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極煞陰氣
何非流看了看麻羽,說道:「麻子,你就別瞧旁人了,就你最合適。你不已經說了嗎,絕殺血衣遊魂是救人救己,誰都責無旁貸。怎麼,事到臨頭,你卻要膽怯退縮嗎?」
麻羽搔了搔頭,隨即一跺腳,說道:「我來就我來!我麻子生性瀟洒,一向脫略形骸,無可無不可。不就是當眾放一次水嗎,有什麼大不了的?不過……不過,現在還有一個問題,這裡什麼尿盆、便桶等器皿都沒有,我小便出來的尿液用什麼來盛裝,去潑灑污穢血衣遊魂呢?難不成讓我直接沖著血衣遊魂撒尿?那樣可是危險之極,恐怕我還沒等撒出尿來,就被血衣遊魂撲身附體凍死了!」
何非流一笑,說道:「這好辦,你尿到脫下來的外衣上就行,然後用尿液淋漓的外衣甩打血衣遊魂,只要有一滴尿液甩濺到血衣遊魂上,它就會魂飛魄散,再也不能作祟為害了。嗯,你的外衣已經掉落進水潭裡,就用我的外衣吧。不過完事脫險之後,你一定要把我外衣每天洗八遍,連洗七七四十九天,徹底洗掉你的尿騷味。」
麻羽哼了一聲,夾手拽過何非流的外衣,恨恨地說道:「美的你!我還給你洗外衣?用過我就扔掉!嗯,我現在就往外衣上撒我珍貴的童子尿了,你們五人給我站成一排,嚴密地把我擋住,否則我春光外泄,可讓那七個小妞大飽眼福了!」
何非流失笑道:「大飽眼福?大喊救命還有可能。放心吧,她們都背對著我們,誰也不會偷看的,因為她們怕看了長針眼!」
但說笑是說笑,他還是依麻羽之言,和另外四人站成一排,擋住了麻羽身體。
麻羽為人爽快,拉開褲子,便嘩啦嘩啦一泡熱尿撒到了用一隻手提著的何非流外衣上。
這時唐碧衣突然大聲問道:「喂,你們六個大男人背著我們竊竊私語半天了,搞得神神秘秘的,究竟在幹什麼啊?」
她雖然沒有回頭,但已把麻羽嚇得不輕,急忙收尿提上褲子,然後結結巴巴地說道:「沒……沒……沒幹什麼?你……你……你千萬不可回頭,更不能過來!我……我……」
他話未說完,卻聽何非流笑著截口道:「唐小姐,你的麻子釋放出了用先天真氣煉就的內丹,他要用內丹來絕殺血衣遊魂。」
麻羽「呸」的一聲,罵道:「死小河流,你就損吧!糟踐我你從來都是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等我毀滅了血衣遊魂,回來再收拾你!」
他說著話,見血衣遊魂又已飛臨窟口,當即一把撥開遮擋窟口的樹枝,然後上身探出石窟,猛地一掄尿液淋漓的外衣,狠狠向血衣遊魂甩打過去。
麻羽上身一探出石窟,血衣遊魂便閃電般向他撲來,兩條長袖倏地就抱上了他雙肩,而此時麻羽甩出的外衣也打在了血衣遊魂的胸襟上,尿液瞬間就把它胸襟濕污了一片。
可是血衣遊魂渾如不覺,依然向前直撲。
麻羽只覺雙肩寒透骨髓,連累雙臂都冰冷麻木了,外衣立即脫手墜落。他媽呀一聲大叫,急縮身軀,間不容髮地避過血衣遊魂的附抱,退進了石窟。
何非流眼疾手快,見那血衣遊魂如影隨形,也要追附麻羽鑽進石窟,急忙抓起一根粗樹枝,瘋狂劈打,把血衣遊魂阻在了窟口之外,然後抱起一堆枯樹枝,橫扎豎欄,嚴密地封閉了窟口。
血衣遊魂只是攜帶極煞陰氣,沒有實體力量,無法沖開不怕冰凍的樹枝,也就無法進入石窟,但仍在窟口外往複飄飛,厲笑不止,逡巡不去。
此時麻羽已經鑽進柴草堆里,但仍然冷得直打哆嗦,氣得破口大罵:「小河流,你……你這個混賬王八蛋,可害死我了!說什麼童子尿好使,能絕殺血衣遊魂,哪裡管用啊?我看那可惡東西被我的童子尿一滋潤,如魚得水,更加兇殘厲害了!小河流,你小子可太壞了,這是讓我去送死啊!你……你可氣死我了!」
何非流心下歉然,連聲道:「對不住,對不住!麻子,我以為你一使出『內丹』,便能絕殺血衣遊魂呢,沒想到不但不行,反而害得你幾乎送命!抱歉,抱歉,真是抱歉之至!」
他道了兩句歉,搔了搔頭,忽然想起了什麼,又道:「唉,不對呀,這等事關生死的大事,我姥爺不可能騙我啊?童子尿一定管用的。嗯,麻子,你跟我說實話,你真的還是童子身,一直沒有破處嗎?」
麻羽怔了一怔,又想了一下,隨即一拍大腿,叫道:「啊,你要不這樣問,我還真給忘了!好像……好像大約十年前,我還在上高中的時候,有一次同學聚會,大家都喝了很多的酒,酒後亂性,我稀里糊塗地和一個女同學效仿賈寶玉與花襲人,初試了雲雨情。不過那次我實在醉得很厲害,也記不得雲雨情試得是否成功。難道就是那次酒後亂性,讓我十年前便失身了?」
