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標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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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通稿的小白不由得倒抽了幾口涼氣。
??“蘇西西……你確定?我怎麽看著你現在的亞子,嘶,這麽害怕呢?”
??通稿偌大的標題是:薇薇!媽媽想你了,快來接我回家吧,薇薇?媽媽求求你了!
??“……薇薇,媽媽知道從小沒有照顧好你,家裏條件困難,沒有給你買過新衣服,你從小穿的衣服都是家裏的親戚送來的。你不喜歡可也沒辦法。但是你很懂事,從來不哭不鬧,還默默的幫著看不見的爸爸和腦子不太靈光的媽媽做事。你小的時候,媽媽還不小心扭斷了你的手,你懂事,可是媽媽不懂事!是媽媽害苦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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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一句跟背稿似的讀完,小白一臉黑人問號,“讀過麽?你自己讀過麽?這像話麽。這話是一個重度精神病患者能說出來的?你怕是當高薇是傻子騙?”
??西哲漫不經心掃了一眼,“就沒打算騙她。她的智商可比我高了好幾個賴伏,我能騙的過她?”
??“什、什麽?什麽意思!”早年宋品就評價過,這個小師妹要是認真起來,大概閻魔王背脊都要發涼的。
??小白躺在西域風的搖椅上,黝黑的小腿一晃一晃的,頭皮發麻的看住她。
??“我就是要讓全世界知道,她高薇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因為這才是她會在意的東西。
??老古話,蛇打七寸,不是沒有道理的。
??要殺死蚯蚓,滾燙的開水澆下去,要比一刀砍下去來的強。
??但如果能利用電磁波令它內部爆破,嗬!
??“對了,師姐。安排的社會新聞組,有回應了?”
??小白撓了撓盤起來的發啾,幾天沒洗了,有點癢,“在安排了。不過采訪一個精神病人,怕是你這段稿子寫得再好,沒人幫你讀啊。”
??西哲是什麽人,西哲是下西洋棋能夠看出十五步的人。
??“沒事。時間定下來後告訴我,我和歡姐打過招呼,會先喂扈女士吃藥,吃完藥她人暫時還能安靜的。我隻需要畫麵就行了。通稿是用來發版麵的,不是附在新聞上的。”
??“那,照片?”
??搖了搖頭,“不需要。認識的人自然認識 ,不認識的人我也不必幫她擴充人脈。隻要見識過她的人,能夠立刻聯想到她就夠了。”
??小白頓時果然有種脊背發涼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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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南公館也門地下酒莊餐廳。
??秦大狀,安德烈高,白子冠,三人呈三角之勢正襟危坐在沿街的半包圍座椅裏,各自麵上神色迥然。
??秦珩依然一身端正的出庭西服,款式古早,但質地精良,一看就是早年定價不菲的成品,隻是邊角磨損痕跡顯然,可見陪伴了他不少年頭了。
??高大狀則西服花裏胡哨多了,藏藍夜光款,伴著手腕上閃閃發光的鑲鑽腕表,西服口袋裏插著暗紅色的方巾,指間夾著還未點燃的古巴雪茄。
??未開口先是嘲諷的眼色,輕慢的瞥過穿著運動外衣的小白,嘴角抽動,幾絲譏諷,幾絲唏噓,“原來白大小姐,離開海威之後還真的去部落民族充當施肥的原料了?哎喲,當年那份慷慨激昂,揮斥方遒之語,我依稀……”
??白子冠緩緩起身,褪下了身上的運動外衣,外衣下,是一襲低胸開衩無袖貼身香檳色晚禮服。
??健康麥色的肌膚散發出比鑽石更耀眼的光澤。
??有力的脖頸上戴著一串手工打磨的石頭,顏色各異,大小各異,甚至不夠圓潤,隻有真正的珠寶鑒定師一看眼去才能辨認出那是價格不菲的原石礦,是南非特產,以那個大小任何一顆都天價奇缺,白子冠卻隻將它們粗糙的經曆首道打磨過後,連千分之一的光澤都不屑讓它們散發出來,就暴殄天物的戴在了脖子上!
