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不止是為你
我唯一記得是身下床鋪柔軟得能把人陷進去,而抱著我的身體卻炙熱無比。他低下頭一寸一寸地親吻著我,撩撥著我所有的感覺。
整個人開始失重,眼前的一切開始旋轉,身體變得異常敏感。他的手指彈琴一樣在我的身體上遊走,身上熱流一陣又一陣,至最後難以抑製的酥麻感襲來,我有點控製不住自己的舉動,身體不由自主纏上了他。
……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隻覺得全身酸麻,才要翻身下床,腰間就被一個人的胳膊緊緊摟住,略一側頭看到他剛醒過來的側顏。
我沒來由,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一片熱,忙拉了一下毯子蓋住自己的肩膀對他說:“該起床了,今天要送孩子們上課,十點的,再不起就該晚了。”
“不許這麽沒情趣,讓司機去就行了。”他緊緊了胳膊,把我摟得更緊。
我就這樣被他箍在懷裏,兩個人如同連體嬰兒一樣。
“不是有沒有情趣的事,而是時間確實不早了。”我說著指了指對麵牆上的掛鍾,“九點半了。”
何連成雖不願意,但也不敢再賴床了,畢竟最近是多事之秋。
我的房間裏沒他的衣服,他在地上揀了半天,勉強湊齊了一身衣服,去洗手間胡亂弄了一下頭發,對我說:“我上去換衣服,你先洗一下,一會兒客廳見。”
他才一拉開門,外麵嘩啦摔進來三個小包子,在地毯上滾作一片。
我一看元元童童和寬寬怎麽都擠在門外麵,臉上剛褪去的紅就又湧了上來:“你們幾個趴在這裏幹嘛?”
“沈叔叔說你們兩人住一起了,讓我們來探聽一下情況。”寬寬最先爬了起來,口無遮攔地說。
“胡說什麽呢,都快去收拾一下小書包,媽媽等下送你們上課去。寬寬你的樂高課,還要學嗎?”我勉強維持著家長那可憐的尊嚴,拿出了殺手鐧。
寬寬一聽馬上說:“馬上去準備!”說完就跑出去。
小的弄走以後,大的也就自動散了,不用嚇唬的。
我迅速換好衣服,來到樓下,然後就看到沈末居然大模大樣地坐在我家的客廳裏喝茶,一邊喝一邊和何則林討論著茶具茶葉,看到我下樓促狹的一笑,問:“睡得怎麽樣?春光滿麵哦。”
何則林今天的眼神也有不對,抬頭對曹姨說:“中午加一味湯吧,烏雞湯補身子的。”
我剛平靜下來,被他們倆的話一說,更感覺不好意思了,匆忙打了個招呼,正愁沒話說呢,寬寬拎著小書包從後麵衝了過來,一把抱住我的腿說:“媽媽,我好了。”
正好,我借機帶著三個娃從客廳走了出來。
到了外麵的院子裏,我自覺得這張老臉已經沒法要了。
到了學校,送他們進了教室,我自己抱著PAD在一邊看著新聞才鬆了一口氣,終於清淨了。
誰知手機好死不死在這個時候響起,這打電話的人也挺會掐時間的。
“樂怡,中午回來吃飯,有好消息告訴你。”何連成在那邊說。
“什麽好消息?”我好奇地問。
“暫時保密。”何連成得意洋洋。
我看看時間,再等一個多小時,急也沒用,他不想說的事打碎了他的牙,他也不肯說的。
“愛說不愛,等一會兒別求我。”我掛了電話。
不出我所料,何連成最受不了的就是我這種態度,沒過五分鍾,他又打了過來,直接就說:“好吧,想讓你有點好奇心,還真是不容易。”
“你都不用說,我大概也猜出來了,今天早上沈末沒走,就說明昨天晚上你們說通了,對吧?”我反問。
“果然是我老婆,太冰雪聰明了。”何連成喜滋滋地在那邊誇我。
“也沒什麽難猜的好吧,你別把自家的人都誇成一朵花,別人家的都是豆腐渣。”我無奈地說。
“我們家的,當然都是一朵花。”何連成輕鬆地與我胡貧著,“不過,現在家裏可缺一朵小花呢,曹姨太老了,你也不年輕了。”
