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七章 有理想的魚
第七百零七章 有理想的魚
說到這裡，喬律師突然響起，「說起來你的執業證要拿到了吧？」
趙思雨點頭，「就這兩天。」
喬律師知道她想留在大安，微笑著拍拍她肩膀，「期待你成為我真正的同事。」
趙思雨頓了頓，「喬律師，你當初執業的時候，是早就想好了自己以後要做什麼樣的律師，還是真正做了律師后才確定的？」
喬律師聽到這個問題，不由一笑：「我什麼都沒想。」
趙思雨看著她。
喬律師道：「幹嘛要給自己限定？我想接什麼案子就接，不想接我就不接，能變成什麼樣就什麼樣吧。」
趙思雨默了默，問旁邊的蕭然，「蕭律師呢？」
「我？」蕭然摸了摸自己的手指，「我就想掙錢，離婚糾紛大多涉及財產分割，順便能看看痴男怨女的愛恨情仇，挺有趣的。」
「你想掙錢不如出道。」喬律師看著她的臉真誠建議。
蕭然嘆氣，「那不是我年輕的時候沒渠道么？要是那會兒像現在一年好幾個選秀，我才不入了律師這個坑。」
「生不逢時。」喬律師為她感到遺憾。
「可不是。」
「不過你在哪一行都能出色，如果想沒有遺憾，你得三百六十行都入了才行。」
蕭然被她說得一臉甜笑，「喬喬我覺得你是躺贏專家，不管做什麼，隨便做做就能贏。」
喬律師笑得溫文爾雅，「是嗎？」
大安的白骨精和蜘蛛精商業互吹起來，關係和諧，氣氛融洽。
趙思雨嘴角直抽，誰能想到在外頭錘爆無數男人的兩個大妖精對同性這麼溫柔，要不是知道她倆都愛好男，怕不是要以為她倆之間有點什麼……
這時，陸斯安從秦聿辦公室出來，趙思雨連忙跟兩個大妖精說：「喬律師，蕭律師，我先去找秦律師了。」
「去吧。」喬律師抱著雙臂看她走進秦聿辦公室，感覺這姑娘去了趟京城回來似乎有點不一樣了。
蕭然也如此感覺，「這人漲了見識就是不一樣。」
喬律師看著她，「英雄所見略同。」
「No。」蕭然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是美人所見略同。」
喬律師笑得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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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秦聿辦公室外，趙思雨停下腳步，眉眼低垂，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
還沒等她想清楚，秦聿看到了她，「有事？」
見秦聿發現了自己，她連忙走進去，說出自己的來意，「想跟你談談。」
見她這副模樣，秦聿有些猜測，示意她坐下，靠著椅子，有些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談什麼？」
她深吸了一口氣，過了片刻才抬頭看著秦聿，「我的執業證下來了。」
「恭喜。」秦聿難得如此和顏悅色對她說好話。
「謝謝。」趙思雨道，「可以的話，我想繼續留在大安。」
「這不歸我管。」
「我知道，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想說大安很適合我，我……想在大安追求我的夢想。」她頓了頓，「我已經想好自己未來專註的領域。」
原本她打算聽從前輩們的意見，什麼類型的案子都試試，最後找出自己專長以及想做的類型，到那時候再有所偏重，比如像蕭然成為離婚律師，但是這一趟從京城回來，看到張雅婷為女性爭取權利，看到國旗緩緩升起時，所有人心懷虔誠，她心裡有了想法。
律師以法律為矛，也以法律為盾，該是個心懷虔誠的職業，她選擇成為律師也是帶著虔誠的心想要去做些什麼。
秦聿坐直了身體看著她，「你想做什麼？」
「有一位律師說過，『如果依法治國是一汪水，律師就是這水裡的魚。』魚有很多種，有群體，也有獨行俠，有的隨波逐流，有的逆流而上，我不知道自己以後會變成什麼樣的魚，但是……」她抬頭對上他的視線，「我想做一條有理想的魚。以後，我想專註弱勢群體和公益案件。」
秦聿看著她青澀又堅定的臉龐，與許多出入律師行業的新人差不多，但很快就會發現律師不是想象中那麼光鮮，甚至很多顛覆三觀的事情，陷入迷茫中，不知不覺適應並改變自己，他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新人，就是不知道她能堅持多久。
沉默了幾秒，他才緩緩開口：「這樣的話，你留在大安只能跟蔣律師他們組團隊。」
也不知道陸斯安是良心未泯還是心虛，大安收了幾個這樣的律師，掙錢是不指望他們了，給他們提成比例比較高，他們很多案子大安都不拿提成，所以他們做的案子雖然不怎麼掙錢，但收入其實還不錯。
「我已經想清楚。」她堅定道。
不過這樣的話，她沒辦法再跟在秦聿身邊，而她又是一個新人，短時間內收入可能會很低迷，她還有一件事不大好啟齒，但秦聿見她欲言又止就只看著她，也不說話，就等著她自己說出來，她只好咬咬牙，道：「欠你的錢我會定期還上。」
秦聿嗯了聲，「祝你實現理想。」
趙思雨終於露出了真誠的笑意，這可是跟了秦聿一年多，頭一次聽到他對自己說祝福，可不容易，「謝謝。」
秦聿沒說別的，「忙去吧。」
趙思雨點頭起身，抬腳要走，突然回過頭來，目光凝視著秦聿，「秦律師，謝謝你帶我入行，讓我參與了那麼多案子，不藏私地傳授經驗，雖然我們有些觀點不一致，但是你是個負責的老師，這一年多來我受益匪淺，謝謝。」
這一年因為理念的不同，他們發生過很多矛盾，有時候她幾乎無法忍受他的某些觀點，但總歸是受益比打擊更多，今天之後他們的師生關係到此為止，以後她將成為他的同事，卻是職業中截然不同的兩類人，以後或許不會有多少交集。
她心中有些不舍，但是並不後悔。
「不用謝，你該謝陸斯安，他特地挑了麻煩最大的新人給我。」秦聿皺著眉頭道，「我以後不會再帶新人。」
正滿心感觸的趙思雨：「……」
氣氛瞬間破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