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詭異艷遇
夜風輕柔,撫摸著三里屯酒吧街邊的楊柳細腰,真是風月撩人,不飲即醉。
初秋時節,北京的天氣尚無涼意,多數來買醉的人都在酒吧外面擇位而坐,一邊舉杯暢飲,一邊欣賞著美麗的街景和迷人的夜色。
但是在緊鄰街邊的一張桌子跟前,坐著兩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卻與眾不同。兩人眉宇間都深鎖憂鬱,一眼也不瞧美麗迷人的街景夜色,總是酒到杯乾,長吁短嘆,顯然是在借酒澆愁。
原來這兩人一個名叫何非流,另一個名叫麻羽,都是來京淘金尋夢的北漂一族。可是現實冷酷得就像傳說中的雪妖一樣,只要輕輕一吻,便能把人活活凍死!雖然兩人從小就讀書習武,堪稱文武雙全,但已來京多日,非但夢想難以實現,竟然連工作也找不到,現在已經資用乏絕,窮困潦倒,落魄京華。
按說來北京淘金尋夢的人成千上萬,其中有才氣的不少,但有運氣的不多,真正能夠才運亨通、劈波斬浪浮出水面的,原本就是鳳毛麟角,何麻二人就算是才高位下,也屬正常,可他們就是想不開,深以懷才不遇為恨,所以在今天又遭受了一次挫折之後,便賭氣地來到三里屯酒吧,將身上僅剩下的幾百元錢都買了酒,來個今朝有酒今朝醉,一醉解千愁。
說實話,兩人來北京已經半年多了,但三里屯酒吧這個地方,今天還是第一次來。這一是因為兩人終日為夢想奔波忙碌,根本沒有時間休閑娛樂;再者此地是風月場所,到處靡靡之音,容易讓人腐化墮落,兩人這樣的大好青年不願沉迷其中;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這裡縱然算不上銷金窟,可也是消費頗高的地方,兩人的錢包一向都非常骨感,不需要減肥瘦身。
兩人剛落座不久,酒還沒喝上幾口,便有幾個穿戴清涼、如花似月的女子過來和他們搭訕,並頻拋媚眼,但都被何非流山山相疊請她們出離了視線。
不用說,誰都知道她們是幹什麼的,雖然花有清香月有陰,但春宵一刻可是要千金的,何非流消費不起,也拒絕消費。他深知,有些時候,這種女子的危險更甚於洪水猛獸。有道是:「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愚夫。雖然不見人頭落,紅羅帳里骨髓枯!」古往今來,那些平頭百姓且不必說,光是帝王將相、英雄豪傑,便不知有多少人被這些玉面胭脂虎害得傾城覆國、家破人亡;別說自己現在窮困潦倒,心情壞得只想出口成臟,就是春風得意,也不會交結這些女子。
麻羽雖然不似何非流這般透徹明白,但也是個有道德底線的人,只是目光追逐著幾個可以誘僧還俗的麗影轉了兩轉,隔靴搔癢地品評了一下燕瘦環肥,然後便和何非流一起縱情狂飲,以澆胸中塊壘。
俗話說借酒澆愁愁更愁,越愁兩人越喝,自然醉得特別快,沒過多長時間,便都醉眼乜斜頭重腳輕起來,但仍然大呼乾杯,不停痛飲。
便在這時,一縷幽香飄來,一個白衣女子如風拂細柳一般,裊裊娜娜地走到兩人面前,輕啟朱唇,燕語鶯聲地說道:「兩位大哥,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何麻二人微微一驚,感覺這白衣女子來得有些突兀,彷彿就是飄來的一縷幽魂,急忙各揉惺忪的醉眼,定睛瞧看,只見她也就十八九歲的年紀,眉如春山,目似秋水,美得就好像狐狸成精變化的一樣。
