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楚毅之目標
我想男人對於妻子的最終幻想是漂亮懂事又顧家,最好在事業上對自己有所助力,林樂怡無疑滿足這些條件。當我知道她的家庭背景時,更加堅決了把她追到手的決心。
林樂怡是一個漂亮得有點張揚的女孩,但是她的張揚有資本。家世好,父母是做生意的,在我上學的這個城市有三家不大不小的公司,資產排名能到全市前一百。她們家隻有她一個獨女,寵得如同掌心明珠。她自己條件也好,學習說得過去,人長漂亮,又因為家裏有錢會打扮,惹得一幹子小男生見了她就吹著口哨臉紅。甚至走在路上也會有人塞玫瑰塞紙條,我真的覺得要追到她很困難。
我叫楚毅,是從山區農村考進城裏的大學生,父母傾全家之力供我讀書,目的就是讓我做一個城裏人,改變幾輩子麵朝黃土背朝天的家族命運。我從小到大,聽到最多的話就是要努力考出去,變成城裏人。
當我如願考進大學時,看著滿目的新鮮事物,整個人都懵掉了。真的沒想到過城裏人的生活和我們有著天壤之別。
這些區別是各個方麵的,生活習慣,學習習慣,思維習慣等等與我們完全不同,讓我感觸最深的是消費習慣。
我記得我在老家寄宿高中時,每個月的生活費是一百八十塊錢,而在這裏一頓飯吃一百多的人大有人在。
說實話,這種消費水平上的差距給我帶來的震撼完全顛覆了我的世界觀。
我從老家出來時,除去七姑八大姨湊齊的學費,身上隻帶了一千塊錢,這是我一個學期的生活費。
就這些,已經是所有親戚能拿出來的全部。
我當時拿著這一些錢時,心裏也緊張不已,覺得這是一筆巨款。但是,等我真正開始大學生活,看到城裏孩子的消費時,忽然間明白我眼裏的這筆“巨款”在他們眼裏,寒酸得要死。即使我自己,也能聞到那薄薄的幾張錢傳出來的寒酸氣。
林樂怡是個心地善良的有錢人,我是從她同宿舍的女生嘴裏知道她的。
上天安排得好,我有一個同鄉和她分到了同一個宿舍。當我這個老鄉每天在食堂打飯糾結是不是要吃一頓五塊五的排骨犒勞一下自己的胃口時,發現飯卡裏的餘額不夠。在這個時候排在她身後的林樂怡把卡遞了過去,對她說:“用我的吧,我裏麵餘額多。”
這個女同學叫劉彩霞,她有些不好意思,還在糾結時林樂怡已經笑著讓打飯的師傅刷了卡,把紅嘟嘟的排骨打到了她的飯盒裏。
在劉彩霞紅著臉接過飯盒時,不小心瞄到了讀卡機器上林樂怡的飯卡餘額—一千九百八十三。
她在的操場上我的說起這件事時語氣裏滿是豔羨地說:“我這個學期的生活費一共隻有一千五,每個月隻敢充飯卡一百,天天吃飯都要精打細算。你都不知道我們和差距有多大,忽然不再相信人生而平等這句話了。這些都還是小方麵的,聽和她要好的女生說,她去商場買衣服一件小小的半袖T恤都要三百多,真的和我們不一樣。我們父母在地裏忙活一年,全家的收入也就四五千塊,她一個星期就花完了。”
說完劉彩霞輕聲說:“為了過好一點的生活,我決定周末去附件小區做家教了,教小學的初中的孩子。”
她說完以後,整個人輕鬆了,我卻沉重起來。
這是我第一次透過一個小小的側麵來觀察城裏人的生活,這種物質上的巨大差距讓我覺得生活了二十年的世界觀遭到了碾壓。
我一定娶到她!
