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倒霉的莫秋雨
">雙手牆頭一撐,整個人凌空躍下,雙腿穩穩落地上,她拍了拍手,朝著還傻站牆頭小竹勾勾手指,「跳啊,我會接著你。」
小竹吞咽了一口氣,看著腳下高大兩米高牆,只覺得心撲通撲通直跳,「小姐……奴婢怕……」
「怕什麼?有我呢。」莫筱苒伸出手,示意小竹跳,小丫頭深深吸了口氣,帶著赴死悲壯心情,凌空跳下,一隻手還死死捂著嘴巴,唯恐發出了聲響,莫筱苒立馬上前,精準將她接住。
「瞧,這不是沒事嗎?」她鬆開手,安慰拍了拍小竹肩膀,「知道哪兒有藥店嗎?」
「小姐,咱們真要去嗎?」小竹緊張得臉色發白,整治大小姐,這種事她從未想過。
「廢話!這口氣我可忍不下去。」她絕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人受人欺負,小竹引路下,進了藥店,買了一包瀉藥,看著用黃紙包裹白色粉末,莫筱苒發出嘿嘿猥瑣笑聲。
「走,咱們回去。」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看,莫秋雨吃癟模樣了。
「大小姐,您剛才看見沒?那小竹可真慘,嗷嗷叫著還哭著求饒呢。」莫秋雨身旁丫鬟攙扶著她,往院落行去,嘴裡還幸災樂禍笑著。
「哼,她以為她主子做了皇后就可以本小姐面前耀武揚威?也不看看,她那主子是個什麼身份。」莫秋雨滿臉堆笑,眼底譏諷毫不掩飾。
「大小姐說得對,就算那傻子做了皇后又怎麼樣?連小姐一根頭髮也比不上。」丫鬟明裡暗裡貶低著莫筱苒,主僕兩人提著燈籠,朝著院落緩步走去。
這一邊,莫筱苒懷揣著瀉藥,悄悄溜入莫秋雨房間,用食指推了推門,吱嘎一聲,們應聲開啟。
小竹跟後面,不安扯了扯莫筱苒衣訣,想讓她放棄,萬一被查出來,是小姐下黑手,老爺一定會***算賬。
「別怕,沒人知道是咱們干,別忘了,你家小姐我可是個傻子。」莫筱苒摸摸鼻尖,腹黑笑了兩聲,屋內,有一股淡淡清香,月光從雕花窗戶外折射進來,成為了整個屋子唯一光亮。
莫筱苒摸黑溜入房間,提起桌上茶壺搖了搖,裡面還有溫熱茶水,看來莫秋雨離開不久,為防止事情有變,她當即掀開茶蓋,一大包瀉藥,往裡面倒了一半,再用手指攪合了幾下,將粉末用熱水糅合掉,聞了聞氣味,確定沒什麼異味后,這才將剩下半包放入懷中,偷偷摸摸帶著小竹原路折返,就她們前腳剛走,後腳莫秋雨就喝丫鬟一起回了院子。
「去,給我倒杯水,渴死了。」莫秋雨嬌滴滴指揮著丫鬟,自己則坐到一邊,手掌不停扇著風,火摺子將燈套里紅燭點燃,明明滅滅燭光,將整個房間照得燈火通明。
莫筱苒拽著小竹縮院子外牆角,高高豎起耳朵,偷聽著裡面動靜。
「小姐,咱們這麼做,真不會有事嗎?」小竹是個善良,從沒做過這麼膽大妄為事,一顆心忽上忽下,跳得飛。
莫筱苒嘴角一咧,「安啦,能有什麼事?天塌了,不還有我這個高個給你頂著嗎?怕什麼?」
晚風空氣里肆無忌憚刮著,風聲猶如嬰兒低泣。
夜幕上綴滿了星辰,一輪圓月高掛枝頭,沒過多久,只聽見院中一聲嗷嗷慘叫,隨即,莫秋雨推開丫鬟,一股腦朝著茅廁衝去,步伐踉蹌,顯然,藥效開始發作了。
「嘿嘿嘿,看我整不死你。」莫筱苒眼睛咕嚕嚕一轉,同樣朝著茅廁跑去,一邊注意著掩蓋自己行蹤,一邊注意著四周動靜,茅廁木門緊閉著,一個燈籠高高掛橫樑上,一股惡臭,伴隨著啪啪響聲,從裡面傳出。
莫筱苒朝著小竹做了個噓聲動作,然後,眼睛看見茅廁外右側一個水桶時,眼裡是狡黠。
她一把提起木桶,裡面還盛有半桶水,水紋蕩漾開來,倒映著她模樣。
「小姐?」小竹像是知道她要做什麼似,一聲低呼。
「看著吧,小姐我給你出出氣。」莫筱苒餘光四周一掃,確定沒有旁人,然後,踮起腳尖,朝著茅廁上方木板和橫樑之間漏洞,將水桶給扔了進去。
「啊——」一聲慘叫,伴隨著刷拉拉水聲,丞相府上方盤旋。
莫筱苒忍著笑,拉著小竹急忙往自己小院跑,直到進了屋,主僕兩人對視一眼,這才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我敢保證,她這次一定成了落湯雞了。」莫筱苒笑得不住捶打著桌子,心頭環繞怒氣,總算是消散了少許。
敢動她人,不付出點代價怎麼行?
