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你是趙默默嗎？
吳喜雅的哭聲打斷了趙默默的思路，她很快收回之前的情緒，和書欣然回去。
遊泳部來了不少新生，男女那一群陌生的麵孔在趙默默麵前晃來晃去，過了幾分鍾，遊泳教練姍姍而遲。
遊泳教練是個高個子，皮膚白的中年男子，八塊肌肉突出專業的遊衣，走起路來一搖一擺，明顯左腳往外靠。
“同學們，我是你們新一任教練，我叫俞向農，大家可以叫我俞老師。”
“現在要給大家說明一下，一來這裏，遊泳部有規定，不是訓練的人不要隨意在晚上來走動，基本在課間來訓練，不是課間走動的話被發現，罰拖地一個月，遊泳池布局地區，比你們想象很大，不要以為很容易。”
“要來遊泳的人可以向隊長寫一份紙條，日期，幾點都要寫，不可缺一，如果沒有寫的話，罰掃一個月，是更衣室，男女都要。”
“訓練的人可以向我說明一下，如果私下不告我一聲，要罰在操場上跑二十圈。”
“大家清楚了沒？不清楚的話，可以找隊長問。”
“等，俞老師，隊長是誰啊？”有個同學不解發問。
“問的好，我們現在利用時間來選誰才有資格做隊長，現在拿你們的實力來說話，遊一百米蛙遊，願意參與選隊長的同學請準備，不願參與的同學請在一旁觀看。”
“是。”
大家同口異聲。
很快，大家就十多人參與選隊長，於是準備好下水。
趙默默和同學們坐在一旁的位子看著，俞老師走到遊泳池邊，視線無意落到趙默默身上，他微微想起了什麽。
“這位同學，你過來。”
“我？”
趙默默被一旁地同學叫，“同學，俞老師叫你呢。”
她一看俞老師在那邊對著她招過來的手勢，站起來走過去，走到他麵前。
“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你？”
俞老師打量著她，感覺熟悉的麵孔，他總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很快畫麵閃過在他腦海裏浮現，一個十五歲的少女站在講台上，脖子掛著閃閃發光的金牌，手中束著花，對著觀眾，一臉燦爛的笑意。
“你該不會是三年前星陽區遊泳賽冠軍？好像叫趙默默？”
“是我。”
趙默默淡淡地回答，俞老師的話令她沒多大的吃驚，她以為三年前的奪冠，想必有多少人知道，多少人不知道，對她來說不是重要。
重要的是，她的冠軍居然是結束奶奶的生命。
一個不願翻著痛處的回憶，被掀開在眼前，15歲的趙默默站在台上，一臉燦爛，當下台的時候，趙凡凡一臉焦急地抓著她，打手語，“默默，奶奶不行了，正在醫院搶救。”
手中一束花一抖落地，趙默默給金教練說一聲，和趙凡凡趕去醫院，手術門，紅燈在亮著，亮著在趙默默心裏充滿著害怕和無奈。
趙默默得知，奶奶一人在家沒人照看，不小心從樓梯上掉下，整個人撞地，流出很大血來，幸好被鄰居發現盡快送去醫院。
趙默默坐在椅子上沉默，一臉愧疚和痛恨，她想，如果沒有現在的奪冠，也許奶奶不會發生這樣的意外，如果她真的沒命了，趙默默真的不知道拿自己怎麽原諒自己。
“默默。”
趙凡凡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看著她捂臉痛哭。
可是，手術室門口被打開，走來一臉無奈的醫生很遺憾地宣布，這位病人搶救失敗，斷氣了，希望家屬要準備後事。
趙默默和趙凡凡衝進去，撲在奶奶的床邊，淚水流著很多，趙默默看著她那閉上眼的臉，痛恨地捶著自己，“奶奶，你可不可以不要死，你快點醒來看我，我奪冠了，奶奶，我真的奪冠了，沒讓你失望，快點醒過來。”
“奶奶，我們不是要在一起，再也不要分開……”
“奶奶……”
手術室彌漫著悲傷，隨後金教練得知趙默默的奶奶去世，趕到，看到難過的畫麵，他偷偷地擦著淚水。
後來，奶奶的後事簡單地處理好了，趙默默和趙凡凡站在墓前，默默地彎下腰。
回憶消失，趙默默的眼睛濕潤了，雙眼通紅起來。
“默默同學，你有沒有興趣加入，也許隊長很適合你當呢。”
俞老師摸摸鼻翼，雙眼發光，他找到了一個好苗子，難得培養人才。
“我沒興趣，謝謝俞老師。”
趙默默搖著頭，轉身回到位子坐下，俞老師見她的性格，好像勸不了，他覺得這學生挺有意思。
看來，得好好培養。
“俞老師，成績出來了，黃磊第一。”
“嗯，那讓黃磊當隊長吧。”
課間很快結束了，黃磊留下被俞老師叫幫忙收拾椅子，整理東西，不能發現遊泳池有髒的一部分。
大家走著的時候，俞老師叫住趙默默，“默默同學，過來。”
“你以後和李思一起訓練吧，除了李思，我找不到最好的苗子，覺得你有以前的經驗，也是難得最好的苗子，所以留下來和李思一起訓練，接下來有參賽，希望你和李思一起好好努力，發揮。”
“俞老師，謝謝你的好意，這比賽，我是不會參加的，永遠不會。”
說著，趙默默轉身離開。
俞老師本想說什麽，可是趙默默已經認真地回絕了，他在為她感到很惋惜，卻不知道她為什麽突然拒絕。
“俞老師，剛才的人是誰啊？”
李思提著遊泳包過來，看到離開的背影，好奇地問俞老師。
“你知道的，三年前，你輸給的冠軍，趙默默。”
“是她啊？”
李思臉上略有詫異，“她不是很厲害，怎麽會考進這裏，應該是在金陵隊才對啊？難道俞老師本想把她留住嗎？”
“可惜了人家拒絕，想也很奇怪，她不是遊泳冠軍，怎麽突然現在不願參加，思思，回頭你有時間多和她聊聊，想辦法怎麽讓她願意加入。”
“行啊，俞老師這麽愁沒人才，難得有人才的出現，我會幫到底，想辦法怎麽才能讓她願意加入。”
李思聽著，拍著胸口點頭說。
“再說，我很樂意多了一個強勁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