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孩子的哭鬧
蘇湛年丟下兩個字就掛斷了電話,我替孩子剝著蝦殼,哄著她說:「待會爸爸就到了。」
聽到我這個話段時笙的臉上帶著明媚的笑容,等了大概二十分鐘,蘇湛年匆匆的趕到餐廳,他走到我們這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孩子抱在懷裡舉高高,然後放下坐在她身邊,微微垂著腦袋,嗓音溫柔的問:「笙兒想爸爸了是嗎?」
此刻,他是一個慈父。
段時笙苦著臉抱怨說:「嗯,爸爸說過今天要到幼兒園接我的,但是爸爸失約了,該罰。」
昨天我也失約了,但她沒有向我抱怨。
此刻我便明白,我和她有生疏感!
她對我做不到無所顧忌的撒嬌!
「抱歉,爸爸工作上有點事。」
蘇湛年很快就糊弄過段時笙,吃飯的期間他一直照顧孩子吃東西,自己幾乎沒怎麼碰,等到快結束的時候他才喝了兩碗粥打發自己!
說實在的,蘇湛年在餐桌上的一舉一動我都收在了眼裡,心裡暗嘆,他的變化最大。
晚飯結束后我想接孩子回我的公寓,但段時笙既想跟著我又想跟著蘇湛年,不得已,我只有讓蘇湛年跟著我們回我的公寓,不過在下午的時候我惹到過蘇湛年,他現在對我也沒什麼好臉色!讓他去我那兒,他直接拒絕道:「沒空。」
段時笙很失落,蘇湛年找個借口忽悠孩子說:「爸爸還有工作要忙,你今晚跟著媽媽睡。」
蘇湛年都發話了,段時笙沒敢再堅持,我帶著她回公寓后就陪她做了一會兒作業。
做完作業后她好奇的問我,「媽媽怎麼沒有和爸爸住在一起呢?我聽幼兒園的小朋友說,他們的爸爸媽媽都是住在同一個房間里的。」
我回答不了段時笙的問題,所以只得敷衍她說:「我和你爸爸有自己的原因,所以……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笙兒,等你長大我再告訴你!」
段時笙沒有再糾纏我這個問題,隨後我帶她去浴室洗澡,洗了澡后給她穿上卡通睡衣。
雖然孩子很少和我聯繫,更別說住我這兒了,但我這兒一直都準備的有他們的生活用品。
我小心翼翼的吹乾段時笙齊肩的長發,然後哄著她睡下,在睡夢中我聽見她喊著哥哥。
她和殷玉瑾的關係倒很親密。
我原本以為段時笙會睡到天亮,但半夜的時候她開始哭鬧起來,嘴裡一直喊著爸爸或者哥哥,我怎麼哄她都沒有用,沒有法子,我只得半夜騷擾蘇湛年,他接通電話聽到我這邊的情況,漠著嗓音問:「笙兒半夜哭鬧,你應該問問她是不是做可怕的夢了,小孩子最容易做噩夢之類的了!」
蘇湛年一提醒,我趕緊把手機放下語氣溫溫柔柔的詢問,孩子哭著點了點頭說:「我要爸爸。」
在心裡恐懼至極時,孩子惦記的就是心裡最信任的那個人,我想了想說:「爸爸待會就到。」
我拿著手機到一旁對蘇湛年說:「你也聽見了,我已經答應笙兒了,別讓我失去誠信。」
「你自己答應的,與我何關?」
蘇湛年還在和我鬧脾氣,想到這我心裡有股深深地無奈感,我妥協說:「我下午都道過謙的,再說笙兒也是你的孩子,你得哄著她。」
聞言蘇湛年直接掛斷了我的電話,我暗嘆了一口氣然後回到床邊哄著孩子,她還在抽噎,我伸手抱在懷裡給她唱歌謠,漸漸的她的情緒開始平復了,好不容易哄著她又睡下后她又醒了。
她伸手膽怯的拉著我的衣袖,我此時又不知道該怎麼哄她,只好問:「笙兒怎麼了?」
她委屈的神色道:「我想要爸爸抱著我睡。」
「爸爸待會就過來,媽媽先抱著你睡成么?」
段時笙沒說好,也沒說不好,我剛抱到她的小身體時,她突然哇的一聲哭出聲,一張小臉望著我很可憐的模樣,似受了無盡的委屈!
「我要爸爸,我不要媽媽。」
一瞬間,心痛的如同刀絞!
我心裡很難受,又不知道該怎麼辦,抱著她的雙手很無措,好在這時門鈴響了。
我過去打開門看見眉目冷清的蘇湛年,看見他猶如看見了救星,我趕緊把孩子塞在他懷裡,他輕蔑的瞧了我一眼然後抱著她進卧室。
說起也奇怪,蘇湛年一抱著她,她就瞬間安靜了,我突然明白我和蘇湛年在段時笙心中的位置,果然還是長久的陪伴才是最重要的!
我心煩意燥的在陽台上抽煙,蘇湛年大概半個小時后從卧室里出來,手上隱隱約約的拿著一個信封,我看見他走過來問:「睡了沒?」
問完以後我才反應過來那個信封是什麼!
我趕緊伸手說:「還給我。」
我的聲音在顫抖,蘇湛年卻把信封放在眼前,一字一句的讀著,「季太太收——季墨川。」
我眼睛剜著他說:「還給我!」
「呵,你還沒打開過信封?也就是說你還沒有看過他給你寫的信,你在怕什麼?」
「蘇湛年,戳我痛處當真有趣么?」
「那你明白我的感受了么?」
我下意識問:「什麼?」
「你平常戳我心的時候。」
聞言我閉了閉眼說:「抱歉。」
聽到我的道歉,蘇湛年把信封還給了我,我捏住角邊一直大口大口的抽著煙,他見我這樣,戳破心思的問:「你現在心裡……是不是很害怕?」
我平靜的說:「嗯,很害怕。」
蘇湛年問:「在怕什麼?」
「怕季教授在和我訣別。」
聽到我提起季墨川蘇湛年便不再問了,他坐在陽台上的沙發上問我要了一支煙點燃。
我摁掉煙頭,猶豫的說:「謝謝你。」
他挑眉問:「謝我什麼?」
「半夜跑過來幫我哄孩子。」我說。
「那也是老子的女兒,用不上你謝。」
聞言,我識趣的閉嘴。
我站的累了索性就坐在沙發上,剛坐下蘇湛年就老司機的問:「快三年沒做過那事了吧。」
那事——男歡女愛。
我從容的說:「跟你沒關係。」
「離開了老子,你也得不到滿足。」
我提醒道:「蘇湛年,請你說人話。」
「呵,我真他媽不會。」
今天的蘇湛年異常的暴躁,估計他還因為下午的事生氣,而我懶得搭理他,索性握著信封起身打算回卧室,但剛站起身子的時候他突然握住我的手腕,把我攥進他的懷裡,一個清淡的吻就落在了額頭上,一個冰涼的手掌就摸上了皮膚!
我暴怒道:「鬆開!」
他的呼吸忽而急促,他的牙齒慢慢的咬上我的臉頰,溫柔道:「晚晚,我好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