「小姐你真厲害。」小竹笑得眼冒水花,心底滿滿是暖意。
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小姐會為了一個小傷口,千方百計給自己出氣。
「那當然,放心吧,沒人會知道是咱們干,這個啞巴虧,她吃定了。」莫筱苒一臉篤定,拍了拍小竹肩膀,將她按倒椅子上:「來,我給你看看傷。」
「恩,謝謝小姐。」小竹感激笑了笑,第一次,有了喜極而泣衝動。
當晚,丞相府燈火通明,連還睡夢中丞相,也被下人叫了起來,披著披風,帶著大夫人,來到了莫秋雨院落,就看見,一大幫下人守茅廁外,裡面還時不時傳出莫秋雨哀嚎聲。
莫筱苒買來強勁瀉藥,讓莫秋雨肚子疼得難受,一身水漬,卻連換衣服時間也沒有,只能龜縮茅廁中,俏麗臉蛋因怒火與羞恥猙獰著,她甚至能夠感覺到,茅廁外下人幸災樂禍眼神。
「滾!都給我滾!全部滾開!」聲嘶力竭怒吼,帶著她一貫囂張,這幫下人雖然嘴上沒說,可心裡到底還是歡喜。
平日里,莫秋雨沒少擺出一副大小姐架子,給他們氣受,現好了,風水輪流轉,輪到她倒霉了。
這就叫夜路走多了,遇到鬼。
活該!
「都圍這裡做什麼?發生了什麼事?」莫青鐵青著一張臉,一眾下人簇擁中來到茅廁,看著這幫人里三層外三層將茅廁圍堵著,冷聲質問道,「誰被本相解釋解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著茅廁里,愛女發出咆哮,莫青心抽抽痛著。
大夫人也暗暗抹淚,「作孽啊,我兒這到底是怎麼了?」
「回老爺話,奴才們也是聽到大小姐聲音,這才過來瞧瞧。」一個下人恭敬稟報道。
要怪只能怪莫秋雨那一聲悲痛欲絕哀嚎,讓人想不注意都難。
「老爺,大小姐晚上還好好,回到院子里準備休息,就喝了點茶水,開始鬧肚子了。」莫秋雨身邊貼身丫鬟急忙解釋。
「那還站這裡做什麼?還不去請大夫來?」莫青一揮手,示意下人通通散開。
「你也是,這兒候著,等大小姐出來立即扶她回房。」
「是。」那丫鬟即刻應下,茅廁里源源不斷傳出惡臭,熏得她胃液翻滾,捏著鼻子忍耐住,伴隨著惡臭,還有那時不時響起驚天響屁。
當莫秋雨出來時,整個人如同虛脫,雙腿發軟,臉色慘白,身上衣衫被水澆得濕漉漉,好不狼狽。
「大小姐!」丫鬟臉色驟變,上前扶住莫秋雨,可她剛靠近,就聞到了莫秋雨身上那股惡臭,捂著嘴,差點沒吐出來。
「扶我回房。」莫秋雨拋下這麼一句話,兩眼一翻,整個人暈了過去。
「小姐?小姐——」
又是一陣雞飛狗跳,當大夫被下人帶進府,莫秋雨已經換了一身衣物,躺床上,氣若遊絲。
莫青背手站屋子裡,來回踱步,大夫人用手絹擦著眼角淚水,低聲啜泣,丫鬟們站屋外,神經緊繃。
「大夫,我兒怎麼樣了?」莫青沉聲問道,只要一看到莫秋雨那張血色褪臉,他心就鈍鈍痛。
那是他捧手心裡愛護、呵護著女兒啊,怎麼偏生就遭了這份罪?
「回相爺,大小姐是誤食了相剋食物,這才導致腸胃失控,又泡了冷水,感染了風寒。」大夫診脈后,立即將情況回稟莫青。
他呼吸一滯,一巴掌重重拍打桌子上:「那你還不給她診治?」
「是是是,奴才這就為大小姐開藥方。」大夫被莫青怒火殃及,嚇得渾身哆嗦,拿著毛筆手一個勁抖啊抖,寫出了藥方,立馬有丫鬟前去抓藥。
莫青心疼坐床榻邊沿,看著莫秋雨,眼底是疼惜,「哎。」
「老爺,秋雨身子骨一向挺好,怎麼偏生吃壞了肚子?況且,究竟是哪個作死,居然還敢往茅廁里倒水,這下,秋雨染上風寒,一時半會兒怎麼好得了啊。」大夫人一旁嚶嚶啜泣,可說出話,卻有著另外一層意思。
莫青不是愚昧之人,面色沉如墨色,當晚,便將整個丞相府下人全部召集前院,一個挨著一個詢問著,想要搜查出究竟是誰敢大膽到往茅廁里倒水,惹得莫秋雨染上風寒。
可查來查去,下人們都有不場證據,入夜後,這些人都會回到下人房安置,怎麼會好端端跑到莫秋雨院落來?
莫青始終陰沉著一張臉,愣是沒找到下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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