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我信你的
我把手機定位給趙莫水發過去,她趕到時看到我這個模樣,心疼的一直掉淚珠子,她顫抖著手扶著我,不敢置信的說:「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晚晚,到底是誰欺負了你?」
我讓她先送我去醫院,醫生把我子宮裡的殘餘清理乾淨,望著那些已經毫無希望的東西我心裡竟平靜的厲害,在醫生給我包紮腦袋上的傷勢時,蘇湛年趕到了醫院。
他站在門口頓住,面色冷漠,許久才猶豫著進來,手指顫抖著想觸摸我的臉頰。
我斜眼阻止他問:「你幹嘛?」
他極力的平復著自己的情緒問:「告訴我,是誰幹的?他媽的是誰敢欺負我的蘇太太。」
我直言,「陳饒。」
蘇湛年愣住,我把剛發生的事全部講給他聽,把細節描述的清清楚楚,包括我怎麼向她們求饒的,包括她們怎麼侮辱我的。
趙莫水在一旁哭的很是傷心,我歪著腦袋望著蘇湛年,語調平靜的微笑著問:「你要替我和你的孩子報仇嗎?找到那個你愛了很多年、虧欠了很多年的女人報仇嗎?」
頓了頓,我厲聲問:「蘇湛年,你敢嗎?」
蘇湛年冷道:「如果是真的,我就敢!」
如果是真的……
他是不相信我口中的片面之詞!
我閉了閉眼說:「滾。」
我再也不想和他說任何的話。
蘇湛年沒有滾,而是給陳饒打了電話,他暴脾氣道:「陳饒,把齊微希帶過來。」
我躺在床上打吊針,蘇湛年漠著一張臉站在窗邊,陳饒和齊微希趕到時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這時的她們已經換了一套鮮麗的衣裙,笑容明媚的望著躺在床上狼狽的我。
陳饒看見我糟糕的模樣,故作困惑的神情,語氣驚嚇的問:「宋晚,你這是怎麼了?」
我怎麼了她還不清楚嗎?!
我沉默不語,蘇湛年冷著聲音把剛剛我說的場景大致的給她們描述了一遍,嗓音冷然的威脅說:「陳饒,你告訴我是不是你做的。」
陳饒聞言神情很驚恐,她癱坐在地上狡辯道:「我沒有!湛年,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肯定是她冤枉我的,她平時就喜歡說謊,聽朋友說她在娛樂圈的名聲也差,喜歡構陷別人、算計別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陳饒口中的我與蘇湛年了解的我一模一樣,他聞言略微猶豫,視線轉而盯著齊微希,而後者直接一臉痛快的承認道:「是我做的。」
蘇湛年抬腿就是一腳過去,齊微希被蹬到牆上,目瞪口呆的望著他,「你怎麼……」
陳饒趕緊阻止說:「湛年,她是女人!」
蘇湛年冷冷的瞪了陳饒一眼說:「陳饒,你了解我的,我從不是有什麼紳士風度的男人,欺負了我老婆的人哪怕是女人我都打!」
「但你說你會離婚娶我……」
陳饒愣愣的望著蘇湛年,後者直接偏過頭冷漠的說:「我是說過,但現在我後悔了!」
陳饒不甘的問:「為什麼?」
蘇湛年義正言辭道:「我在婚姻續存期間沒有保護好她,這是作為一個丈夫的失職,那接下來的無盡歲月我會盡全力的賠償她。」
蘇湛年的甜言蜜語似毒、似煙花泡沫,我再也不會信,更懶的聽,我偏頭望著窗外陰雨的天,心裡突然覺得厭惡,這座城市我沒有留下的任何意義,但就是離不開。
畢竟我媽我弟還堅守在這裡!
堅守在我爸一輩子都奮鬥的土地上!
我又怎能輕易的離開呢?!
蘇湛年或許覺得我太過平靜,他把齊微希和陳饒帶出病房處理,他具體怎麼處理的我不知道,但趙莫水溜回來說:「看樣子蘇湛年對你也不是沒有意思,連陳饒都敢教訓。」
我心底毫無起伏道:「哦。」
「晚晚,聽他的意思是不會離婚。」趙莫水坐在我的身邊,伸手理了理我腦袋上的亂髮,「讓人欺負了再站起來就是,別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晚晚你記住,人生得意須盡歡,哪怕我們的拳頭不夠硬也要活的舒心!」
目前能讓我舒心的就是讓齊微希和陳饒付出代價,而這個事更是刻不容緩的。
我偏過腦袋望著趙莫水,「我曉得,但我想問你一件事,蘇湛年怎麼曉得我在這?」
我出事後只告訴了趙莫水。
趙莫水尷尬一笑,打著哈哈說:「姑奶奶要回家吃飯了,不然我爸又得打電話騷擾我。」
我沒接話,她伸手拍了拍我的臉頰說:「晚晚,蘇湛年如果給你示好你就收著。」
我彎了彎唇說:「滾。」
趙莫水識趣的離開,在她離開沒有兩分鐘蘇湛年就回到了病房,他走到我身邊坐下,嗓音低啞的問:「宋晚,你的傷口還疼不疼?」
我沉默,蘇湛年順過桌上的一顆蘋果用刀削著說:「宋晚,你的事我會替你報仇的。」
我扯了扯嘴皮笑問:「你口中的報仇就是踢齊微希一腳,然後責罵陳饒兩句?蘇湛年,你也太兒戲了,你比我弟都還能敷衍!」
「你要陳家對嗎?我給你!」
他說他把陳饒的陳家給我!
我無所謂的問他,「你捨得?你不怕陳饒找你訴苦撒嬌?蘇湛年,你說這話只是安慰我罷了,其實你心底壓根不信是陳饒做的。」
「是不是她做的無所謂,只要你說是她我就替你報仇,宋晚,這次我順著你。」
呵,你瞧,他還是相信陳饒。
「罷了吧,我不稀罕。」
「我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