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我沒有不幫你
邢瀟說,在你們宋家我只關心你怎麼樣,畢竟你們宋家也沒人會在意你!
我的那個和我有血脈相連的爺爺是個重男輕女的老人,他下面只有宋梔一個小孫子,所以他那邊一直都在催宋梔回北京。
而我……他從未關心過的,更沒有打過一個電話問我最近過的怎麼樣、生活的苦不苦或者說過的不順心的話就回家。
沒有,他通通都沒有!
哪怕網路上關於我的事鋪天蓋地,他都沒有打電話關心過我一下,唉,想起這些事心裡拔涼拔涼的,我對邢瀟說:「小梔骨頭硬,如果就這樣讓他回去他肯定是不會答應的。」
邢瀟說:「小梔還沒有嘗過苦頭。」
「是的,所以要說服他很困難,反正我這邊是不打算管這事的。」頓了頓,我語調低沉且疲憊道:「哥哥,我這邊的雜事一大堆,而且小梔壓根又不聽我的,我沒精力操心這些。」
「行,我去和他溝通。」說完,他又道:「等你電影上映的時候,我會用我這邊的渠道和齊家合作,爭取讓你創下今年的票房神話。」
我做的事,邢瀟都曉得。
我感激說:「謝謝哥哥。」
他突然嘆息道:「傻丫頭說什麼謝謝?我這條命都是你救的,要說謝也該是我!」
邢瀟的話讓我錯愕,我竟救過他?!
我驚訝問:「哥你在說什麼?」
他頓住,沉默了許久才解釋說:「我就胡亂的一說,你別往心裡去。對了,下個月我要到B市出差,順便參加你電影的首映禮。」
掛了電話我還在想邢瀟的話,我天生敏感再加上做過檢察官,大學更是修的政法和心理學,更何況又遇上齊微生這個記憶里的誤差,我對他那句,「我這條命都是你救的。」格外的敏感,我不曉得究竟是哪兒出了問題。
就在我煩惱這些事時我接到劉瑟的電話,他著急的語氣說:「我家大寶貝你怎麼又給我惹出了亂子?現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說你打了陳饒的孩子,大夥都在用口水淹死你!」
陳饒真他媽是一個讓人不省心的女人!
我和劉瑟迫於媒體的壓力匆匆的趕到醫院看望她,她虛弱的躺在床上接受採訪控訴我的罪行,「宋晚就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她網上所發表的任何言論都是瞎編的!」
有記者問:「那你和蘇先生……」
她瞪眼,「我們沒有任何的關係。」
這話剛落,蘇湛年的冷漠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來,「阿饒,讓媒體離開這兒吧。」
我驚愕,蘇湛年別是個傻子吧?!
他現在如果不出現,媒體以及觀眾就會信了陳饒那句,「我們沒有任何的關係。」
而他偏偏出現,還喊著她,「阿饒。」
我確定,蘇湛年就是一個傻子。
媒體記者們被蘇湛年帶來的人趕走,房間里就只剩下我、蘇湛年、陳饒、劉瑟。
我們四個大眼瞪小眼。
我剛開始把事情的起因都告訴了劉瑟,所以劉瑟曉得是陳饒在興風作怪!
四人沉默許久,劉瑟忍不住先指責陳饒道:「你這女人就喜歡欺負我家大寶貝,我就實話告訴你吧,無論你怎麼的構陷她,我們公司都會盡最大的能力挺她!所以你想讓我們大寶貝身敗名裂的下位是絕對不可能的!」
陳饒冷笑沒有接劉瑟的話,而是把蒼白的臉色、委屈的目光對向一直沉默的蘇湛年。
蘇湛年凝眉,他雙手插在褲兜里,沉默許久才低呤的問:「阿饒,你的身體怎麼樣?」
聞言陳饒的臉色更加蒼白,她眼淚在眼眶裡委屈的打轉,楚楚可憐的向蘇湛年告狀,語調虛弱的說:「湛年,你的好妻子奪走了我的孩子!她奪走了我作為母親的資格!」
聽到這個劉瑟就忍不住了,他一個大男人像個潑婦似的破口大罵道:「呸,你個惹禍精!我家晚晚壓根就沒有動你肚子里的種,她就是拿了兩顆微苦的糖嚇唬你的!你他媽倒真會將計就計的把這個屎盆子扣她頭上,你再敢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劉瑟罵的解氣,我也就沒拉他,任由他在蘇湛年和陳饒的面前像個猴子似的表演!
