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出醜

  我和蘇湛年莫名其妙的在一起了,這時的他雖然沒有八年前的記憶,但卻又再一次的喜歡上了我,我問他,「以前為嘛要一直和我作對,要對我冷言冷語、爭鋒相對。」


  他坦誠說:「是你的脾氣太差。」


  我仔細回想曾經,我的脾氣說不上差,只是心裡梗著一口氣,因為那時陳饒鬧到婚禮上時我才曉得他的心裡一直藏著一個人。


  那一刻,我萬分的後悔同他結婚。


  倘若曉得他心尖上有人,我絕對不會去棒打鴛鴦的,因為不做那個所謂的小三這也是我的底線之一,我是很重名聲的人。


  但陰差陽錯,我還是做了這樣的人。


  更何況蘇湛年幾次提到陳饒神情都是溫和的,哪怕陳饒回國前我和他睡的那一晚,在纏綿極致的時候他喊的也是,「阿饒。」


  這件事是心裡的痛,我恐怕一輩子也不會告訴蘇湛年,那一刻我的悲傷與絕望。


  我和蘇湛年的曾經——那八年前的事從我和蘇湛年重新在一起以後就會塵歸塵土歸土,我以後該展望的是現在的蘇湛年。


  八年前的那份愛情只能深埋了。


  不必讓他曉得,就讓我心底守著這一份單純美好的回憶好好的和他在一起。


  我又問蘇湛年,「陳饒真沒懷孕?」


  蘇湛年解釋說:「陳饒一直都沒有懷孕,剛開始我是不曉得這事的,不過她懷孕了與我沒有任何的關係!她說這孩子是別人的,讓我幫幫她接受這個孩子的存在,因為假如找不到這個孩子的父親,陳家絕對不會讓她留下這個種的,我當時想著自己的確虧欠她所以就答應了,而你那時又一直鬧著和我離婚,我心裡煩躁索性就同意和你兩個離婚。」


  原來事情的真相是這樣的。


  蘇湛年頓了頓又說:「我後面才曉得她沒有懷孕的,那時她已經奪走我的孩子……那個懷在你肚子里的孩子!這件事一直令我悔恨,作為丈夫、父親,我沒有一點稱職的地方,那時我心裡就想,無論以後你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我都要盡自己最大的理解原諒你。」


  孩子被奪走以後我在網上發表了言論,痛斥蘇先生和陳饒背著我出軌的事。


  那件事導致蘇家股票跳水一直狂跌,好在後面又讓蘇湛年力挽狂瀾了,不過蘇家發生這麼大的變動公公肯定是曉得的。


  但到現在他都沒有問過我這事。


  我仔細一想,估計是蘇湛年攔下了。


  蘇湛年把我緊緊的裹在被子里,然後低頭把我親了又親,跟有癮似的一直停不下來,最後還是我起身說要離開他才肯罷休。


  我要去參加電影宣傳,等會還要離開B市,蘇湛年讓我忙完了就回家找他。


  他鄭重的說:「我在家裡等你。」


  我心情十分複雜的嗯了一聲,蘇湛年的眸心微微蕩漾開,落了一個吻在我的臉頰上。


  我說過,蘇湛年是一個非常完美的情人,他特別的溫柔,曉得該怎麼去寵女人。


  我坐上車劉瑟就八卦的問:「怎麼樣?」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被他親了的臉頰,笑了笑說:「劉瑟,這種失而復得的心情很令人歡喜,或許此後的日子我是真的要依賴他了。」


  我傾其所有,把賭注又下在了蘇湛年的身上,這次我絕不會讓自己輕易的認輸。


  電影票房一直都是上升的狀態,在G市宣傳的時候齊微生突然出現在現場。


  劉瑟解釋說:「他正巧在G市出差。」


  齊微生官方的說了幾句場面話以後粉絲高呼我和電影里的男二號楊桐表演舞蹈。


  楊桐是人氣小鮮肉,最開始是歌手出道的,歌手出道的男孩子舞蹈也是一流的。


  電影里的男二號是邪里邪氣的,性格多變、偏執,做著壞事的同時又做著好事,而最開始他一直潛伏在男女主角的身邊幫助他們通過層層困難與障礙,最後才揭曉他是最大的幕後BOSS,最喜歡玩的就是人命遊戲。


  投資方最開始選擇楊桐做男二號也是因為他符合這個形象,陽光不羈又流里流氣,在娛樂圈就是以為所欲為的作風出了名。


  一個經常為所欲為並且能在娛樂圈站穩腳跟的明星,家裡的背景只會比想象中更深。


  我目測楊桐是富家子弟以及官家子弟。


  粉絲讓楊桐跳舞他羞澀的一笑然後把目光看向我,他就是這麼一個人,在粉絲的眼中他就是一個低調沉穩、羞澀內向的大男孩。


  他是舞蹈出身的但我卻是半吊子,我和他跳舞簡直就是自取其辱,正當我想拒絕時,楊桐走到我身邊雙手扶住我的肩膀。


  我下意識的一愣,一臉懵逼的望著他,楊桐卻在我耳邊輕輕的說:「大嬸,你隨便跳,我爭取配合你,不會讓你待會出醜的。」


  大嬸?!

