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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 何蕭之認祖歸宗

  薛向銘的話讓我心裏一動,忽然覺得之前忽略了他也是一種失誤,忙給他倒了一杯酒問:“最近很少在帝都看到你?業務重心轉到外地了?”


  他罵了一聲才說:“要是那樣我就開心了,現在生意不好做,我老爸又不舍得對我放權,做起事來縮手縮腳的,說得好聽是業務重心轉移到外地,實際呢?”


  這樣聽來,薛向銘倒是一個沒心計的人。我忽然想探聽一件事了,於是笑了笑說:“你家的公司遲早都是你的,你老爸隻有你這麽一個兒子,放心好了。”


  “未必,我爸可能更看好的是我姐姐。”薛向銘身子往後一坐,有些失望地說,“我呢,現在就是個花花公子,不過話說回去,即使我姐掌權,也不會少了我一口飯吃,對吧。所以我愛咋地就咋地,將來薛家不管是誰的,也虧不了我的。”


  我搖了搖頭,這就是在寵愛裏長大的孩子的心理?

  “你笑什麽?”薛向銘捉到了我臉上的笑道。


  “你還年輕,做起事來不計結果,等再過幾年你就知道了,公司不管放在誰手裏,都不如放在自己手裏踏實。”我說。


  薛向銘想了想:“你比我大不了幾歲,怎麽想得多這麽多?”而後又說,“算了,和你不一樣,你想得多是正常的。不過,做為局外人,我說一句話你別不愛吃,何老頭兒對你算是不錯的了,至少給了你一家效益不錯的公司。”


  我嗬嗬笑著不做解釋。


  在外人麵前,我給何則林做足了麵子。知道翰華的啟動資金是我自己籌來的人少之又少,現在何則林是不是也有這種錯覺了,覺得翰華是他賞賜給我的?

  “那也不比不上你自在,有姐姐幫忙打理公司,又有寵你的老爸老媽。”我說著看了看他,緩了一下語氣說,“隻不過……”


  在別人提及自己的事情時,人都是敏感的,薛向銘馬上問:“隻不過什麽,你明說,你和我打啞謎,我可是會聽不懂的。”


  我心裏笑了笑,別人都說薛向銘混,看樣子卻是個挺混的真性子的聰明人。


  “隻不過你姐姐總有嫁人的那一天,她不會算計你,並不代表別人對你家的這些財產不感興趣。咱們周圍的人,借著老婆家裏勢力起來的,也不在少數,其中翻身最快的不就是楚毅麽。”我直言不諱。


  這樣的話早在圈子裏傳開了,多我一個人說並不算多。


  薛向銘聽了我的話,臉上的笑褪了去,想了想說:“我姐和林樂怡到底不同,何況我們薛家還有我這麽一個兒子呢,要是敢有男的那樣算計我姐,我豁出性命不要也得讓他得付出代價。”


  這話我相信,姐弟情深又不是一句空話。


  我並不想要我說一兩句話就能讓薛向銘意識到什麽,而是想在他心裏種一個種子,然後等著這顆種子自己生根發芽。


  我們的談話就此結束,接下來聊的無非是帝都有什麽好玩的地方,那裏有新來的姑娘等等。


  其實我對女人是不太感興趣的,身邊也有不少女孩子示好,但我沒興趣。因為我知道,我的結婚對象必須是對我有所幫助的,絕對不能從我身邊的人當中去挑選。


  薛向銘沒過幾天就過來找我,說他從他老爸那裏要來了一家公司的管理權,想跟我合作。

  這個要求完全在我意料之中。


  薛向銘是什麽性格我不清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絕對不是一個耐得住做傳統行業的人,因為那樣的錢掙得太慢了,連他花的速度都供不上。


  我爽快地答應了,我雖然不缺資金,但是錢這個東西多多益善。同樣百分之十的收益,本金不同利潤天差地別。


  我們很公開公正地簽了合作協議,並且在補充協議裏向他承諾了高額的回報率。每三個月分紅一次,這是整個市場上沒有的。我和薛向銘說明白,是因為彼此信任的關係,才給了這麽優厚的條件。


