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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疑真疑幻

  何非流一抓住貓頭鷹那隻幼雛,被他驚飛落上樹巔的貓頭鷹立即向他直撲下來,待見他擲出幼雛被吸血蝙蝠叼住咬死,便瘋了一般,又向吸血蝙蝠撲去。


  有道是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貓頭鷹正是蝙蝠、田鼠等動物的天敵,吸血蝙蝠一見貓頭鷹,已然心膽俱落,再加上雙爪還抓著何非流的足踝,口中叼咬著貓頭鷹幼雛,根本無法反擊閃擋,一下便被貓頭鷹上面一爪抓碎了頭臉,下面一爪掏出了心臟。


  這隻貓頭鷹便是吸血蝙蝠咬死的幼雛母親,它心痛愛子慘死,怒極出爪,極為狠辣!

  吸血蝙蝠叫也沒叫出一聲,便鬆開了抓著何非流足踝的雙爪,絕氣而斃。


  麻羽正使出吃奶力氣拽著那吸血蝙蝠翅膀,吸血蝙蝠一死,屍體立時被他拽進屋裡。他收力不及,一個屁股蹲坐在了地上,但見吸血蝙蝠已死,卻是大喜過望,立即跳起身來,搶到窗前,大聲叫道:「小河流,你怎麼樣?沒摔死吧?」


  那吸血蝙蝠死時一松雙爪,何非流雙腿立即下墜,幸而死死抓住了烏桕樹枝杈,才沒掉下去,這時見麻羽出現在窗口,他也沒事,這份難兄難弟都劫後餘生的喜悅真是無法言表了,急忙雙腿盪上窗檯,說道:「我老人家是真龍天子,有百靈相護,連貓頭鷹都來救駕,自然沒事。快抓住我雙腿,把我拽進屋裡。這棵烏桕樹太高,從樹上下去,我可難保不會馬失前蹄。」


  麻羽樂道:「那好吧,我就抓住你的馬蹄子把你拽進來。」說著,便把何非流像拖死狗一樣從窗外拖拽了進來。


  何麻二人都在屋中就地坐倒,喘了半天粗氣,才算定下驚魂,想想剛才的一番詭異恐怖經歷,恍如噩夢。


  過了半晌,麻羽突然想起了那個白玉胸墜,卻見還掛在白如雪的屍體之上,急忙過去拿了下來,然後興奮不已地說道:「哈哈,這回好了,有了這樣一個無價之寶,我們再也不用奔波勞碌,每天都為生計發愁了!明天咱倆就把這玉墜賣了,先體驗體驗有錢的感覺,享享清福。」將玉墜翻來覆去地瞧看,愛不釋手。


  何非流看了看那玉墜,說道:「這個白玉胸墜顯然是那個詐屍男子的。那男子對這玉墜珍愛至極,至死都念念不忘,來歷可能非同小可,我們把它拿走了不知道妥不妥當。」


  麻羽道:「有什麼不妥的?難道我們不把這麼珍貴的東西拿走,還能丟棄在死人堆里嗎?我們不能白白經歷這番九死一生的大險,拿走這個胸墜,就算是對我們所受驚嚇的補償吧。嗯,小河流,玉墜就由你先保存著吧,你也知道,我這人總是丟三落四的,這麼珍貴的東西,可別讓我給弄丟了。」說完,將胸墜遞給何非流。


  何非流接過胸墜,搖了搖頭,還是覺得不妥,但也無法說服麻羽,便道:「這胸墜我們就暫且收著,以後再妥當處理。現在還是趕快離開這裡吧,瞧著令人反胃的屍體和白骨,可不如去外面看看美麗的夜景。」


  麻羽道:「我看你是心有餘悸,不敢在屋裡多待了。那咱們就走吧,回去好好睡上一覺,睡醒了也就把這番噩夢般的經歷給忘了。」


  何非流點點頭,剛要邁步向外走,忽聽窗畔呦呦兩聲鳴叫,叫聲甚是凄厲瘮人。他閃目一看,卻見抓死白色大蝙蝠的那隻貓頭鷹不知何時已飛落在窗台上,正向他和麻羽怒視鳴叫,並且貓頭還向兩人一點一點的,不知道在幹什麼。


