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落入魔爪
何非流落入魔爪,空有一身武功,難以施展,但心念卻在快速轉動,這時看麻羽逃到了張鐵嘴那個荒墳秘窟跟前,不由腦中靈光一閃,立即向他喊道:「麻子,從小玩遊戲你就愛揚土,這回你怎麼不揚土了?快揚土攻擊牛頭血魅,助我脫身!」
聽到喊聲,麻羽猛地省起,好友還在魔爪之中,怎能獨自逃生?剛才可真是被牛頭血魅嚇糊塗了!但見腳邊遍地都是張鐵嘴破墳而出時掀落的泥土,當即依何非流之言,抓起兩把泥土,迴轉身來,向已接踵追到的牛頭血魅劈頭蓋臉便打。
泥土飛揚,勢如狂風暴雨,牛頭血魅就算動作再快,牛角再硬,也無法閃擋,登時被打得晃頭閉眼,向後連退了兩個大步。
乘此機會,何非流一咬牙,猛地向後狠命一腳,踢在牛頭血魅襠部要害之上。他被牛頭血魅抓在半空中,向後反踢,只能踢到這個部位。
無論人畜,下陰要害都是最為敏感易傷之處,牛頭血魅被踢得痛不可遏,雙臂一乍,抖手將何非流和李雨曼一齊扔落在地,隨即便雙爪捂住傷處,踢踏跳躍,悶吼不已。
何非流被丟摔在地,骨痛欲折,但卻強忍劇痛,立即翻身跳起,向麻羽叫道:「揚土拋打只能略阻牛頭血魅,無法傷它,而逃跑又絕對跑不過這怪物,現在只有避入原來張鐵嘴藏身的這個墳窟了,看他在裡面是否留有兵刃,如果找到兵刃,我們或可和這怪物殊死一搏!」說著話,從地上拽起李雨曼,搶步跳入墳窟。
麻羽又拋擲了兩把泥土,打得剛緩過痛勁兒的牛頭血魅再次晃頭閉眼,然後便也飛身一躍,跳進墳窟之內。
張鐵嘴破墳而出時將墳頭掀開有磨盤大小,向下則有三米多深,三人跳下來只是雙腳一頓,跌坐在地,但都沒有摔傷,爬起身來,立即打量墳窟內的情形。
只見墳窟內顯然經過改造,窟口正下方就是一個圓形墳坑,但橫向里去,卻有一個形如窯洞、廣狹也和窯洞差不多的空間,擺放著一桌一椅,還有其它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張鐵嘴應該是經常在這裡居住。
再看那張桌子上面,擺滿了瓶瓶罐罐,想必都是張鐵嘴用來存儲所摘取屍體器官的容器;而桌子一個半開的抽屜里,放著兩柄牛耳尖刀,顯然和張鐵嘴用來撬棺材蓋那柄尖刀一樣,都是他的作案工具;牛耳尖刀旁邊,還放著兩包香煙和一支氣火機,看來張鐵嘴還是一個煙民。
麻羽立即將兩柄牛耳尖刀都拿了起來,遞給何非流一柄,笑道:「哈哈,張鐵嘴果然留有兩件兵刃,這回我們可以和牛頭血魅鬥上一鬥了。」
何非流接過牛耳尖刀,皺了皺眉,說道:「這牛耳尖刀太小,要鬥牛頭血魅這個龐然大物,無異於以卵擊石,還是把你的笑容收起來吧,免得等一下哭都找不著調兒!」遍視墳窟之內,不見再有長大兵器,不禁嗒然若喪。
麻羽道:「兵器雖小,但總比沒有的好,我們……」
他言還未畢,只聽「撲通」一聲,一個龐然大物從天而降,卻是牛頭血魅已然追到墳窟跟前,縱身一躍,跳了下來。
原來不再有泥土打來,牛頭血魅睜開了眼睛,卻不見了三人蹤影,但它嗅覺極為靈敏,提鼻子嗅了兩嗅,便嗅到了墳窟內三人的氣息,當即一躍而下,要來個瓮中捉鱉,將三人一起抓住吞食。
