他用你懲罰我。」
聽到段亦臻的話我心裡顫抖的厲害,我是感覺自己的一生都在別人的操控中,卻沒想到我走的每一步都是他人算計好的,而那個他是誰?!
我著急的問:「段亦臻,還有呢?那個季墨川的存在呢?也是在那個人的算計中嗎?還有他為什麼要用我懲罰你,他憑什麼就只找上我!!」
聽到我的疑惑和質問,段亦臻解釋說:「在你遇到季墨川以前,他就沒有再在你的身上花心思,應該說是我阻攔了他,因為他說過,只要我不再見你,只要我按照他的意願去做,他就會放過你!」
難怪!!難怪這幾年我都沒有再見到段亦臻,別說這幾年,就連以前那漫長的日子,在段亦臻知道我存在的情況下,他都沒有來尋找我!
而是以意外的情況重新相逢!!
我嘶聲裂肺道:「為什麼偏偏是我!」
「因為我……愛你,小野貓,你是我在這個世上僅有的溫暖,這是他唯一能操控我的方法。」
段亦臻說我愛你三個字的時候語氣特別的平靜,而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我腦海里所有的畫面開始練成一片,在他和楊桐的中間我終於找到了共同點,我眼淚止不住的流道:「哲璽,謝謝你。」
他是楊桐,他就是楊桐,哪怕他千方百計的想隱瞞我,但他們對我的那顆心是真實存在的,我能感受到那些愛,那份心情,但此刻我不能拆穿他是楊桐,不能拆穿他留在我身邊唯一的身份。
他低聲道:「抱歉,晚晚姐。」
「那個他是誰,你能告訴我么?」
我問的很忐忑,段亦臻沉默了一會兒,在他沉默的期間我眼眸一直盯著蘇湛年,他亦盯著我許久,在段亦臻說話的那一刻,他蹲下身為我擦拭著臉上的熱淚,我握住他的手掌,聽見聽筒里的段亦臻嗓音低低的說:「說實在的,他並不厲害,和你父親一樣很容易被人擊潰,但他卻握著我的軟肋,憑藉著這個為非作歹很多年,讓我連你都守護不了!」
我著急的問:「他是誰?」
「親愛的,請允許我這樣稱呼你一次,我應該從沒有告訴過你,我是一個很厲害的人,厲害到什麼程度呢?從不懼危險降臨!可就是這樣的我,連守護一個人的能力都沒有,晚晚姐,我寧願卸去一身的榮譽勳章,只為護一個你!而不是現在受我爺爺的控制,事事順從他,好在現在的情勢穩定,蘇湛年握得先機,他和你父親的這盤棋終歸會終結的!」
那個人,是段亦臻的爺爺!
控制我人生的人是段亦臻的爺爺,但我聽出其他的意思,連忙問:「我父親?!你什麼意思?」
「你父親還活著。」
這估計是我聽過最可笑的話!
「小野貓,你的一切磨難都是我帶給你的,所以你無法原諒我,我也是很能理解的。」
我趕緊道:「不!你沒有錯。」
我明白,段亦臻從沒有錯!!
掛了電話后我還陷在段亦臻的話語中,心裡很震驚,複雜,說不出來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
總之很令人絕望!
我尊崇了一生的父親竟然就這樣操控了我的一生,他做這一切究竟又是為了什麼呢?!
蘇湛年坐在我身側沒有說話,我冷笑著問他,「他說的都是真的對嗎?我父親還活著?」
身側的男人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反問:「你了解段亦臻嗎?知道他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嗎?」
我偏眼問:「怎麼樣的一個人?」
「如他所說,很厲害的一個人!宋晚,你應該知道掌控歐洲經濟命脈的是一個叫葉湛的男人,在上流社會混的人,都知道這名字,但在葉湛之下,在歐洲擁有絕大權勢的人是一個叫哲璽的男人。」
我震驚的問:「你是說哲璽僅次於葉湛?」
蘇湛年笑了笑說:「嗯,就是這麼厲害的人,卻沒有護你周全的本事,說實話,我的女人用不著他護,我只是覺得可笑,在整個棋盤裡,他什麼都知道,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任由這件事順其自然,就連你的父親……我幾年前就知道他還活著,在你們查楊天承的時候,我在查你的父親以及暗底里的所有人,段亦臻也說的沒錯,我現在佔據著最好的優勢,我查到了他們所有的罪證,只要我把它們交給上面,沒有任何人能救他們,包括段亦臻。」
我抬手拍了拍臉說:「你一直都在正義的一方,一直都在用正義的方式解決這件案子。」
「是的,我是上面特立的高級長官,我擁有絕對的權利,我有信仰,我一生都在追隨我的信仰,無論中間發生過什麼,我都想用自己覺得對的方式解決,不僅僅是我,就連齊微生也是這樣的。」
我下意識問:「他調到北京,也是因為此案?」
蘇湛年坦誠說:「嗯,我需要他,我們雖然是感情上的對手但卻是工作上最好的搭檔。」
我又笑問:「你想送他們進監獄?」
「讓我經歷那些磨難的人,我一定會用自己正確的方式坐穿牢底,現在就只等收網了!」
我淺笑著說:「我想用自己的方式。」
蘇湛年問:「什麼方式?」
我用著他的話,問他,「你知道葉湛嗎?你應該知道葉湛,你知道他是我的誰嗎?他是我這輩子最大的依仗,所以那些讓我經歷過磨難的人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蘇湛年,人生吶,沒有絕對的正義也沒有絕對的邪惡,我再也不依託法律,我只想用自己的方式讓他們付出代價,畢竟在這整盤棋中,我是從始走到了至終的人,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聞言蘇湛年錯愕的望著我,我看見那個俊美的男人,嗓音沉然,低呤的說道:「宋晚同學,你說的沒錯,我是你最大的依仗,所以你想做什麼我都會為你做,只要你願意,只要你想,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敢膽再欺負你,沒有任何人再忤逆你。」
蘇湛年偏過腦袋,望著他。
我笑說:「謝謝你,葉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