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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想要離婚,只有喪偶

  司機剛打開門,蘇湛年就從外面跳進來,手上拿著一根鋼棍,神色隱晦,他目光似疼惜的看了我一眼,嗓音陰測測的說:「舒懷生,我的老婆也是你這狗東西敢動的!」


  語落,他一鋼棍砸在他的腿上,老頭子往後躲著,威脅的語氣說:「蘇湛年,你別忘了那個合同的事,那個可以讓你們蘇家在B市的身份翻個倍,你自己好好的想清楚!」


  兩個西裝的男人保護著那老頭,蘇湛年暴躁的吼道:「外面都是我的人,想活命就滾。」


  聞言那兩個西裝的男人趕緊跑下車,蘇湛年抄起手裡的鋼棍就狠狠地砸向那個老頭子的背上,一下又一下的,毫不留情。


  老頭子蜷縮在車裡求饒,蘇湛年打的他滿身是血后,才冷笑說:「別他媽說一個合同,哪怕是賠上整個蘇家你都不該動我的老婆。」


  老頭子恐懼的問:「你為了她不要蘇家?」


  「我連自己的老婆都保護不好,我要蘇家幹嘛用,你他媽給我記住了,我蘇湛年愛錢沒錯,但絕不會是一個沒有底線的男人,你欺辱我的老婆,你讓我的面子往哪兒擱?」


  蘇湛年扔下手中的鋼棍,然後狠狠地踢了老頭子一腳就過來打橫抱起我摟在他的懷裡,他的懷裡很寬闊,氣息很冷寂。


  這是我第一次……是的,八年後第一次這般柔軟的依偎在他的懷裡,那一瞬間,身上所有的疼痛和內心的委屈通通消失。


  你瞧,我那麼的恨他。


  但還是抵不過他的一個擁抱。


  我唾棄自己沒有出息的同時又貪戀,我不曉得為什麼,在這一刻再也忍不住自己內心的酸楚,在他懷裡哭的不知所措。


  我手指緊緊的抓住他的衣袖哭的悲傷,就在我以為他難得的沒有諷刺我的時候,他突然低呤道:「你眼淚鼻涕全擦我西裝上了。」


  被他這麼一說,我梗住哭聲,蘇湛年手掌緊緊的摟住我的肩膀,嗓音柔和道:「哭吧,是我的錯,是我蘇湛年讓你受了委屈。」


  他經常讓我受委屈,經常做讓我絕望的事,但那些事此刻沒有提的必要。


  我想起舒懷生剛剛說的話,沒好脾氣的對他說道:「他說是你自願把我給他的。」


  「屁話。」


  蘇湛年臉色陰沉說:「在你眼裡我蘇湛年就是一個願意為了一個破合同就把自己老婆出賣的人?宋晚,我再沒用,我還不至於做這等下賤沒有底線的事,你別瞧不起人!」


  我識趣閉嘴,蘇湛年把我放在副駕駛里,然後脫下自己的西裝裹在我身上,說實話,他的西裝剛被別的女人碰過,我……嫌臟。


  但我現在沒有精力拒絕他的好意,回到公寓后蘇湛年用毛巾給我擦了擦臉上的紅酒印,然後用溫水幫我洗了一個頭髮。


  我的頭髮及腰洗起來很麻煩,蘇湛年耐著性子幫我,最後用吹風機給我吹乾。


  我坐在床邊愣愣的望著他,他放下手中的吹風機突然嗓音輕柔的喊著我,「晚晚。」


  心底一顫,蘇湛年突然低下腰把我猛的摟在懷裡,手掌一直摩擦著我的背脊。


  那是個很溫柔的動作,很令人心動。


  那晚,我們在兩人意識都清醒的狀態下做了愛,明明是他先動的手,最後纏著他的卻是我,我一遍一遍的壓著他,一遍一遍的親吻他,一遍又一遍的與他迫切的融合。


  我愛蘇湛年——


  這要放在八年前他沒有忘記我,說要娶我為妻子,此生只做他唯一的時候。


  我恨蘇湛年——


  這要放在現在我記得他,他忘了我,我們兩兩相恨卻又彼此糾纏,雙雙摺磨的時候。


  他……怎麼可以忘了我呢?!

  我那麼的愛他,他幹嘛要消磨完我對他的耐心呢,幹嘛要這麼的欺負我呢。


  明明不愛,卻又要睡我。


  我成了他眾多女人中的一個了嗎?!


