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他同意離婚
沒有任何人敢動你一絲一毫。
那晚,我就記住了這句話。
齊微生摟著我的腰下車,我一下車就吐的一塌糊塗,隱隱約約的我聽見一抹熟悉的嗓音說:「齊先生,又是你送我老婆回的家。可真是辛苦你了,每次都要耗心的送一個自己得不到的女人回家,你到底圖她什麼呢?」
「蘇先生,我從不圖她。」
我抬頭,齊微生旋身離開。
那抹背影如此的清孤、高傲。
我身子站不穩,索性脫下腳上的高跟鞋,剛踩在地上就被人打橫抱在了懷裡。
我窩在他懷裡,聽見他責怪的語氣道:「跑了兩個月,再次見面就給我這麼一個驚喜!宋晚,你勾搭男人的本事也是一套一套的。」
我沒在意他說的什麼,而是伸手指著地上的高跟鞋,乖巧的說:「小哥哥,我的鞋。」
他嘆息,彎腰替我拿上。
那天晚上,我似感覺有人纏綿悱惻的吻著我,我想睜開眼看看他是誰,但眼皮很重一直睜不開,我下意識的張開嘴,一條舌尖滑進了我的唇里,我輕唔了一聲咬住,隨後似聽見一個嘆息的聲音溫柔道:「你瞧瞧,你醉了都還要咬我,宋晚,你心裡到底對我有多大的仇怨,我到底……該拿你如何是好呢?」
他的嗓音聽起很無奈,我喃喃自語的傻笑道:「小哥哥,整整八年……你丟下晚晚八年了,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會重新愛晚晚呢?」
冷冽的嗓音問:「小哥哥是誰?」
「小哥哥,晚晚愛你。」
……
昨晚爛醉,以至於清晨醒來的時候腦袋疼的厲害,我睜開眼抬手揉著太陽穴,一偏頭就驚的從床上坐起來,身上的衣服全無。
蘇湛年怎麼在這兒?!
我愣愣的望著他,他神色疲憊、眼圈泛紅,嗓音低呤道:「看什麼看?沒見過我?」
「你怎麼在這?」我問。
他沉默,我又問:「衣服是你脫的?」
「你那幾兩肉又不是沒看過。」他頓了一會兒,突然放低語氣說:「昨晚你吐了自己一身,我不給你脫衣服就等你那樣睡覺么?」
原來是這樣,我說:「謝謝你。」
「真是稀奇,你也懂得說謝謝。」
他一如既往的諷刺我,我拿過床邊的睡衣穿上然後去拿了離婚協議書遞給他。
他沒有接,我放在他面前說:「你撕毀一份我還能再抄一份,蘇先生,我們好聚好散,你拿著這份協議書去娶自己想娶的人吧。」
我放棄他了,哪怕我還愛。
蘇湛年梗著脖子說:「我不會離婚。」
我驚訝問:「為嘛?」
「曾經是你要死皮賴臉的嫁給我的,所以要說離開的只能是我!宋晚,我蘇湛年對你還有那麼一絲耐心,你別給我揮霍完了。」
他在警告我,別再惹他。
我妥協問:「你要怎樣才會離婚?」
聞言蘇湛年莞爾一笑,「給爺生個猴子,你給爺生個猴子,爺就放你離開蘇家。」
猴子……其實我懷孕了。
兩個月前我自己都有懷疑,兩個月後已經肯定,哪怕蘇湛年以後與我再無任何的關係,我都是打算留下這個孩子的。
因為我的心底始終藏著一個人,而那個人就是八年前深深愛著我的蘇湛年。
他失憶是迫不得已的,是為了救我爸才發生這種事的,所以這個孩子就當我還他。
就當是他留給我最好的禮物。
我知道昨晚是不該醉酒的,但心裡就是難受,想好好的發泄一通,現在想起來後悔莫及,我是個任性的人更不是一個好母親。
我抿了抿唇說:「好。」
我雖答應了他,但沒有告訴他懷孕的事,就在我們兩人暫時不提離婚的事時,下午蘇湛年突然給我打了電話問:「協議書還在嗎?」
「嗯?」
我不解。
「離婚協議書。」
聞言我身體猛的發冷。
我說:「在的。」
「宋晚,我同意離婚。」
他說——
我同意離婚。
我笑問:「理由。」
「陳饒懷孕了。」
我說:「好。」
我總是在縱容他。
蘇湛年掛斷了我的電話,我抬頭望著陰雨綿綿的天空,心裡覺得一陣澀然悲痛。
此刻,我很想離開這座城市。
就在我無措的時候,陳饒給我打了電話,她語氣嘚瑟的約我在附近的茶館見面。
我忍下心中的厭惡說:「沒空。」
「宋晚,你想你弟遭遇危險嗎?」
陳饒這個賤人竟敢拿宋梔威脅我,我抬手掐斷電話開著跑車到了她所說的地方。
在門口,我就瞧見一臉精緻妝容的陳饒,我過去坐在她對面,沒好脾氣道:「陳饒,你拿我弟威脅我,那我也把話放在這兒,我弟倘若有什麼意外,我定端了你們陳家。」
陳饒笑了笑,無所謂的說:「我打你弟的主意做什麼?我就想約你出來見個面,湛年給你說了嗎?他說他會在年底娶我過門。」
果然是耀武揚威來了。
我手指輕輕的敲了敲茶桌,語氣涼涼的問:「那你怎麼就肯定我一定會同意離婚?」
「湛年說的,他說你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