“你再說一遍試試!”我抬高了聲音。
“好好,你是正在盛開的牡丹,行了吧。”何連成立即求饒。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輕聲說:“好啦,不多說了,我在教室外麵,不能大聲喧嘩,有事回去再說。”
今天我和他的之間忽然就近了很多,就像中間那些時間造成的隔閡一夜之間融化了一樣。怪不得有人說過,夫妻生活是維持夫妻感情的重要手段。如今看來,此言不虛。
想著這些,我的PAD屏幕自動屏保了,我在裏麵看到了一個嘴角翹翹的女人。我竟然會不由自主的笑,我摸著自己的臉,心裏輕鬆得如同羽毛在輕撫一樣。
沈末中午又厚著臉皮在我家蹭了一頓飯,曹姨因為沈末長得好看,做得飯格外豐盛,惹得沈末一頓臭美。據說,他還在廚房裏給曹姨指點了兩三招,上菜的時候曹姨對他是讚不絕口。
我才把孩子們安置好,一個一個都端上小飯碗了,沈末又故意盛了一碗烏雞湯遞給我說:“好好補補,別累著了。”
何連成一個沒忍住就笑了,沈末看著他一本正經地說:“你別急,晚上讓曹姨給你加個王八湯。”
這一下別說曹姨,就連何則林也不由笑了,對沈末說:“小沈啊,你一個住也不是個事兒,以後就到我家來吃飯,人多了熱鬧。”
“好勒,何叔叔。”沈末笑著應了下來。
飯後,我哄睡了孩子,去了何連成的書房。進門,居然發現沈末不在,有點奇怪地問:“沈末呢?”
“他說睡美容覺了。”何連成從電腦前抬起頭說,“上午沒過去,有幾封郵件要處理一下。”
“最近怎麽樣,集團那邊步入正軌了吧?”我問。
“生意還行,至少把前一段時間的亂都理順了,現在底下人不敢有小動作,好管了很多。不過,每家公司報上來的報表還是有問題,平白少了很多利潤,隻看報表看不出來,看樣子得去各公司視察了。”何連成說到這兒笑了笑,“托付給你兩家,幫我去看看怎麽樣?”
“我以什麽身份去?去了估計也沒人聽我的。”我一笑,當他說玩笑。
“總裁夫人呢。”何連成也笑了,“事情比原來多了很多,越做越覺得出老爸的不容易。”
“慢慢就好了,主要是這兩年沒一件省心的事兒。”我說。
何連成招呼我過去坐在他身邊,然後毫不避諱地回複著郵件,一邊辦公一邊對我說:“真希望元元他們快點長大,到時候就能替我分擔一些事了。”
“他們不合適,寬寬還差不多。”我說。
“怎麽會,在我眼裏都一樣的。我對寬寬倒真沒抱多大的希望,隻是他健康平安就行了,他要是以後真的像現在這樣對機器人感興趣,就給弄個研究所,天天做科研,省得沾上生意場上這些糟心事兒。”何連成回頭看著我,捏了一下我的手說。
午間外麵陽光正毒,房間裏光線正好,空調的溫度調到適中。他不慌不忙地處理著公事,我在一邊坐著陪他。
一屋子的平淡溫馨。
下午兩點半,沈末睡醒了所謂的美容覺,門都沒敲就推了進來,看到我們坐在一起,很驚訝地問:“本來以為能看個衣冠不整的,沒想到看到的是這麽一本正經,沒意思。”
“睡好了?”我沒理會他的揶揄。
“走吧,去找我那個弟弟談條件。”沈末說。
“我還想找你專門道謝呢,感謝你為我做的這一切。”我說。
“也不止是為了你,走吧。”沈末說得很含糊。
何連成卻一副很理解的樣子,站起身子走過去拍著他的肩膀說:“都是男人,我理解你。”
我看著他們兩個打啞謎,心裏有了猜測,但是沒敢八卦地說出口。
沈秋對於我能這麽快的答複他,而且帶著沈末一起來很意外,但是看得出來他真的是又激動又高興,忙不迭地讓服務員去取茶,說完以後又覺得不妥,叫住了服務員說:“算了,我自己去拿,省得一個一個笨手笨腳的。”
沈秋快步下樓去他的茶葉儲藏間取茶,上麵的小花廳裏就隻剩下我們三個人了。