  蘇湛年,我再也不要這種生活了。


  我要離開你。


  我要遠遠的離開你。


  清晨醒來時我們兩人都是彼此坦誠的,我眨了眨眼對一直望著我臉的蘇湛年笑說:「早。」


  他伸手寵溺的颳了刮我的鼻子,我一愣,聽見他低低的嗓音打趣道:「昨晚你又一直纏著我,蘇太太,你在這方面很令人滿意。」


  我微笑,沒有接他的話。


  他默了默,又問:「你不是處對嗎?」


  我:「……」


  「三年的時間我一直沒有碰過你,直到前段時間那次意外,你……床單上沒有血。」


  我和八年前的蘇湛年滾了一次又一次的床單,但他不知道,他忘了我。


  忘了我們曾經的事。


  我笑說:「我以前有過男人。」


  他臉色頓時有些陰沉,我好笑的問:「蘇先生難不成還在意這些?我記得你的女人多的都可以排號了,我認識的都有好幾個。你那個鳥也不知道餵了多少女人,自己都髒的見不了人,憑什麼還對我有所要求。」


  「宋晚,你什麼語氣?」


  我反問他,「我是什麼語氣?」


  「我不想跟你吵架。」


  說完他起身穿好衣服拿著車鑰匙離開,在他離開以後我打了電話給邢瀟。


  他接通,語調輕問:「晚兒有事嗎?」


  「哥哥,我昨晚被人欺負了。」


  邢瀟是我爸姐姐的兒子,是我的表哥,他一直在北京發展自己家族的事業。


  邢瀟問:「姥爺知道嗎?」


  我低著聲音說:「我不想麻煩爺爺。」


  邢瀟一貫冷清的嗓音說:「對方是誰?」


  「舒懷生。」


  「我幫你處理。」


  「謝謝哥哥。」


  掛了電話以後我又給劉瑟發了一條消息,讓他把網路上的那些視頻撤銷,他驚訝的回復我說:「你瘋了?現在是打擊他們最好的時候,不出三天時間,陳家肯定會蕭瑟。」


  「劉瑟,蘇湛年讓我放過他們。」


  劉瑟忽的沉默,許久嘆息道:「大寶貝真傻,這三年我也把你們的事看在眼裡的,你打算一直這樣下去嗎?做一個有名無實的蘇太太。」


  「劉瑟,給我傳真一份離婚協議書。」


  「你要這個……」他突然頓住。


  我苦澀的笑說:「我是第一次離婚,還不知道流程,你給我傳真一份,我手寫給蘇湛年。」


  劉瑟聽到我這麼說,態度轉了180,他笑的愉快道:「等著,我給你馬上傳過來。」


  劉瑟傳過來以後我就開始就著我們三年的情況寫離婚協議書,正在寫的時候我接到趙莫水的電話,我把這事告訴她又說:「最近缺錢,你那四十萬我過幾個月還給你。」


  「一個大明星隨時都缺錢。」趙莫水打趣我,又笑說:「離吧離吧,我支持你們兩個離婚。」


  身邊的朋友都支持我和蘇湛年離婚。


  我罵她,「我艹,我離婚對你有什麼好處?如果我不離婚的話,我現在就能用蘇湛年的卡馬上還你那四十萬,說到底是你在虧。」


  「老娘又不缺錢用,只是蘇湛年那樣的男人怎麼睡都不會虧的,你現在還有資格免費睡,等你離婚後你連他的衣角都摸不上了。」


  「亂七八糟的想什麼,就你一天污。」


  趙莫水打趣說:「我不記得曾經是誰發誓要把蘇湛年睡個夠,現在卻開始打退堂鼓了。」


  「我艹,你就是塞我心的。」


  我猛的掛了她的這個電話,然後繼續寫離婚協議書,正寫著蘇湛年轉回公寓了。


  他看見我趴那兒,問:「寫什麼呢?」


  剛剛生氣離開的是他,現在溫言問我的也是他,我把手中的離婚協議書遞給他。


  他接過看了一會兒手指猛的捏緊,紙張皺成一團,我懶的提醒他,卻只見他撕毀。


  「宋晚,以前鐵了心的要結婚的是你,現在你竟敢先提離婚!」他冷笑一聲,嗓音寒冷道:「你記住,要離婚也是我蘇湛年先提。」


  他的語氣很陰寒,像個冰坨子似的一塊一塊的砸在地上,砸的人心尖發冷。


  我疲憊的說:「我糾纏了你三年,你厭惡了我三年,現在放過彼此不好嘛,你放心,我不會要你們蘇家的一分錢,曾經用你的卡買的跑車和公寓我都會過到你的戶下。」


  「呵,為了離婚哪怕凈身出戶也無所謂!宋晚,三年的婚姻,你浪費了我的時間、金錢,還處處惹我生氣,我要你有什麼用。」


  他猛的蹲下身,手指掐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望著他,嗓音低沉道:「在我蘇湛年的字典里沒有離婚,只有喪偶,想要離婚……」


  頓了頓,他咬牙道:「除非……」


  我接上他的話:「除非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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