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認識葉時歡?
接下來的幾個月里,席莫宇每天都過得猶如行屍走肉一般。
在整理別墅里,葉時歡隨身物件的時候,席莫宇在一堆舊衣服里,發現了兩雙嬰兒用的小手套和小腳套。
一雙,是粉色,還有一雙,是藍色。
他顫抖的雙手,慢慢捧起那對看上去,並不是特別精緻的手腳套。
從粗糲的毛線和笨拙的針織手法上來看,應該是葉時歡一個人在家的時候,閑來無事,給未來的孩子,準備的衣衫。
她曾經那麼滿懷期待的等待著自己的孩子,降臨到這個人世間,卻沒有想到,所有的事情,被自己的誤會,全部攪亂。
慢慢把那對手腳套和葉時歡留在家裡的白血病診斷書放在一起,那裡面還有葉時歡為數不多的一些日常服裝。
一個碩大的透明塑料整理箱,竟是連一半都沒有放滿。
這個女人,在他的身邊,待了兩年,沒有讓自己為她買過一件衣服,沒有花過他的一分錢,小心翼翼地守在他的身邊,只為了,可以安安靜靜地愛著他,如此,就足夠了。
想到這裡,席莫宇不由伸出手,一把緊緊抓住了自己的胸口。
心,像是被什麼東西,刺的生疼,好像瞬間,就要喘不過氣來一般。
「咚咚咚。」
正在這個時候,葉時歡的房門被敲開。
心頭一怔,席莫宇和那些僕人交代過。
自己在葉時歡房間里的時候,不允許任何人過來打擾。
既然有人敢敲自己的門,那便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只要重要的事情,才值得他們冒險。
如此,席莫宇便朝門口高聲喊道。
「進來。」
「席總。」
門口的男人,看到滿地零落的物品,不由微微一怔。
席莫宇每天從公司下班回來,就要鑽到葉時歡的房間里,沒人知道她在裡面做什麼,也沒人知道葉時歡的房間里,長什麼樣。
就是連傭人,都不允許被進來打掃房間。
原來,席莫宇把他滿腔的思念,都傾注在了面前的這些葉時歡的「遺物」上。
「你最好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席莫宇低沉的聲音,再次從嗓音里慢慢揚起。
言下之意,要是待會,他要彙報的事情,不夠重要的話,席莫宇絕對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不由倒吸一口氣,男人心裡微微一顫。
好在自己的確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向席莫宇彙報。
「席總,葉時歡小姐的蹤跡,找到了。」
「什麼?」
聞言,瞬間,席莫宇手裡,那個整理箱的蓋子,頃刻間掉落在愣愣地上,整個人愣住在那裡,緩了半天,才終於回過神來。
「你說什麼!你剛剛說什麼!」
三步並作兩步,席莫宇快步走到男人面前。
「你再說一遍!」
「葉……葉時歡小姐……的蹤跡……找到了……」
「在哪裡!在哪裡!」
男人被眼前的席莫宇給嚇了一跳,他的那個樣子,就像是發瘋了一般。
「地址……我剛剛發到您的手機上了……您可能……沒有注意……我……」
只是,說到這裡,男人還想繼續說下去,面前的席莫宇,在已經從門口沖了出去。
飛快來到自己停在花園門口的蘭博基尼上,瞬間,整個車身就像是一支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
站在身後的男人不由嘆了一口氣,低聲呢喃了一句。
「我話還沒說完呢……」
手機上收到的那個地址,距離席莫宇所在的地方,有近乎六十多公里,導航過去,最起碼要開幾個小時。
天色,已經漸漸暗沉,漆黑的烏雲,在上空不斷繚繞著,眼看著,似乎就要開始傾盆大雨。
連闖了幾個紅燈,全程一百二十碼的高速,幾乎是用閃電一般的速度,來到了導航上顯示的那個位置。
一個濱海的漁村,到處都是矮小破舊的房子。
席莫宇的目的地,就在這些屋子的裡面。
一種類似近鄉情怯的思緒,開始不斷在席莫宇的腦海里飄蕩著,握手手機,跟著地圖上的導航線路,慢慢往前走著。
「目的地已到達,本次導航結束。」
周圍,是漆黑深幽的小巷子,一座座破敗的茅草屋,佇立在席莫宇的兩側。
究竟是什麼樣的際遇,她會被海水衝到了這裡,還是,所謂調查出來的結果,其實並沒有這麼精確?
他猶疑著站在屋子門口,伸手想去敲門,但是,手掌抬了幾次,還是被猶豫著收了回來。
要是,搞錯了怎麼辦?要是,那個人不是葉時歡怎麼辦?要是,那個人是葉時歡,他又該怎麼辦?
「你是誰啊?」
突然,面前破舊已經褪色的木門,被「嘎吱」一下打開,從屋子裡走出來的中年女人,被嚇了一跳。
「哇哇哇!」
屋子裡,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夾雜著嬰兒的啼哭聲,一陣一陣地刺激著席莫宇的耳膜。
漁村的房子,本就破敗不堪,裡面的陳設簡單,不過一堵屏風,就把原本不大的房子,攔腰截成兩半,但是,在這一半,席莫宇目光所及之處,卻沒有發現任何和葉時歡有關的蹤跡。
「我找人。」
席莫宇開口回答,聲音里,有些焦急的情緒。
「找人?」
女人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著面前的席莫宇。
眼前的男人眉宇軒昂,看上去一表人才,身上的衣服,也是從都到腳,一身的名牌,雖然女人看不懂牌子,但是從氣質和材質上來說,站在她面前的這個人,應該是一個有錢人。
「你是找……葉時歡么?」
女人試探地開口問道。
只是,原本還在思考著,應該怎麼向對方開口詢問的席莫宇,在聽到葉時歡的名字的時候,瞬間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
「你認識葉時歡么?她在哪裡!她在哪裡!」
心中不由一陣狂喜,席莫宇的心,彷彿就要跳動到嗓子眼一般,興奮的表情,溢於言表。
「你是葉時歡的什麼人啊?」
女人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席莫宇一眼,幽幽問道。
眼前的這個男人,無論是動作還是表情,都古怪極了
「我是她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