  他認識的不缺錢的花花公子比我多得多,經由薛向銘介紹,我的翰華進入了二次發展時期。


  在何連成與林樂怡努力在何則林麵前刷好感,爭取婚姻自由的時候,我在瘋狂的掙錢。我知道隻有在經濟上足夠有實力,才有和何則林談判的資本。


  我和何連成是不一樣的。


  這一條認知就像是毒蛇一下咬醒我了這麽多年來一直的隱忍。


  人的精力總是有限的,可事情總是無限的。當何則林把注意力放在家庭事務上以後,公司上的事自然管得少了很多。


  於是,我有了可乘之機。


  那些用錢收買的關係派上了用場,在集團內部製造了不少經營上的小混亂。我並不想讓公司倒閉,因為我不想接手的時候拿到一個爛攤子。


  何則林終於感到了經營的吃力,在他答應了何連成和與林樂怡婚禮的時候。他向我提出集團現金流短缺,需要從翰華拿一筆錢度過困難時期。


  我二話沒說就同意了,這樣的小忙我是一定會幫的。


  在集團現金流正常以後,我提出了要認祖歸宗的事,何則林考慮了兩天,同意了。


  我的第一步終於達到了。


  這一步看似很簡單,卻整整用了我十幾年的努力,這些年我吃那麽多的苦,終於換到了與何連成同等的機會。


  認祖歸宗宴上,何連成外祖家的人突然冒了出來,赫然是給我找麻煩的。


  原本,我隻是想與何連成公平競爭,但是這一場宴會讓我明白,公平競爭從來就不存在。


  當年何則林為什麽不敢離婚,是因為袁家。


  現在何則林為什麽那麽緊張袁家的感受,是因為袁家有權有勢。


  忽然間我明白了,隻要有何連成存在一天,我就永遠不可能成為何氏正當的繼承人。


  我活著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拿到繼承權,然後去給媽媽上墳,告訴她我沒辜負她的期望。


  外祖家背景深厚的何連成是我的攔路石。


  歸宗宴不算完美的應付了過去,我心裏有了其它的主意。


  他們在精心籌備婚禮,我在精心籌備給他們的禮物。他們的一切如期進行,我的一切在暗中進行。


  這件事我誰也沒說,自己悄悄的運作。


  在整件事情當中,我的冷靜和理智讓我自己吃驚。


  我定了不下三套計劃,第一套就是寬寬的身世問題。何連成和林樂怡都堅定地認為寬寬是他們的孩子,我要給他們找點小誤會。

  生命的軌跡很奇特,就像一個在平滑台上以流線型曲線運動的圓珠,稍微加一點外力,它就會滾向未知的方向,畫出未知的曲線來。


  我隻想撞歪他們的生命軌跡,然後才有其它的機會。


  沒想到,何連成對林樂怡的愛,居然可以連寬寬的身世都不計較,他沒慌亂也沒懷疑。


  那我隻能實施第二套計劃了。


  載著新郎和新娘的車子按照計劃撞進了河裏,得到這個消息以後,我第一時間找到了何則林,盡心盡力地陪著他。


  何連成重傷,林樂怡輕傷,二人都昏迷不醒。


  這一切終於到了我可控的時間,看著幾乎植物人的何連成,我沒再動手。我不想在手上直接沾血,想等他自己放棄生命。


  他裹得像木乃伊一樣,即使沒人動手,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


  但是,當他的死訊傳來以後,我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何連成真的就這麽輕易死了?這也太簡單了吧!

  可我心裏某個地方,總覺得這一切都像夢一樣。過了一個月以後,我開始著手查他到底是真死還是假死。


  在這一個月期間,何則林犯了幾次病,每一次都很凶險,我一直守著他沒時間查。這一個月,我看到何則林的白頭發一天比一天多,他每天從病床上醒過來,看到的都是我。後來,發展到他隻要醒來看到我,就是心安。


  我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


  我調查的結果等於沒有結果,因為沒有十足的證據證明他是死了還是活著。和我預感中的一樣,何連成的死成了一個謎。


  好吧,不管他這一次是假裝的還是真的,在他重新出現以前,我會讓何氏易主的。


  何則林現在已經快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我沒必要為他花費太多精力。他在病床上躺得時間越長,對我的依賴越大,到了最後時刻就不得不把公司交到我手裏。


  我知道除了我以外,還有一個寬寬是二號繼承人。但是寬寬才多大,何則林不會犯這個傻。


  何連成的死對何則林的打擊很大,到出院時他整整老了差不多十歲,頭發差不多全白了,臉上也多了不少皺紋。


  白發人送黑發人這事,確實挺傷人的。


  林樂怡現在自顧不暇,自然沒有精力顧忌到我。


  事情進展順利,何則林出院後一個月,把公司委托給我管理,當時說得很清楚,讓我先試著管一段時間。


  我知道,這去公司上班需要有個試用期一樣,老頭子是想看看我的表現。


  在這種節骨眼上,我還是有分寸的。


  他喜歡有情人義的人,我就有情有義給他看;他喜歡念舊的人,我就陪他聊何連成小時的事,我主要是個聽眾。


  再後來,林樂怡因為自己的原因,把寬寬送回來給何則林帶,我也滿口應了下來。


  我沒想到的是,寬寬來到何家以後,老爺子的身體竟然一天比一天好起來,跟吃了靈丹妙藥一樣。


  每天晚上我回去,他都會抱著寬寬和我說:“看到寬寬就看到連成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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