抱歉,我真的不該這樣說的,但劉瑟此刻翹起蘭花指,一副要上前打陳饒但又怕蘇湛年反手打他害怕的模樣實在很好笑。
蘇湛年微微的側過腦袋,目光冷冷的瞧著劉瑟,劉瑟一個激靈猛的退了一大步。
我扶住沒出息的劉瑟說:「陳饒,到底怎麼回事你心裡應該有個b數,我絕對沒動你的孩子,你究竟做了什麼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陳饒直指:「是你拿掉了我的孩子!」
我冷笑,對著蘇湛年說:「我沒動你的種,反正你愛信不信,我懶得再在這陪你們。」
我拉著劉瑟轉身就走,剛到電梯口我就撞見齊微希,她冷冷的瞪我一眼,驕傲的威脅道:「宋晚,我絕對會阻止你的電影上映的!」
瞧齊微希這匆匆忙忙的模樣應該是去見陳饒的,她們兩個倒是狼狽為奸了!
我冷傲的問:「就憑你?!」
齊微希愣了愣抬手想打我,我抓住她的手腕直接一個過肩摔的把她扔在地上,劉瑟看見趕緊攔著我說:「大寶貝你快消消氣,外面全是媒體,待會讓人拍著了對你的影響不好!」
我現在是無所顧忌,破罐子破摔。
齊微希被摔的很慘,她齜牙咧嘴的從地上爬起來,厲聲呵斥道:「宋晚,你竟敢打我!!」
「呵,我為嘛不能打你?你真把B市當成了你家似的,想怎麼橫著走就橫著走?!」
她抬手又想打我,但隨即想起什麼似的猛的頓住,一雙眼眶泛紅的瞪著我。
估計,她從小到大沒這麼被人欺負過,所以心裡覺得委屈,過不去這個坎!
她撂著狠話道:「我絕對會封殺你!」
我輕描淡寫的看了她一眼,然後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袖,語調特不屑的說:「這部電影你們齊家投入了大量的資金,正在運作中且馬上上映,再加上又是你那個理智的哥哥親自操作這事!你覺得就憑你一個二世祖的身份就能阻止電影的上映?齊微希,我該笑你是太天真還是太傻缺?其實跟你做對手真沒勁,我壓根就不用費吹灰之力就能擺平你!」
我說話一向都毒,這在娛樂圈是公認的,原本劉瑟跟我的時候還是一個根正紅苗的三好青年,但時間久了也會跟人破口大罵了。
齊微希的臉色瞬間蒼白,我拍了拍劉瑟的手臂,說:「走吧,不和這傻缺待一塊兒。」
剛要轉身進電梯,一抹冷清的嗓音阻止了我,「宋晚,我們兩人單獨談談。」
蘇湛年說要和我單獨談談。
我看了眼一臉莫名的劉瑟又看了眼臉色異常蒼白的齊微希,我笑了笑:「好啊。」
格調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咖啡廳里,我手裡捧著一杯綠山咖啡目光如炬的望著蘇湛年。
他起初見我點綠山咖啡時臉色愣了愣,但隨即恢復正常問:「你也喜歡綠山咖啡嗎?」
蘇湛年用的是也字。
是的,八年前的蘇湛年是喜歡綠山咖啡的,在他忘了我的八年裡我一直尋著他的喜歡去喜歡,只是沒想到最後竟成了我的喜歡。
時間吶,真是一把無形的殺豬刀,荏苒轉瞬,所有的一切都發生了質的變化。
我笑說:「是啊,從小就喜歡。」
我面對現在的蘇湛年,能做到完美的不動聲色,能夠完全的掩飾自己心裡的感情。
誰讓我是一個演員呢?!
演員的自我修養就是分分鐘入戲,哪怕,我很喜歡坐在我對面的這個男人。
但喜歡歸喜歡,愛歸愛。
我與他,再無未來。
「蘇太太,我一直覺得你很神奇。」
「……」
我愣住,他這又是什麼意思?!
我不解的目光看向他,蘇湛年彎了彎唇,嗓音略冷的說:「你從來就得理不饒人,說的話也是字字珠璣,壓根就不懂人情世故,同人作對也要把人欺負到心服口服才罷休,但就是這樣的你,在沒有任何背景的支撐下竟在娛樂圈如魚得水的聳立長青,名氣居高不下!」
我沒有那麼單純無畏,我是知世故而不世故,我知道該怎麼做人,只是我把這做人的道理給了我合作夥伴、我朋友,至於敵人、競爭對手什麼的,我從不會心慈手軟。
我笑著諷刺他問:「什麼叫毫無背景?難道蘇先生就不是我宋晚的丈夫、我宋晚最大的背景嗎?只是整整三年,蘇先生從未給過我任何的支持!既然我的丈夫不肯幫我,那我就要極力的在娛樂圈站穩腳跟!」
「我沒有不幫你。」
蘇湛年說,我沒有不幫你。
我冷笑,「那真抱歉,我不知道。」
蘇湛年沉默,我其實很不明白,分明是我把他的蘇家逼到現在這種狀態,為嘛他現在對我的神態卻又是這麼的和顏悅色。
而且在此之前,在他的辦公室里,他冷眼望著我,那個目光似把我生吞了一般。
「宋晚,你總是這樣無心。」
他的話,充滿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