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最後的最後

  和黎湛成婚的第二年，長歌誕下一名女孩。那日，長歌望著襁褓里小小的一團，虛弱蒼白的面上布滿淚水，一直守著嬌妻的黎湛溫柔地拭去她的淚，夫妻多年，成婚兩次，黎湛對長歌的心思可謂是最了解不過。他愛憐地看著女兒，道，「女兒好，就叫黎思吧。」


  長歌哪裡不知道他的想法——原本他們夫妻二人就只打算生這一個孩子，而是男是女二人都不在意，只是若是女兒便再好不過了，黎氏的女孩哪怕她身上流著最尊貴的血也不會卷進黎國的爭鬥中，長歌雖信任徐贇，卻也不免擔心後世徐贇的子孫。然而現在，女兒只用好好寵著，無需擔心其他。


  黎思，思念紀念第一個孩子，也紀念那些為她而死的人。


  長歌產女，納蘭清因國事繁忙實在是脫不開身，黎兮身子虛弱且也有了身孕不便遠行，徐贇自然是一心照顧她去了。而周軼……其實原本早早就準備了要去找黎湛長歌二人的，只是正值納蘭清為邊遠小國蠢蠢欲動之事焦頭爛額之際，他咬咬牙給長歌告了罪后毅然領兵幫納蘭清解決憂患了……還真別說，當他受了傷回到鑰國的時候，一直對他不冷不熱的納蘭清總算是敞開心扉接受了他。這自然是后話。


  高定邦和毒聖子倒是早早就趕來了，順便帶了醫女——毒聖子收的一名女弟子。長歌和黎湛並不想大家都千里迢迢跑來，只不過即使血親都沒來，還是來了不少的人——比如夏桀和墨睇還有阿倩，黎湛的暗衛莫言，一個個都趕著來了。最讓長歌意外的是丁丁當當和絮兒居然也跟著莫言來了……


  當玉雪可愛的小公主咿咿呀呀地出現在丁丁等人面前的時候，她們不禁熱淚盈眶。「小公主和娘娘……小小姐和夫人真的好像……」一時叫順口還好改過來，長歌對三人這個時候堅持留下照顧她表示十分感動。拗不過他們，最後還是答應了，畢竟她一個人也沒經驗照顧思兒。說到經驗，長歌不得不搖頭感慨，沒想到絮兒這大大咧咧的性子居然已經和莫言成親三年了，並且已經生了一兒一女。不過也是一件美事


  出了月子，待黎思三個月大的時候，黎湛決定帶著妻女和僕從北上去天宮一趟。原因是月鐸不能在長歌產女的時候趕來，卻是途中出了一點意外。


  「什麼？！」因為長歌產後身子虛弱，黎湛在她出了月子恢復了后才告知她，卻是一件了不得的事。「你不是說爹和娘來不了是因為天宮在重整路上耽擱了嗎？怎麼會……」


  點了點嬌妻的鼻子，黎湛搖頭，暗嘆果然女子懷孕后就會變得遲鈍，岳父那樣緊張她怎會因為耽擱了就不來看她，還是在她生產之際……「你沒聽錯，來的路上岳母她身子不適，後來岳父一把脈，居然是有了身孕……兩人年紀不小了，所以沒有想到這麼突然，路上顛簸動了胎氣。岳父擔心岳母和孩子，便趕回了天宮。」


  長歌瞠目結舌，納蘭無雙自從認定了要挽回月鐸，就下了狠招。先是當上掌教，見軟的不成，後來居然使了法子將月鐸灌醉並且下了葯，然後……


  哪知這一招即中。長歌不由為自己爹感到悲哀，這麼大膽又狡猾的娘，她爹不乖乖等著被收拾嗎……


  這時，懷中女兒咿咿呀呀地醒了，睜著一雙黑亮的圓眼睛看著娘親和爹爹，伸著小拳頭好不天真可愛。


  長歌不禁吻了吻女兒的臉頰，笑道，「思兒，你要有小舅舅了，高不高興？」


  「你怎麼就知道是男孩兒？」黎湛失笑，被長歌和女兒這溫馨甜蜜的畫面觸動，忍不住擁了嬌妻更緊。


  「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