沈末打量著這裏的裝飾,忽然歎了一口氣說:“我以為我能真把這一切忘記了,看到這些才覺得好多東西是一輩子也忘不掉的。這個花廳是按照我們小時候,老宅的花廳布置的。”
“你家老宅?還在嗎?”我問。
“早拆遷了,現在那一片都蓋成了仿古的四合院,高價出售。真想不明白,好好的古建不保留,拆了以後重新建成四不像,居然還有很多的捧臭腳。”沈末很不忿地說。
“當時,你們沒阻攔嗎?”我又多嘴問了一句。
“不是,當時我知道以後還超開心,心說終於把那幾套破房子拆了,現在想想當時有點二逼。”沈末搖了搖頭說。
這時,樓梯聲響,沈秋捧著茶葉上來了。
他把茶葉放到紫檀茶盤上,然後對沈末說:“哥,這個還是小時候咱倆打破的那個茶葉罐,後來我找老手藝的師父拘了一下,保存的茶葉比現在特意買的錫罐還要好。”
我聽了他的話,特意看了一眼那個黑色的古陶罐,上麵果然裂痕,不過看著很細,就像瓷器上的冰裂一樣。而在每一道裂痕的首尾中三個位置都有精致的金色小條箍著。說實話,細看,這茶葉罐就是個工藝品。
現在社會東西壞了,第一反應就是換新的,因為商品豐富。隨便出來的新的,都比舊的要更好。而在古代不同,所有的東西壞了以後,都是先請手藝人修補的,是以古時候有很多現在聽都沒聽過職業。
現在這些手藝人,已經少得和活化石一樣了。
沈末看著那個茶葉罐,嘴角露出淺笑:“這些,你還留著呢?”
“家裏的東西我都留著呢,連簷角的風鈴也留著呢,還有那故意打碎的那一對聽風瓶。”沈秋一麵說一麵把茶葉放進茶壺裏,拿著溫度合適的水衝泡進去。
他手法獨特,與我們平常一下子注滿全壺不一樣。他往茶壺裏倒水,雙手就像活了過來,舞蹈一樣,我看得都眼花了。
他用第一泡的水衝洗了茶具,然後重新溫杯,再注入了第二泡的水。
弄好這些以後,拿起茶壺在手裏左三右三轉了六圈,畢恭畢敬地給沈末倒了一杯茶,說:“哥,你嚐嚐,這是我特意去茶山買的,算是第一手好茶。這片茶山在西湖邊上,每年隻產三四百斤,憑我的關係,隻能買來十幾斤解饞。”
沈末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端起沈秋的茶聞了一會兒,然後抿了一口。
沈秋看到沈末喝了一口,才又開始給我與何連成倒茶。
我對茶是略懂,何連成是不懂,於是規矩就沒那麽多,幹脆利落地喝了一杯,然後把空杯子放下。
“你泡茶的功夫有點長進了。”沈末最後隻淡淡地評了一句。
沈秋就像獲得了多大的嘉獎一樣,差一點眉飛色舞了,他幾次欲言又止,因為每次他準備開口,沈末都會端起茶杯。
到了最後,我都有點看不下去了,拍了一下桌子提醒了沈末:“你是要渴就快點喝,喝完了說正事兒。”
我的話一出口,沈秋的臉兒都嚇綠了,有些慌張地看著沈末,低聲說:“我哥喝完茶才說正事兒,這是他的規矩。”
還好,沈末對我比較包容,無奈地放下茶杯說:“難得來了雅興,又被你攪了,那就說正事兒吧。”
終於言歸正傳了,我鬆了一口氣,去看何連成,發現他與我是一樣的表情。
沈秋一聽要開始議正事了,先站了起來到他原來桌子後麵的書架上拿出兩個大本子,先把其中一個褐色封皮的交給沈末說:“這是我接手時,家族所有的產業。”說完,又把另一本也遞了過去,“這是上周盤點出來了,現有的,每一家的股份都在裏麵注明了。”
沈末不動聲色接了過去,然後低頭看了起來。
我沒想到,他們家的方式是這樣的,根本不談合作條件,直接就進入下一步了。
我悄悄戳了一下沈末,他抬眼看我了一下說:“放心吧,我既然答應下來了,沈秋肯定全程配合,怎麽對你們有利他就會怎麽做。我們沈家做事,誠信上你不必懷疑。”
我現在不是怕沈秋不配合,而是想知道目擊證人我認識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