這個念頭是在那一刻自動從腦子裏跳出來的。
或許在別的男生眼裏,打動他們的是林樂怡的外表,畢竟年少衝動時氣血方剛,更多看的是臉,而我不一樣,我窮白了,目的明確的想要得到她,當然更想得到她身後的經濟基礎。
自幼的生活經曆讓我知道,錢是世界上最重要的東西,我喜歡錢。但是所讀過的書和受過的教育又讓我覺得錢有說不出來的讓人惡心的銅臭氣,我討厭錢。
對錢,我就是這麽一個矛盾的態度。既想要,又不想要。
不過,在我和劉彩霞聊天以後,我的大學就有了兩個明確的目的。第一,順利畢業,成為把本專業學得最好的人;第二,追到林樂怡,畢業就和她結婚。
目標明確以後,所要做的就是努力實現目標。
第一個目標很好實現,好好學習就可以了,畢竟這麽多年來的死記硬背也讓我總結出一些學習的小竅門,相對容易很多。
但是,第二個目標就有點讓我手足無措了。
我沒有追女孩的經驗,唯一一次初戀大概持續了七天,是高二的女同學給我遞紙條,我拿到以後猶豫著要怎麽答複,誰知還沒想好就被班主任發現。他把我叫進辦公室好好說了一頓,比如說考大學,影響成績,影響前輩,早戀等詞匯。
我聽了以後認真承認了錯誤,並把同學的信退了回去。
農村的高中,沒有多少早戀的,因為大家都知道通過學習改變命運的機會隻有一次,錯過以後就再也不能重來了。
女孩子們在農村尤其如此,能讓家裏的女孩學到高中的都是少數,錯失了上大學的機會,高中畢業以後麵臨著的就是相親結婚生孩子,然後重複父輩的生活一輩子。
我到了大學以後,心裏生出重重的自卑感,追林樂怡這件事誰也不敢說。我知道,我說出來,別人也會說我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於是索性一言不發。自己去圖書館查情詩一百首,去看言情小說,想學習一些追女孩子的技巧。
一個月以後,我發現我再這麽學習下去,林樂怡一定會被其他比我條件優秀很多的男生追走,我有點沉不住氣了。
同宿舍有一個男生家裏條件很好,公然在宿舍裏說林樂怡是他的女朋友,讓我們少惦記著。
我當時聽了就沒忍住,一拳打了出去說:“林樂怡還沒答應你的追求呢,送的花都被別人從窗子扔出來了,說送玫瑰俗氣,你有什麽資格說這樣的話!”
第一下我搶了先機,一下打了正著,那個叫張偉的男生被打翻在地上。
他抹了一把鼻血對我說:“哎,看樣子你這窮小子也想追女神了?”
說完張偉從地上爬了起來,直接衝了過來。
到了這時,我才發現我打架也不行,幾乎沒還手之力,後來我才知道張偉是練過散打的。
這一次,我被打得很慘,肋骨斷了兩根醫生包紮了以後說讓注意休息。
做為同鄉劉彩霞來看望我,知道了事情的緣由,很氣憤地說:“不行,你都為林樂怡挨打了,我總要讓她不知道,不然對你太不公平了。”
我假意阻攔說:“算了,我隻是想讓她過得更好,愛一個人又不是占有,何況張偉人品不好,從高中就開始交女朋友,甚至前幾天還有高中女友來找他。”
我之所以敢這麽說,是因為我知道劉彩霞肯定會把這些話傳到林樂怡的耳朵裏。
這些,我在打出第一拳的時候就算大了。
當時,我什麽都不怕,唯一害怕的是張偉不打我。
張偉打我打得越狠,我的籌碼越多。
別問我為什麽這樣善於心機,隻要是男人,涉及到女人的事上,總是無師自通的,何況對於林樂怡,我誌在必得。
張偉因為有錢有勢,在學校裏迅速集結了一群兄弟,因為我故意挑釁的原因,他見到我格外“關照”,每次都要讓我身上帶點傷,隻要我被打了,自然就會想辦法讓劉彩霞知道。
其實,我不用刻意通知劉彩霞,她對我的關不僅僅是同鄉關係,所以格外關注我的動向。
這所有的一切,都一點一點滴的傳到了林樂怡的耳朵裏。
三個月以後,張偉在球場上故意使壞把我絆倒導致腿骨骨折以後,我第一次在醫務室等到了前來探望的林樂怡。
她公主一樣走進來,看了看我的腿,問了一下小護士我的情況,然後說:“你這樣不行,骨頭長不好會留下後遺症的,我送你去醫院吧。還有,這次好以後,不要再為我打架了,我和你沒什麽關係。”
說完她打了個電話,就從外麵進來一個中年男人問她要做什麽,她說要送我去醫院,然後那個男的把我背了起來。
後來,我才知道這個男人是她家的司機,負責每周接送她。當然她的住校是隨心所欲的,一周在學校裏住不了一兩天。
我知道,我的機會來了。
等到我的腿全好以後,她來接我順便結了醫療費,特意又說了一句:“以後別再這樣了,鬧得風言風語的挺不好的。”
“嗯,好的。”我低頭說,臉不由就紅了。
在她家的豪車上,我手足無措。
回到學校一周以後,我用這段時間省下來的生活費去全市最好的港式甜品店買了三個她最愛吃的甜品敲開了她宿舍的門。
她的喜好我一直都在收集,現在甚至上了如指掌。
開門的是她,我把東西塞到她手裏,緊張得說不出話:“謝謝你幫我付醫療費,等到我掙到錢再還你。”
“不用了。”她說。
我沒敢多說話,直接點了個頭直接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