??紅沙土有許多天然礦床,底下埋著的是無法預估的天然礦石,因此也引來不少的淘金者。
??然而就像阿凡達中所描繪的那樣,為了掠奪利益,就有數之不盡的殖民者,他們不遠萬裏而來,開疆拓土,驅趕原住民。甚至不惜血洗長河,從原住民的手中奪取別人的屬物。
??看到老人坐著的凳子是百年原木,立刻將老人一腳踹翻,抱起原木就跑。看到婦女胸口的吊墜是奇古礦石,一刀劈下,連人帶發掠去。
??從起初的賣力討好,高價收購,到逐漸的貪婪之心橫生,再也抑製不住噴湧而出,恨不得將整片礦土之上的住民都趕走,更殘忍的是為了節約開墾的成本,直接壓榨奴役這些原住民,為自己開荒……
??不久之後,原住民手中已經沒有石頭了,他們隻有自己腳底下的大地,可是依然有人要將他們趕出去,趕出自己的家園。
??阿凡達中,最終是阿凡達人勝利了,他們贏回了自己的尊嚴,奪回了自己的土地,趕走了殖民掠奪者。但現實中,白子冠遇見的那些紅荒土人卻不得不遷徙百裏,遠離自己家鄉。
??在他們眼中再普通不過的石頭,在某些人眼中卻是血鑽,而他們也逐漸明白了,當自己力量薄弱的時候是不值得擁有這些的,會引來殺身之禍。
??小白和身處的團隊試圖幫助他們,保護他們,為他們保留下最後的力量,延續的幼苗。
??而這些人也將自己僅有的石頭回贈給小白。
??小白說,“我不能收下。這些太貴重。”每一顆都價值連城。但是其中的老人卻堅持,“因為我們留著,隻會為孩子引來不幸……”
??所以小白用他們的方式,打磨了這些僅剩的石頭,保持著最原始的粗糲和本源。哪怕它是不好看的,哪怕它是黯淡無光的,對小白來說它並不是一顆鑽石,不是珠寶,而僅僅隻是代表著古老文化的修飾物。
??這串石頭代表著她在紅沙土認識的每一個朋友,每一個老師,每一個學生,每一個原住民,每一個自己拚命保護的人,以及每一個為她抓過傑瑞的湯姆。
??安德烈高自詡是個有見識的人,他pia了一眼小白脖子上的石頭就估摸出那是比一串真金白銀打造的項鏈更昂貴的東西。
??眼神中不自覺的流露出一絲貪婪、嫉妒,與憤恨。
??她無聲的展現著她的實力!她還要與他爭奪高薇那個不守信用的爛女人為了0.5pa就出賣給秦珩的合夥人股權。
??安德烈高起初是一點不慌的。秦珩算是海威的老法古了,他手上那點股權本來就是宋品作人情送給他的,他的那個窮B樣,整個律所誰還不知道?
??別看眼前穿的人模五樣的,那套西服不知道穿了多少年了,還記得有一次開庭,秦珩坐旁聽席,退庭的時候老法官瞥了一眼,忍不住嘟囔道,“老秦啊,對自己好點,換雙新的鞋吧,你這雙鞋我記得你當庭辯律師的時候就脫下來打過對方律師,怎麽現在還穿著呢!”秦大狀當時也就笑了笑,沒說話。
??所以聽高薇一說,是那個老秦頭不知哪裏弄來的錢,還比自己高0.5pa,什麽要求都沒提,當場轉給了高薇賬號,安德烈高不由得冷哼了一聲,“就他?”
??雖然查股東私債是不厚道的,但安德烈高這個人本身就沒什麽底線。查就查了唄,查完蠢蠢欲動,“這次還不連他自己手上的那一小撮股份全都拿下來?!哼。不會以為人人都是文森特那種小白臉,不知人間疾苦,活在雲裏霧裏吧。”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上次截胡的人是自己,這次卻變成了白子冠!
??若不是高薇那個女人貪得無厭,自己早就拿下了。心裏腹誹一百遍,文森特宋真的就是眼瞎!找了這麽個女人。怪不得,死不安寧……
??“我可以再叫瓶紅酒吧?”白子冠左看看、右看看,秦大狀一臉悉聽尊便,安德烈高一臉便秘——風水輪流轉。
??白襯衫黑西服一席執事裝的侍應取來了紅酒,開瓶,先在白子冠的高腳杯中倒了一小口,請她品呷,白子冠果然應景的揚起了笑容,“高大狀就是豪氣呢!這酒真好喝。”
??“客氣了,客氣了……”被美女捧還是挺樂滋滋的,但話還沒應完,安德烈頓了頓,“什麽?怎麽就變成我豪氣了。”目光掃向秦大狀。
??秦大狀巍然不動,如尊彌勒佛。
??白子冠優雅從容,“秦律師是出股權的人,自然不可能讓他今天買單了。那就剩下你和我了唄,我是女士嘛?”
??安德烈傻眼,左看看、右看看。他討厭白子冠不是沒有道理的。
??這個女人,她一點都不恪守“婦道”,完全不懂什麽叫做退養大局,不懂得“為女人者,柔而為美,剛則醜!”,隻會頂風作案,雌雄不辨!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不過安德烈不想就這麽輕易認輸,俯身傾向餐桌,“秦大狀,麻煩你再考慮考慮清楚,這不僅僅是出資多少的問題。還關係到律所日後的發展前程。我作為產權組的負責人,為律所這些年也立下過汗馬功勞。文森特自己都答應過,遲早是要拉我入夥的。我現在手頭上負責的客戶數量不比文森特少多少,他人這麽一離開,丟下的爛攤子不可能交給海外律師組?那些人養尊處優,水土不服,還不把所裏搞的雞飛狗跳?”
??秦珩眼皮動了動,安德烈以為自己說動了對方,不住又滔滔不絕起來,“老秦,你再想想啊,我入夥,和她入夥,哪一個對律所更有利?你也是持股方,律所得利,就是你得利,這種鐵板釘釘的事情,還需要我來給你解釋?而且,我在這裏向你保證,你要不先拿手機出來錄個音?在將來的半年裏,我可以下保證,律所的客戶量絕不會比文森特在所裏的時候少一個!而且我還給你翻……”手指頭掰了掰,“給你翻兩到三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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