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6,文學腦還泡在水裡(卷四)
「你們發現沒有,最近溫知夏跟簡汐和咱們班的小惡霸走得很近。」
「每次放學他們都留到最後,也不知道做什麼。」
「不會是做那種事吧?」
「開什麼玩笑……」
簡汐站在教室門外聽到那些女生的議論,臉色稍微變了變,走進教室:「你們的思想怎麼那麼齷齪啊,才不是你們說的那樣呢!」
「我們思想怎麼齷齪了?你們每天放學留到最後才離開,誰知道你們在幹什麼。」
「就是啊,學院可不允許zao戀哦,被發現會被退學的。」幾個女生起鬨的笑了,溫欣然也絲毫不阻止她們,坐在位置上看熱鬧。
最近溫知夏都很晚才回到家,說在學校給同學補課,呵,她才不會相信她能給他們補什麼課呢。
「你們……你們……」簡汐氣急敗壞,一著急話都說不出了。
「一大早的,那麼熱鬧啊。」
溫知夏打了個呵欠挎著書包走進教室,一個女生雙手環胸繼續抬扛起來:「你們每天都留在教室這麼晚,萬一我們的東西不見怎麼辦。」
「東西不見?」溫知夏攏了攏肩上的書包帶子,走到她們面前噗嗤一笑:「你們離開學院敢問還把你們的錢都放在教室了是吧?」
「誰……誰說是錢了?」
「不是錢,那你們難不成還有什麼貴重物品會放在教室么?」溫知夏揚起下巴看她。
那女生隨意瞟了幾眼,又強行解釋:「就算不是不見東西,那你們留在教室那麼晚不讓人奇怪嗎?」
溫知夏「嘶」了聲,托著下巴疑惑道:「留在教室有什麼奇怪的么?」
「你們兩個女生,跟一個男生……」
「哦呵呵,兩個女生跟一個男生,你還怕一個男生被我們倆女生欺負不成?還是說,你小小年紀腦子裡裝的是什麼顏色廢料呢?」溫知夏將那女生懟得踉蹌後退兩步。
其他幾個女生都不敢輕易上前了,現在的溫知夏可不如從前好欺負了啊。
「我跟知夏同學還有輕寒同學留下來不過是為了補習功課,你們剛才的話也實在太過分了,就應該向知夏同學道歉。」
簡汐說完,那幾個女生都不願意。
「憑什麼讓我們跟她道歉啊。」
「就是啊,我們只是說說而已,又沒怎麼她。」
溫知夏走到簡汐身旁,拍了拍她肩膀:「用語言證明,不如用行動證明呢。」
簡汐還不明白她的意思,只見溫知夏轉身指著那些女生:「你們幾個聽好了,下月的期中考,如果沈輕寒跟簡汐的成績擠上年級前一百,你們都要道歉!」
那些學生像是聽到了笑話般,哄堂大笑。
「沈輕寒能進前一百,哈哈哈哈,笑死人了。」
「他要是能進,我們都能進了。」
「就是說啊。」
「溫知夏同學,你自己也跟隔壁班的秦曉洛打賭了,你要是沒超過她你就退學,你與其擔心他們兩個,還不如擔心你自己吧。」
笑聲,奚落聲跟嘲諷聲回蕩整個教室,更多的是嘲笑溫知夏自不量力,跟秦曉洛這樣的學霸下賭注。
他們就等著溫知夏退學呢。
簡汐緊張地拉著溫知夏:「知夏同學,你讓輕寒擠進前一百會不會有點難度,萬一他沒擠上去,他們不僅還會笑你,你要是輸給了秦曉洛,你還要被退學呢。」
溫知夏笑道:「你放心,我要是沒有把握,我也不會玩這麼大,至於沈輕寒能不能擠上前一百名,我加把勁了。」
顧安生與顧瑾年站在教室外,剛才那些話他們都聽到了。
顧安生嘆了口氣:「哥,知夏同學跟秦曉洛挑戰,你該不會真的袖手旁觀吧,如果你願意給知夏同學補習,她應該是沒問題的。」
秦曉洛跟自己的哥哥一樣是真的學霸,要不然也不會穩坐第二了。溫知夏目前看來她在班上是沒問題的,但要超越秦曉洛,還真不知道能不能贏。
「她還用你擔心?」顧瑾年看了他一眼,走進教室。
顧安生無奈嘆氣,哥哥為什麼就這麼不願意幫忙呢?