何非流氣得一跺腳,戟指麻羽說道:「麻子啊麻子,讓我說你什麼好呢?你這一冒充處男不打緊,不但延誤了絕殺血衣遊魂,還幾乎搭上自己小命,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麻羽難得一見地臉上一紅,乾笑了兩聲,說道:「我不行,那你就上吧。使出你的『內丹』,定能絕殺血衣遊魂,救大夥一起脫險。」
何非流哼了一聲,說道:「我乃人中之龍,風流瀟洒,美女通殺,已經不知道有多少美女主動獻身給我,我豈能仍然守身如玉?我肯定也是不行的。」
說著話,他目光盯在了那個約莫十六七歲的少年身上,走到他身邊,低聲問道:「小兄弟,咱們來游巫山之前,小張導遊已經把大家相互做了介紹,我記得你名叫馮小寶對吧?你今年多大了?怎麼沒有在校讀書?」
那少年確是名叫馮小寶,他兩眼昏昏地瞧著何非流,怯生生的答道:「我……我今年剛滿十六歲。因為……因為自幼體弱多病,不能太過勞神思慮,所以只讀完小學就輟學了。這次我爸媽讓我加入旅遊團來巫山旅遊,就是想讓我遊山玩水,在大自然中散心祛病,卻沒想到……沒想到……」
何非流截口道:「小寶,你碰過女人嗎?」
馮小寶眨了眨眼睛,說道:「碰……碰過。我上幼兒園的時候,因為學習不好,有一個女老師抓著我手,用竹板打我手心;還有,我媽媽背我、抱我,還打我。」
何非流忍俊不禁,失笑道:「這個不算,碰女人是指肌膚相貼的親密接觸,你有過嗎?」
馮小寶想了想,忽然臉上一紅,吃吃地說道:「去年……去年我表姐過生日的時候,她喝了好些葡萄酒,喝醉了。我在扶她去卧室休息的時候,偷偷……偷偷摸了她的胸部!這……這算不算是親……親密接觸?」
何非流忍住笑,問道:「你表姐是不是『有容乳大』?」
馮小寶道:「什麼……什麼叫『有容乳大』?」
何非流道:「就是臉蛋很漂亮、胸部很豐滿的那種可人兒。」
馮小寶昏昏的雙眼有些發亮,連聲道:「是呀,是呀!我表姐確實臉蛋很漂亮,胸部……胸部很豐滿!」
何非流接著問:「摸後手感如何?」
馮小寶臉上又一紅,吃吃地道:「感覺……感覺柔柔的、軟軟的、酥酥的、麻麻的,舒服極了!」
何非流道:「那你除了舒服地摸了你表姐胸部之外,還對她做了別的事嗎?」
馮小寶臉現茫然,說道:「別的事?別的什麼事啊?我就偷偷摸了她的胸部,再什麼事也沒有做。我……我膽子很小的,偷偷摸了表姐胸部之後,膽戰心驚了好幾天,後來發現她好像根本不知道這件事,這才漸漸放下心來,哪裡還敢再做什麼事啊?」
何非流點點頭,說道:「這不算碰過女人。嗯,你是個老實的孩子,還沒有落入女人的圈套,依然是個童男子。這就好辦了,你趕緊撒泡尿到你的外衣上,由我拿去對付血衣遊魂。」
馮小寶回頭看了看雖然都背對著自己但相距不遠的吳浣紗等七女,猶豫地道:「讓我……讓我當眾小便,這……這不太好吧?」
何非流一瞪眼,厲聲道:「少廢話!剛才麻子已經做出表率了,你一個小屁孩還有什麼害羞的?快撒尿,否則毀滅不了血衣遊魂,大家都得死在這裡,那你就再也別想摸到你表姐柔軟酥麻的胸部了!」
馮小寶看何非流聲色俱厲,有些害怕,不敢再遲疑,當下便解開褲子,小便在了早已脫下來的外衣上。
何非流厲聲喝責馮小寶,吳浣紗等七女都聽到了,雖然都不明究竟,但隱約也猜到他們是在做女性不宜旁觀的事情,否則何非流也不會讓她們都避開了,所以都沒回頭瞧看,也沒出聲相詢。
見馮小寶外衣上已經浸滿了熱尿,何非流立即抓將起來,然後踢開窟口的樹枝,手臂一振,便脫手將尿液淋漓的外衣拋到了恰好飛臨窟口外的血衣遊魂上。
他怕萬一馮小寶的尿也不是童子尿,重蹈麻羽的覆轍,所以沒敢探身鑽出石窟去掄衣甩打,而是在石窟裡面脫手拋擲。
當真是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那血衣遊魂一被浸滿馮小寶尿液的外衣打上,遍體濕污,仍在發著的凄厲尖笑之聲陡然停頓,緊接著便呼呼啦啦地墜下水潭,瞬間沉沒不見,那是肯定有去無回,再也不能做怪了。
何非流沒想到這次一擊奏功,呆了一呆,隨即便歡聲大叫,喜不自勝。
其他人也都喜出望外,麻羽一把將馮小寶抱起來拋上半空又接住,叫道:「好小子,你還真是個童男子!看來你沒有白白被幼兒園的女老師用竹板打手心,她對你的教育很成功,讓你截止到今天,一直守身如玉,我麻子就馬馬虎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