  我偏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提醒說:「注意動作,你失誤太大我也拯救不了你,大嬸,可別丟了我的臉。」


  事到如今刀架在脖子上也無路可退,我即便是個半吊子,但當年也是練過好幾年芭蕾舞的,就連街舞也涉及過一段時間。


  我跳了一段最簡單炫酷的動作,沒想到最後以失敗告終,不因別的,是楊桐那小子在跳舞的時候故意絆了我一腿,我像個狗吃屎似的摔倒在地上,耳邊還傳來他諷刺的聲音道:「大嬸,地上有錢讓你撿啊。」


  我他媽的,面對在場的所有粉絲我丟臉丟到奶奶家了,況且我摔倒的這個視頻過不久就會流傳到網上讓人去評頭論足。


  就在我趴在地上無措的時候,一抹溫暖的嗓音傳入耳窩,「星兒,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借著齊微生的胳膊起身,還得一臉微笑的對粉絲說:「抱歉,我太緊張了。」


  散場的時候我找到楊桐,他走到我前面打算離開,我過去抬起腿就是朝著他屁股狠狠的踢了一腳,他沒個防備摔了個狗吃屎。


  他一臉憤怒的起身問:「誰敢踢小爺我?」


  我瞪著他說:「你姑奶奶,宋晚!」


  這裡是貴賓區走廊,所以有些事、有些話可以無所顧忌的做或者說,不怕記者逮到。


  他看見是我,原本一臉憤怒的神情頃刻變得好笑問:「原來是大嬸啊,你為嘛踢我?」


  「為嘛?」


  我撲在他身上一直用手打他,他往後躲著說:「大嬸,有事說事,君子動口不動手。」


  「你剛為嘛絆我。」我問。


  「剛見你春風得意的模樣沒忍住,我這人嘛就見不得別人比我開心,特別是大嬸你!」


  我春風得意?!


  是,因為最近和蘇湛年的關係緩和所以一直都挺高興的,但和楊桐有毛的關係!


  我突然想起他喊我的稱呼,我直接一巴掌丟他腦門上,暴躁道:「去你媽的大嬸。」


  他一直後退問:「你急什麼?」


  「楊桐,我和你無冤無仇的,你幹嘛要和我作對,你以為我宋晚好欺負了不成?!」


  「大嬸,你先冷靜冷靜。」他精緻的臉龐輕輕的笑了笑,像微風蕩漾開,充滿著青春的氣息,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額角說:「我先問你幾個問題,然後你再考慮我說的對不對。」


  我沒好脾氣道:「你說。」


  「你是不是大我四歲?」


  楊桐二十二歲而我二十六歲,這樣算下來我的確大他四歲,在娛樂圈算得上是前輩。


  「是。」我說。


  「你是不是結婚了。」


  我皺眉,他問這幹嘛。


  「是。」


  他默了一會兒,得意的又問:「你剛剛跳舞是不是做了一個雙腿交叉的動作?」


  我剛摔倒的時候是做了這麼一個動作。


  我咬牙道:「是。」


  「你看看,你大我四歲又結了婚,我不喊你大嬸喊你什麼?而且剛跳舞的時候是你動作不對導致你摔倒了你憑什麼責怪我。」


  我發現,我被這小子套路了。


  我正欲發脾氣的時候,楊桐摟著我的肩膀突然笑說:「大嬸,我們做好朋友吧。」


  我沒好脾氣道:「我和你不熟。」


  「你瞧,在娛樂圈就你我的名聲比較響,大家都傳你心機重、做事壞透的那種,而我也是壞透的那種,就我們兩個壞透的人才適合做朋友,這樣在娛樂圈就沒人敢欺負我們。」


  楊桐分析的頭頭是道,我斜他一眼推開他找到劉瑟,劉瑟在那邊打著電話,我過去聽見他說:「齊先生已經把視頻壓下了。」


  劉瑟掛了電話後偏頭看見我,他搖了搖手機解釋說:「老闆問你的事,我說齊微生剛壓下了。我的大寶貝,我看齊微生對你挺上心的,很多事情他都要轉而來維護你。」


  劉瑟的話我沒有放在心上,而是想起師兄的話,他說齊微生就是以前帶我的那個人。


  哪怕,我毫無印象。


  但事實就是事實。


  我不曉得是哪兒的記憶出了問題,但我過兩天需要親自去找一個人,那個人或許會給我答案,會解開我心存的疑惑。


  而那個人是我爸最信任的人。


  在我爸去世后我再也沒有見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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