溫知夏見顧瑾年走到位置上坐下,笑著跟他打招呼:「嗨,早啊。」
見顧瑾年沒理會她,溫知夏聳聳肩,翻開書本。
「聽說你跟秦曉洛打賭?」他面無表情地問了句。
溫知夏翻著書本回答:「是她非要找我挑戰的。」
「你數學沒問題,語文怎樣。」顧瑾年眼睫蹙動,忽然轉頭看她。
溫知夏怔了怔,她差點忘了,考試語數英三科加起來總分得超過秦曉洛才行啊,英語數學她是完全沒問題,可語文……
「不會就說。」
聽到顧瑾年這話,溫知夏突然雙手合十緊握,清澈雙眸此刻熠熠閃光,堆起笑臉看他:「顧瑾年同學,語文求救。」
「聽寫能力如何。」顧瑾年拿起語文課本翻開,詢問她。
溫知夏點頭:「還行。」
「詩詞跟古文言文呢?」
溫知夏嘴角顫動,想要哭,「就是這些難啊。」
以前她小學哪裡接觸過古文言文了,然而斯頓學院小學開始就得接觸這些東西,這對於她生長在英國數年的人來說,簡直就是雪上加霜。
加上溫知夏以前對文言文的記憶力也不深刻,現在只能靠她自己。
顧瑾年動筆大概圈出了古文言文的釋義,把書本遞給她:「你腦子要是好使,應該能看得懂。」
溫知夏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接過書本:「我……努力吧。」
一節課的時間過後,溫知夏猶如被文言文催眠般趴在桌上,有些人說看到數字就頭疼,可她這是看到文言文就已經有當場陣亡的感覺。
只能說,這些不僅得靠死記硬背,還得理解它的意思。
顧瑾年見她不想動了,眸子抬了抬:「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譯釋為這是簡陋的房子,只是我品德好就感覺不到簡陋了。」
溫知夏坐起身看向本子,她剛用紅筆在這上面畫了個圈圈,他難道剛好是看到這個圈圈才給她解釋的?
「明白。」溫知夏記了下來。
沒多久,溫知夏拿著書本湊到他身旁:「予謂菊,花之隱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貴者也;蓮,花之君子者也,意思是不是,菊花是花中的隱士,杜丹是花中最富貴的,蓮花是正人君子?」
顧瑾年聽了最後那句解釋,嘴角稍微有了一絲抽意,「你被泳池的水泡了下腦袋后,就只給了你數字腦,文學腦倒是留在池子里了?」
溫知夏張了張嘴卻沒說話。
顧瑾年拿過筆指著本子上剛才那句:「蓮花是花中品德高尚的君子。」
「那不都是君子嗎?」溫知夏覺得沒毛病啊,都是君子啊。
顧瑾年給了她一記眼神,明顯是「再多嘴一句我就不教了」的意思。
「好,我錯了,顧老師。」識時務者為俊傑,她要是把這小子氣瘋了可就找不到這麼優秀的天才了。
過了好一會兒,溫知夏又像個問題寶寶似的討問:「顧老師,瑾年同學,人恆過,然後能改,這恆過是什麼意思?」
「人常常犯錯的意思。」
「那然後知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也,這句話是不是讓我們活著的時候多點憂愁,死了一了百了,啥都不愁了?」
溫知夏剛問完,旁邊桌的男生喝進去的水噴了出來。
顧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