牛頭血魅體重足有一噸,這一跳下來,兩隻蒲扇般的大腳頓時將墳窟內的地面踏出兩個大坑,只是它身高過丈,墳窟只深約三米,它身軀下到了墳窟內,牛頭卻還露在墳頭之上。
見牛頭血魅竟也追入墳窟,何麻二人同時一驚,隨後互瞧一眼,心意相通,立即搶上前來,各揮手中牛耳尖刀,分別閃電般刺在牛頭血魅兩隻蒲扇般的大腳之上,刀刃從腳背直透腳底。
牛頭血魅雖然兇惡強悍,但腳背可是人畜痛感最強之處,何況還被刺穿到腳底,這一下它如何挺受得了?立時痛得「哞嗚」一聲大吼,直跳起來,跳起一丈多高,颼地躥出了墳窟。
牛頭血魅跳躥極猛,何麻二人還沒拔出透插在它腳上的尖刀,身子便被向上帶了起來,嚇得都急忙撒手鬆開刀柄,沉身下落。
牛頭血魅腳上奇痛,血流如注,這下徹底激怒了它,拔出腳上的牛耳尖刀,伸舌舔了舔噴濺的鮮血,然後便猛地低頭向前一衝,用一雙牛角豁開了墳頭,想來是要掘地三尺,把刺傷自己的仇人盡數抓出。
墳土冰雹雨點般劈啪亂落,墳窟內的三人都閃避不迭。驀地一塊碗大的土塊砸在麻羽肩上,砸得他一個趔趄,險些摔倒,急忙伸手扶住身旁的桌子,桌子一晃,邊角上的一個瓶子啪的掉落在地,摔得粉碎,頓時水液四濺,一股辛辣至極的酒味撲面而來。
麻羽嘿的一聲,叫道:「這個張鐵嘴,不但是個煙民,而且還是個酒鬼呀,竟然在墳窟里存放著如此好酒,酒味真濃!」
何非流雙眉一挑,說道:「不對,這不是什麼好酒,任何好酒的酒味都不會如此濃烈!這……這應該是酒精!」一邊說著,一邊凝目向桌上其它瓶子看去,發現有兩個瓶子之上,都赫然寫著「乙醇」二字,不由大喜過望,脫口叫道:「啊,是酒精!果然是酒精!嗯,我早該想到,張鐵嘴既然躲在這裡盜竊屍體器官,自然會備有酒精用來消毒的!這回我們有救了,我有對付牛頭血魅的辦法了!」
麻羽伸臂擋開一塊砸落的墳土,也喜形於色,說道:「你是說,我們可以把牛頭血魅點成酒精燈?」
何非流道:「不錯,正是如此。而你既然猜到我是要把牛頭血魅點成酒精燈,那以你勉強及格的智商,也應該知道如何配合我吧?」說完,一手一個,將那兩瓶酒精都抄了起來。
麻羽道:「那是自然,我保證和你配合默契!廢話少說,趕緊動手吧!」一伸手,將抽屜里兩包香煙旁邊那支氣火機拿了起來。
何非流點點頭,再看牛頭血魅已將整個墳頭全部豁開掀翻,雙爪拄在墳坑邊緣,張著大嘴哞哞怒吼,就要撲將下來,當即右臂一振,手中那隻酒精瓶疾擲而出,一下打在牛頭血魅的胸膛之上,玻璃瓶立時碎裂,滿瓶酒精全部濺灑在了它龐大的身軀之上。
麻羽叫聲:「著法寶!」幾乎就在酒精瓶碎裂的同時,一甩手,便將已打著火的氣火機扔在了牛頭血魅胸口,真的是和何非流配合得槌起鼓應,默契之極。
只聽「呼啦」一聲,遍灑酒精的牛頭血魅身上立時著了火,幽藍色的火苗躥起多高。還沒等牛頭血魅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何非流左手中的酒精瓶接踵而至,又砸碎在它身上,酒精四濺。
正所謂「火上澆油」,又一瓶子酒精遍灑在已經燒成活燈籠的牛頭血魅身上,頓時烈焰飛騰,火勢更加大了,直把牛頭血魅燒得像油鍋里的大蝦一樣,焦頭爛額,上躥下跳,「哞嗚」亂叫,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