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四章 明智的選擇
第七百六十四章 明智的選擇
雙方落座,許澤臣看著容溶,神情間帶著些許輕漫,顯然直到此刻他仍然沒有正視容溶的訴求,不論容溶提什麼要求都會鎮壓下去。
秦聿先開口道:「容女士有兩個要求:一,與許先生和平離婚;二,分割夫妻財產——這是離婚協議,許先生看看沒問題的話,儘早把手續辦了。」
「容容,你脾氣越來越大了。」許澤臣將眼前這一幕當成容溶鬧脾氣。
容溶下意識握緊了掌心,心中一陣無力,「我不是在跟你鬧脾氣,我是認真的。」
「認真的?」許澤臣笑了聲,「就因為我對你粗魯一點?」
他把她當成什麼人了?粗魯一點?這種話他怎麼能說得這麼輕而易舉?容溶忍無可忍,「你那是強/奸,是犯罪!我不會跟強/奸犯生活在一起。」
許澤臣眼中的輕漫漸漸散去,浮出冰冷的光,沉聲道:「容容,你過了。」
「是你過了。」容容又氣又痛,剋制著不讓自己的聲音顫抖,「你從來沒有尊重過我,不問我願不願意。」
「我是你的丈夫,我有權享受丈夫應有的東西。」
「可我是人不是物品。」
「我們對彼此說過『yes,i do』。」許澤臣唇邊溢出一縷譏誚,「難道你已經忘了?」
容溶張張嘴,無法反駁。
「鬧夠就跟我回家,別再讓外人看笑話。」許澤臣一錘定音。
「許先生且慢。」秦聿突然打斷,許澤臣目光轉向他,「律師費會照付給你,雖然你沒起到什麼作用。」
「許先生,容女士提出離婚不是在跟你開玩笑,也不是在跟你商量。」秦聿語氣禮貌,但話語間透出的語氣很強硬,「離婚勢在必行,現在商量的是離婚方式。」
許澤臣冷冷看著他,「我知道你們律師打離婚官司按財產比例收費,你以為慫恿容容跟我離婚能拿到天價就打錯算盤了,我說了律師費不會少你,但如果你想要太多,我會讓你一分錢都拿不到。」
秦聿公事公辦道:「如果許先生不同意離婚,那麼容女士將訴訟離婚,雖然外界很看好你們的婚姻,但鑒於許先生有暴力行為——這一點昨晚在公安局有備案,所以訴訟離婚的話,容女士勝訴的可能性很大。」
許澤臣眸光一變,目光灼灼看向容溶,「訴訟?」
「是的。」秦聿肯定道。
「我不同意。」許澤臣一字一句道。
秦聿禮貌一笑沒說話,但卻比說什麼都要尖銳,許澤臣臉色陰沉,盯著容溶說道:「一個女人無緣無故離婚外界會有很多不乏下流的揣測。」
容溶臉色一白,她最顧忌的就是事業,不論過錯方是誰,對女性的打擊總是最大的,人們習慣於在女性身上尋找過錯,甚至那些殺妻殺女朋友的案子,也總是很多聲音會質疑是不是女方有錯,似乎被剝奪生命都是她們自己導致的。
許澤臣這意思是不會離婚,就算離婚,也不會和平分手,屆時輿論一定會對她更加不利,那些整天祝福她和許澤臣,親親密密求她多發糖的粉絲也會瘋狂反噬,把過錯都推到她身上。
這時,秦聿說道:「我認為和平離婚對許先生和容女士雙方都是最好的結果,雖然離婚對女性有諸多不良影響,但如果男方有重大過錯,比如暴力乃至犯罪,不良影響對男方比較大。」
「犯罪?」
「婚內強/奸。」秦聿道,「許先生你的行為已經構成婚內強/奸,並且不是第一次。」
許澤臣氣笑了,「我們是夫妻,夫妻之間的事怎麼能叫那麼噁心的詞?」
「強/奸罪是指以暴力,脅迫或者其他手段,違背婦女的意志,強行與其發生性交的行為。立法機關沒有明確將丈夫排除在犯罪主體外,未經妻子同意,採取暴力手段逼迫妻子發生關係也是強/奸。」
許澤臣看他像看個笑話,「照你這麼說,豈不是女人想告自己的丈夫強/奸就能告?」
這時,許澤臣的律師也說道:「夫妻之間偶有強迫行為是正常的,就算你去告,別說法官,警察都不會理你。」
秦聿看向對方律師,「構不構成事實,昨晚在公安局有備案,容女士留有追究刑事責任的權利,你也是律師,應該這其中的道理。」
明白什麼道理?
強/奸罪認定起來是不分婚內婚外的,認定事實就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許澤臣聽懂他的意思,上位者的氣勢磅礴撲面而來,會議室里氣氛瞬間凝滯。
秦聿誠摯道:「相信許先生會做出明智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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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澤臣鐵青著臉負氣而去。
他從來沒被人這麼羞辱過,心底的怒火如活躍的火山隨時會噴發。他不認為容溶有這個膽識,一定是那個律師慫恿她這麼乾的,這些律師無風也能攪起三尺浪,一個個唯利是圖,今天這麼逼迫他,無非就是想通過容溶分得財產一步登天。
他看向自己的律師,「有沒有辦法那個律師在S市混不下去?」
他的律師輕輕蹙眉,「這恐怕不大好辦,他是大安的合伙人,大安在這邊根基穩固不好動。」
「比你?」
「這個不好比,我跟他所在的領域不同。」不過那人是個頂頂不好對付的同行,他對上沒有完全的勝算,雖然不怵,但這話不能直白地說出來,長別人的威風滅自己的志氣。
許澤臣慢慢冷靜下來,「他說的那些能執行的概率有多大?」
他的律師斟酌道:「國內立法上沒有婚內強/奸這個詞,但的確沒有將丈夫排除在外。」也就是說婚內強/奸也是強/奸。
許澤臣臉色一沉。
「不過想要認定事實不容易,夫妻之間的強迫行為基本上不會被認定為強/奸,尤其是在正常婚姻存續期間,你們的婚姻狀況對外一直很穩定,比起對方,你能證明婚姻穩定的證據要多得多,他們想以此要挾,能不能提起公訴還兩說,甚至……」
「甚至什麼?」
律師推了推鏡框,慢條斯理道:「你想把過錯推到對方身上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