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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 迅速冷靜

  我推開門走進去,一抬頭看到了何連成抱著寬寬正站在玄關處看著我。他表情不太好看,礙於寬寬在懷裏不好發作,眼睛裏有怒氣。


  在這一刻我看著他,即使他滿麵怒容,我也覺得親切。就像許久不見之後,心裏的那種冰凍起來的溫暖感覺一下子融化,然後一下子溢了出來。


  “阿姨不在嗎?”我向他微微一笑,放下東西,轉身換了鞋子。


  “我回來了有十分鍾了,讓阿姨回去了。”他抱著寬寬說話,語氣很冷靜。寬寬在他懷裏看到我,伸著手往我身上撲。


  “我用這種方法逼你回來,是為了和你說一件事。”我接過寬寬,問:“吃飯了嗎?”


  “寬寬在發燒?”他湊過來,用氣聲在我耳邊咬牙齒地說,“你咒著兒子做借口,把我叫回來,想說什麽?”


  他語氣裏外表現出來的對於寬寬的擔心,讓我幾乎失去了把這一切說出來的勇氣。我沒接他的話,看看寬寬的臉,再看看何連成的臉,想找出確切的證據,希望能夠在不進行DNA鑒定就能確定他們之間是比真金還真的父子關係。


  “這是個借口,等一下寬寬睡了,我再和你說。”我有些著急,想讓他理解我用寬寬做由頭騙他回來是有充足理由的。


  他笑笑湊過來在寬寬臉上親了一口說:“婚禮準備差不多了,離婚儀式才剛剛開始準備,我還忙得很。寬寬既然沒事,我走了,我離婚儀式上的小新娘還沒找到呢。”


  他說完轉身就走,即使在親寬寬臉蛋的時候,他都小心的避開的我,生怕與我再有肢體接觸。


  他刻意的表情舉動讓我渾身冰涼,幾天前還是那樣親密的關係,因為一場爭吵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感情真的不經傷。


  “連成,可以取消離婚儀式嗎?”我看著他的眼睛,低聲問。


  他滿眼虛浮的笑意一下子斂盡,眼睛裏冰霜立現,問:“怎麽?後悔了?想嫁給我了?不想這樣完美的成全我了?”


  “你先把這股邪火放一放,我想說的是你在我公司埋了人,劉天在我公司埋了人,何蕭也埋了人。”我看他的表情和語氣,知道現在不是我道個歉或者服個軟就能好了的,直接把這個消息甩了出來才能阻止他轉身離開的腳步。


  “誰!”他果然神色一緊,厲聲反問。


  “鄭海濤。”我最終還是沒能用沈末的方式,那種方式不是誰想用就用得了的。剛才的情形也容不得我不直接說這件事,因為再不說何連成就會直接摔門走人,去尋找他離婚儀式上的小新娘。我想到這句話,心就像被醃到醋缸裏,又酸又疼。


  “能等孩子睡了以後我再和你詳細說嗎?”我看著他輕聲問。


  “好。”他的喉嚨艱難地動了一下,自己轉身去了書房。還沒過一分鍾他又走了出來,對我說,“把寬寬給我。”


  我依言把寬寬遞過去,他抱在懷裏勉強笑了笑走進嬰兒房,我跟過去看到他把寬寬放到小床上,打開了放在一旁的音響直接找出一段催眠曲點開,然後自己就趴在床邊看著精神異常的寬寬。


  他覺察到我就站在身後,轉頭看了我的一眼說:“你站在這兒看著,他眼睛就跟著你轉個不停,睡不著的。”


  我哪裏是想看寬寬,我隻是想多看他幾眼,幾天不見他,突然見到即使他冷著一張臉,我依然覺得看不夠。


  真的要就此和他分開了嗎?不知道以後長久的不見麵,我會怎麽樣?我在心裏問著自己,硬著心腸離開嬰兒房。

  坐在沙發上心不在焉地翻著手裏的書,聽著嬰兒房傳出來的音樂,忽然很想讓時光停在這一刻,縱然他對我還是冷冰冰的,卻依然在我身邊。


  他很快就走了出來,把房間門關好,來到我對麵談判一樣坐好說:“孩子睡了,有事兒你說吧。鄭海濤都辦了什麽事?”


  他的直接讓我沒辦法去先講那些他已經知道的事做鋪墊,想了想問道:“於淼是什麽時候開始反水的?你知道嗎?“


  他一挑眉說:“大概知道,你有什麽新發現?”說到這兒停下來反問,“該不會你一直以為我和於淼不太清楚吧?”


  “不是,你記得在酒店那一晚嗎?”我終於沒法再去迂回了,隻好直接問。


  “酒店?哪一晚的酒店?”他語氣稍微緩和。


  “我們公司第一次開年會,麗斯卡爾頓。”我索性挑明。


  他臉上的冰涼有點繃不住了,避開我的眼神問:“懷上寬寬那一次?”


  我被他問得臉紅,想了想還是正事重要,點頭說:“對,就是那一次。事後我一直沒問你細節,你是怎麽安排人把我送進你房間的?你當時沒想過萬一送錯了怎麽辦?酒裏下了東西?”


  他聽到我這一連串兒的問題,表情一變,慢慢對上我的眼神說:“你問這麽多,到底發現了什麽?”


