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他不該為我臟手
我去哪兒同他有什麼關係,楊桐貌似有點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我望著他笑問:「你不去你女朋友的被窩裡睡覺,你跑這兒搶劉瑟的房間幹嘛。」
楊桐挑了挑眉笑說:「我原本說我睡沙發的,劉經紀人非要客氣讓我睡他的房間。」
楊桐是劉瑟的財主,劉瑟肯定拍著馬屁獻著殷勤的把他照顧的穩穩貼貼,生怕這個小祖宗惹什麼麻煩出什麼亂子又或者直接換經紀人。
「隨你,我先去睡覺。」
我上樓梯,楊桐用身體堵著我的去路嬉皮笑臉道:「晚晚姐還沒有告訴我昨晚你去哪兒了呢。」
我斜他一眼,「約小情人了。」
「切,說的跟真的似的。」
「你問我,我說了你又不信。」
我伸手推開楊桐的身體上樓回房間睡覺,醒來已經是下午三點鐘而我媽給我打過電話。
我挺煩她的電話,因為她找我永遠都是有事情的,正想著這的時候她又給我打了過來。
我接通問:「嘛事?」
我媽問:「你有沒有三百萬?」
我的錢除去平時買衣服化妝品以及首飾,其餘的都在養一個慈善機構,成立八年從未間斷過,所以她現在問我要三百萬是個天文數字。
「我沒有的。」我坦誠說。
「你能幫我去湊一下嗎?」她頓了頓,語氣又疑惑的問道:「你每年幾千萬的收入,怎麼可能連三百萬都沒有,晚晚你是不是不想給我用?」
我好脾氣說:「你要十幾萬的話我還有能力,但是三百萬對我來說真的是一個天文數字。」
她突然提議:「你能不能幫我向蘇湛年要?」
我當即道:「我和蘇湛年的關係很僵硬。」
她著急的說:「晚晚,我真的需要錢。」
「你突然要錢幹嘛?」我問。
「就是你楊叔叔的女兒她說我從來沒有送過她一份貴重的禮物,說我很小氣,我見她最近看上一輛跑車挺喜歡的我想送給她做禮物。」
楊叔叔……楊天諾。
她要嫁的那個男人。
呵,想拿我的錢去給別人家的女兒送禮物。
我直接拒絕道:「沒有。」
「晚晚,我都答應她了。」
「我是真沒有。」
我怕她不信,還解釋說:「我對錢又沒有個什麼概念,我如果真有的話怎麼可能不給你?!」
「但我答應她了,而且明天又是我的婚禮,我怕她找這個理由惹事。」她猶豫了一會兒說:「晚晚,她不太喜歡我,我必須要安撫她的。」
我真的覺得頭痛欲裂,但她是我的母親我又沒法真的同她絕交或者看她下不了檯面。
倘若以前她要三百萬的話我可能還不會幫她,但現在自己做了母親后心裡終究柔軟了。
算了,我就再幫她一次。
以後她的事我再也管不著。
我起身穿衣服下樓看見楊桐還在,他同劉瑟一起窩在沙發上看我拍的電視劇,懷裡還放著很多袋薯片,地上還有許多顏色各異的空口袋。
我驚奇的問:「你們看了一天的電視劇?」
「嗯,Death剛回房休息。」劉瑟說。
我疑惑問:「玉瑾也陪你們看了一天?」
楊桐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說道:「玉瑾看的很來勁,只是我擔憂他的眼睛就讓他回房休息了。」
我嘆息,「你們真無聊。」
像我們從事這種職業的其實對電視劇沒有太大的興趣,劉瑟倒沒什麼,但楊桐這種我不知道他看的有嘛意思,完全沒感覺好不好!