還沒等何麻二人同意,白衣女子便坐了下來,然後也不再說話,只用剪水雙瞳如煙似夢地盯住了兩人。
何非流見這女子麗色無雙,卻有些妖媚邪異,心神恍惚了一下,立即捉住心猿,正襟危坐,想提醒麻羽警惕面前這個花朵一般的妖女,千萬不要妄想拈花微笑,以免笑裡藏刀,哪知一瞥眼間,卻發現麻羽一雙二齒鉤子般的眼睛,已經死死地鉤在了那女子白色低胸連衣裙坦露出來的深深乳壑之上。
何非流不禁暗罵麻羽太沒出息,好像沒見過女人胸脯似的,可是就在發現麻羽盯著那女子胸脯而順著他目光瞧去之時,自己的目光竟也如膠似漆,黏在那女子的胸乳之間,再也移不開了。
原來就在那女子白如雪美如玉的胸乳之間,吊著一個晶瑩剔透的玉墜。這玉墜不但製作得精美絕倫,而且玉質極佳,連一點兒哪怕是草履蟲那麼大的瑕疵都沒有,一看就是個無價之寶。
那女子就坐在何非流對面,和他相距不足二尺,他看得十分清楚,那玉墜正中有幾道凹紋,乃是一個篆刻的「石」字,似乎不僅珍貴,還應該是個頗有來歷的古物。看來麻羽目不轉睛死盯著的,也不僅僅是美女乳香襲人的胸脯,還有這個白玉胸墜。
好色貪財原是人的天性,何麻二人自然也不例外。兩人平日尚能克己復禮,有所不為,但此刻在大量的酒精麻醉之下,又值潦倒失意之時,便不由自主地都對眼前的珍寶和美色產生了強烈的慾望。只是兩人畢竟不是壞惡分子,而大醉之中也還保持著幾分清醒,所以雖然眼睛都像蚊子見了血一樣盯住那女子和她的胸墜不放,一時卻也沒做出什麼非法舉動。
可能那女子認為何麻二人都已被她的美色深深迷住,嘴角泛起了得意且又曖昧的笑意,同時更加媚眼如絲,勾向二人。
麻羽素喜玉器古玩,雖然沒錢玩物喪志,但卻下功夫研究過,非常識貨,看出那個白玉胸墜實乃曠世奇珍,所以才顯得特別花痴好色地盯著那女子的胸脯呆看。只是他此時已經醉得有些視物朦朧,越看越覺得不真切,當下定了定神,眼光離開那女子的胸脯,卻把手伸了上去,說道:「小……小姐,我想……我想看看你的……你的胸……」他已喝得舌頭髮硬,幾近口吃。
那女子一把抓住麻羽伸過來的手,笑道:「怎麼,你想看看我的胸?而且還要摸一摸?」
麻羽頗為難得地臉上一紅,說道:「不……不是,我……我不是想看你的胸,而是想看看你的胸……」
他想說的是看看你的胸墜,可話沒說完,那女子便截口道:「不要欲蓋彌彰了,想看我的胸又有什麼害羞的?我這樣美麗的胸脯,是個男人都想看的。但是在這酒吧外面,臨街之處,要看可是不大方便。跟我來吧,到我的住處去,我讓你看個夠。」
她說著話,站起身來,向何非流瞟了一眼,然後便拉著麻羽的手,離開座位,走進左首一條幽深的小巷之中。
那個珍奇的白玉胸墜已把麻羽深深吸引,而他又已醉得身不由主,所以目光便再次盯住了那女子的胸脯,就像吃了迷藥一樣跟著她走。
何非流尚比麻羽略為清醒,看那女子雖然明顯是來酒吧誘引男人賣春的,但卻比一般風月女子多了幾分妖異之氣,更像一個午夜出來勾人魂魄的女鬼,不禁為麻羽擔起心來,怕他隻身遇險,急忙隨後跟了上去。
可是讓何非流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的是,他和麻羽這一去,竟是豬羊走向屠宰之家,一步步自投死路,所遭遇的事情當真是要多可怕有多可怕,要多恐怖有多恐怖,足以讓兩人一輩子與噩夢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