  我不再想再拐彎了,站起身從玄關拿了那一疊照片過來,遞到他手裏說:“這是一個想報道何蕭花邊新聞的記者不小心拍到的。我也找鄭海濤談了,他承認了自己一開始就是何蕭的人,後來才鬧翻的。”


  “然後呢?”何連成身上刻意對我的冰涼在這個時候陡然消失,他表情柔和下來,語氣卻格外嚴厲。


  “那天扶我去你房間的是他,他說是按照何蕭的安排把我送去了那個房間。我當時應該不是喝醉,現在想四個女人分的那兩瓶紅酒不至於把我灌醉。應該是酒裏下了藥。我神智不清楚,當天晚上隻是感覺很熟悉,認為是你,卻又不敢肯定。”我想著那天發生的事情,把能想到的細節都告訴了何連成。


  他終於露出一個笑說:“我清醒得很,當然知道那就是你,我三點走的時候你睡得正香,跟小豬兒一樣。”


  “你幾點走的?”我厲聲反問。


  “淩晨三點,你怎麽了?”他有點吃驚於我的反應,解釋說,“當時的情況不太好讓你知道是我,所以想在你酒醒之前離開。你也知道那個時候我執行的是另一套計劃,想把一切鋪平以後再娶你……”


  他停了沒繼續說下去,過了一會兒又說:“反正你現在也不願意嫁了,說這些怪沒意思的。”


  何連成是三點走的,那一切都不太對了,我在天快亮時感覺到在自己身邊的人是誰?那些感覺真實到牙酸,不可能是我的幻覺。他不應該明明是淩裏晨五六點才走的嗎?


  “你怎麽了?”我的異樣引起了何連成的注意,他終於伸出手握了我一下,低聲說,“手怎麽一下子這麽涼?”


  “連成。”我被他握住手,覺得又溫暖又安心,卻還要繼續殘忍地把下麵的話說出來,“你忽略重點了,我那天沒喝多,酒裏被人下了藥,然後在房間裏根本認不出來是你,還是其他人。鄭海濤信誓旦旦告訴我,他沒下藥。那下藥的就隻有於淼,而你安排於淼把我扶到你的房間,她在該扶我的時候不見了,真正扶我上去的是鄭海濤……”

  我說到這裏,沒繼續說下去,何連成的臉色已經變了。


  “所以,你能確定的是你在三點之前和我在一個房間,三點以後呢?”我問他,自己都覺得這個問題殘忍到剔骨挖心那般疼。


  他臉色白了又白,身子晃了幾下,鐵青著臉問我:“你在懷疑什麽,你說出來!”


  我懷疑什麽,我懷疑寬寬不是你的孩子!

  可這件事讓我怎麽說出來?我懷疑我生的孩子不是我所愛的男人的!這叫什麽事情?!


  “婚禮能不能暫停下來,我們先去做個DNA鑒定。”我看著他眼睛裏沒頂的絕望說。


  “不可能,寬寬隻能是我的。”我話音未落,他馬上反駁,而後湊過來問,“林樂怡,上你的人是不是我你都不知道?”


  “我那天的神智不清絕對不是因為喝醉酒,所以我根本不記得你是什麽來的,什麽時候走的。”我對著他那張怒氣衝衝的臉,要解釋這些話真的很不容易。


  “三點以後,你有沒有做,你不知道?”他問,眼珠子都變成了紅的,全身都有一種要吃人的氣勢。


  我又怕又驚,到底還是把何連成徹底炸怒了。我不知道如何安撫,隻好伸手按著他的肩,自己湊過去說:“你問一個被下藥的人這種問題,怎麽可能會有答案?”


  他這樣的反應我理解,我在沈末的引導下猜到這一點時整個人都靈魂出竅了,幾乎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那種震驚讓靈魂離位。


  “我不做鑒定,寬寬隻能是我兒子。”何連成迅速冷靜,固執的搖頭,對上我的眼睛就像是被暴風雨襲擊過的大海,那種怒意讓我覺得全身發顫。


  “不鑒定也可以,先取消婚禮,五天以後的婚禮太倉促了,我們現在根本不知道何蕭手裏都有什麽牌,要是不小心讓他把我們的婚禮當成戰場,怎麽辦?我知道你的準備當中沒有離婚儀式,你隻是想用這種強迫的方式綁我進婚姻。所以那個婚禮,你是完全用心在準備的。”我頂著他全身迫人的壓力,手被他捏得生疼,還是說出這番話。


  隻要把婚禮取消就好辦,查清楚一件事總需要時間的,我們現在如果執意舉行婚禮,時間絕對不夠。誰知道何蕭都在背後做了那些準備,來借機唱戲。


  “婚禮照常舉行,其它的事我來處理。你一直不知道,於淼本來也我走的一步棋,想在何蕭的大日子裏送給他的,可惜這丫頭有點不知足,兩頭的好處都想要啊。”何連成這時徹底冷靜下來,他鬆開了我的手,看著我手腕上被他捏出的印子說,“鄭海濤那邊你把口給我封死了,不能讓他再傳任何消息給何蕭。如果他不配合,直接把這些事想辦法在業內宣揚出去,讓他在職場上再無立足之地。記得做這件事情的時候把自己弄幹淨。”


  “寬寬的……”我還想再提醒一下寬寬的事。


  “寬寬隻能是我的兒子,什麽鑒定報告也不能改變這一點,你明白嗎?”何連成粗魯地捏起我的下巴,讓我與他直視,盯著我的眼睛說,“不管誰提起這件事,你隻能咬死這一句,女人的話有時候比鑒定報告更能讓大家相信!鑒定報告能做假,愛做不假,你雖然有時會搖擺不定,但是你一直在愛我,這一點我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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