  麻羽叫道:「不好,這貓頭鷹在數我們的眉毛!據說無論是誰,只要被貓頭鷹數清了眉毛,就必死無疑。這……這肯定是你為救自己,犧牲了它的幼雛,它便數你眉毛報仇來了。貓頭鷹是專門抓食蝙蝠和老鼠等有害禽畜的益鳥,乃國家保護動物,你害死了一隻益鳥的幼雛,實在是死有餘辜。」


  何非流「呸」的一聲,說道:「你才是死有餘辜呢。我知道貓頭鷹是蝙蝠的天敵,在生死繫於一髮的萬分危急之際,能利用貓頭鷹幼雛引得貓頭鷹母親抓死白色大蝙蝠,這是多麼英明睿智之舉?雖說幼雛因此犧牲,那也是它這種益鳥為保護人類寶貴生命應該做的有益之事,可謂雖死猶榮。」


  麻羽道:「你還真能自我安慰,卻不知貓頭鷹母親認不認同你的說法,它還在數你的眉毛,可能馬上就要數清了。」


  何非流聽麻羽這樣一說,也害怕起來,急忙向那貓頭鷹作揖說道:「貓頭鷹大姐,我迫不得已傷了你的愛子,十分抱歉。你今天救駕有功,我會銘記在心的,哪天一定捉來一百隻田鼠,送給你做口糧。」


  也不知那隻貓頭鷹是聽懂並相信了何非流的話,還是已經把他的眉毛數清,總之他話音一落,便雙翅一振,飛走了。


  麻羽嘆了口氣,說道:「唉,它已經把你的眉毛數清,你必死無疑,看來我要失去一個臭味相投但卻有損無益的朋友了!」


  何非流氣得一腳踢在他屁股上,說道:「別忘了,貓頭鷹可是連你的眉毛一塊數的。廢話少說,趕緊跟我離開這裡。」說完,將手中的白玉胸墜放進貼身內衣的暗兜之中,然後開門走了出去。這個白玉胸墜雖然來歷不明,但珍貴無比卻可斷定,必須把它貼身妥藏。


  麻羽隨後跟出,眨著眼睛笑道:「哈哈,小河流,你的內衣居然裝有暗兜,這肯定是怕將來有了老婆,老婆就會剝奪你包括財政大權在內的一切權利,所以準備了藏私房錢的暗道機關。」


  何非流道:「後宮干政自古皆然,我不得不多留一個心眼。」


  說話之間,出了居民樓,到了大街之上。此時已過午夜,街上行人稀少,只有不停閃爍變幻的霓虹還在和天上的疏星淡月相映生輝。


  站在街邊,一縷涼風拂面而過,何麻二人都打了一個哆嗦,這才醉意全消,完全清醒過來,但卻都感到一陣恍惚茫然,撲朔迷離。


  麻羽回頭向剛出來的居民樓看了看,懷疑地說道:「今天晚上我們所經所歷都是真的嗎?我怎麼感覺是在做夢啊?」


  何非流也臉現茫然之色,說道:「經你這一問,我也含糊了。今天晚上我們都喝了好多的酒,一直醉意朦朧,半夢半醒的,而所經歷的事情又若真若假,似有似無,我也疑真疑幻,不知是夢非夢了!」


  麻羽道:「你懷裡的白玉胸墜半分無假,而樓內那幾具屍體也是血淋淋的事實,肯定不是做夢了。本來我們是應該報警的,但被白如雪色誘到這裡,講出來太失顏面,而有些事情也很難解釋清楚,所以只能置身事外了。現在我們還是趕緊回到租住的地下室去吧,睡個好覺,忘掉一切。不過,這裡離我們的住處大約有八九里地,我們都受傷不輕,恐怕無法徒步走回去,只能打個計程車了。好在我們雖然都已身無分文,但住處還有幾十塊錢,尚夠車費。」


  何非流點頭,當下兩人招手叫了一輛計程車,告訴了司機他們的住處,然後便都往座位上一倒,沉沉睡了過去。兩人飽受驚嚇,又遍體鱗傷,身心交疲,連思想都覺乏力,這一睡倒,當真是打雷也打不醒了。


  何麻二人之所以上車即睡,就是誰也不願意再回想剛才的這番恐怖遭遇,可令他們做夢也沒想到的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竟比剛才的遭遇更加恐怖萬倍,簡直讓他們后怕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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