我對劉瑟說:「你和我去銀行一趟。」
劉瑟好奇的問:「去銀行幹嘛?」
我嘆息說:「貸款。」
「晚晚姐缺錢用?」
「我媽要錢我又不可能不給,但三百萬對我來說又是一筆天文數字,現在只有找銀行救急!」
劉瑟一直都了解我媽是怎樣的一個人,他皺眉問:「你媽要這麼多錢幹嘛?她又逼你?」
「沒辦法的事,打斷了骨還連著筋,誰讓她是我的媽呢?」我催促道:「陪我去銀行。」
劉瑟拒絕說:「你讓楊桐陪你。」
我斜眼問,「你怎麼不去?」
「Death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
倒也是,楊桐估計待會就得離開。
我笑說:「那算了,我自己去也行。」
我是打算一個人去的,但楊桐非得跟著我也沒法子,在車上楊桐把玩著自己的錢包提醒說:「你現在去銀行貸款,放款起碼也要一段時間。」
「我知道,我先借我哥的等放了款再還給他。」
楊桐偏過頭問:「你哥是誰?」
我直接道:「你不認識。」
我有事都是可以找邢瀟幫忙的,在這世上只有找他做事我心裡才是毫無壓力的。
「晚晚姐你是不是傻?」
我暴躁問:「你說誰傻啊?」
楊桐打開自己的錢包,伸手指了指說:「黑色的金色的藍色的白色的綠色的,你瞧瞧你喜歡那張卡我就給你那張卡,你幹嘛還要去貸款啊。」
「楊桐,那是你的。」我說。
「我是借給你,要打欠條的。」
「別,我不想和你有金錢上的牽扯。」
「你固執。」
楊桐不懂,我最怕的就是欠人情。
這樣以後還都不好還。
我在銀行貸了款以後給邢瀟打了電話,他爽快的給我打了三百萬。
我感激說:「過幾天就還哥哥。」
邢瀟笑說:「傻晚晚。」
我打電話給我媽要了她的銀行卡賬號,她給了我后我當即把三百萬給她打了過去,並且叮囑她說:「媽,以後你的什麼小事我可以幫你,比如你生病的時候我可以照顧你,但像今天這樣的事絕對沒有第二次了,你還是好自為之吧。」
她沒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而是說:「明天記得參加我的婚禮。」
我語氣冷道:「恭喜你重新回歸豪門。」
我把楊桐送回他的公寓后就打算回家,但楊桐伸手拉住我的車門,特不正經的問:「去我家嗎?我家的床又大又軟,可以勉強分你一半。」
我笑著吼道:「滾。」
楊桐笑了笑,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臉蛋說:「你瞧多精緻的一張臉,讓你白睡你居然都不要!」
「楊桐,我得回家了。」
「晚晚姐,離婚了記得考慮我。」
「你怎麼知道我要離……」
楊桐打斷我道:「我說的假如。」
待楊桐離開后我都還在沉思,我感覺他知道很多的事,或許女人天生的敏感我覺得他很不一般,楊桐這小子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呢?!
我回到別墅後去看了殷玉瑾,我輕言細語的詢問他眼睛的事,他說:「要比以前清晰一點。」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笑著安慰他說:「玉瑾,等時間長了你就會慢慢的恢復成以前那樣的。」
「我永遠都不會知道顏色是什麼樣的。」
「玉瑾……」
「不過我也並不覺得現在就差。」
他最近習慣用英語同我說話。
我下午打算陪殷玉瑾的但突然接到師兄的電話,他說陳饒的案子明天就要開庭了。
我問:「大概會判多少年?」
「小晚,齊老師打算判她八年。」
「她實際該判多少年?」
師兄說:「一年零八個月。」
「師兄,齊老師不該這樣。」
「只有你能阻止齊老師。」師兄頓了頓道:「他的手一直都很乾凈,我不希望他因為這個而毀掉自己的原則。小晚,現在只有你能夠勸齊老師。」
是的,齊微生不該濫用職權。
雖然他有這個能力,但在大是大非面前我希望他能夠像以前那般保持一顆正直的心。
齊微生不該為了我而犯錯。
我掛了師兄的電話當即給齊微生髮簡訊。
直到晚上他才回復我。
「我在莊園。」
又是在莊園。
其實我現在挺怕那個地方的。
我開車到河邊等著,天空黑漆漆的,猶如一團沒有暈開的墨汁,令人心底瘮得慌。
直到船夫過來我才鬆了一口氣。
我到莊園見到齊微生,他兜了一身正統的黑色西裝站在門口,眸光冷冷清清的望著我。
我站在遠處說:「齊哥哥不該這樣的。」
他低聲詢問:「那我該怎麼樣?」
「陳饒的事我希望能公平處理。」
我從不是以德報怨的人,像陳饒這種我自然希望她能把牢底坐穿,但我不想牽連到齊微生。
齊微生的手不應該為我而臟。
「嗯。」
我說的話,他從不拒絕。
我要做的事,他只會應承。
「謝謝你,齊老師。」
「我究竟是你的齊老師還是你的……齊哥哥。」
我抬頭望著他笑說:「我是你照顧長大的,更是你花了心思教導的,我所學的知識都是從你那兒繼承的,所以無論是齊老師還是齊哥哥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存在,都是我這輩子該感恩的人。」
「除了感恩,還剩什麼?」
夜深露重,我說:「我得回家了。」
回去的路上我心裡一直忐忑,這個莊園我只怕不會再來,因為裡面承載了我太多的回憶。
而那些回憶又不該現在的我惦記。
有些事,錯過了便無可挽回。
有些人,失去了便是一輩子。
我與齊微生,輸在了命運。
……
我心裡一直都很煩躁,我真的很想換一個新環境生活,離開這個我爸奮鬥了一輩子的B市。
離開這兒的所有紛紛擾擾。
我趴在方向盤上泄氣,突然有人敲我的車窗,我偏過頭看見洛楚辭的一張俊臉。
我忙搖下窗戶問:「你怎麼在這?」
他笑答:「老子送湛年回家。」
「你把蘇湛年送回了別墅?!」
他翻了個白眼反問:「這不是他家嗎?」
「洛楚辭,我艹你大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