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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我從不生女人的氣

  在香山的山腳,韋瀾追上向偈,這男人總是一言不合便走,一點也不大度,就算自己誤解了他,他就能不當作是開玩笑嗎?一點幽默感都沒有。


  「你又生氣了。」韋瀾鼓起面頰,自己好像患了一種諂媚向偈的毛病,這種毛病似乎是從在高鐵站見到他開始,時間越長,就病入膏肓。


  「沒有生氣,我只是不想說話,請你理解。」


  「明白,那我離你三米遠,不打擾你。」韋瀾頓覺無趣。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公交站,韋瀾果真和向偈相隔三米遠,雙手交叉抱在胸前蹲在站台。此時韋瀾很納悶,自己與向偈總是落落難合,像有什麼在阻止他們的關係變得親近。


  「他討厭我。」韋瀾看著地面。


  太陽光影下有三道影子,韋瀾沒有搭理,估計也是等公交車的人。這時幾枚硬幣從空中掉落下來,落在地面轉圈。


  「爺賞你的,快撿起來吧。」


  耳畔傳來嘻笑聲,頓時韋瀾大怒,抬起頭看,只見三名二十多歲的小混混,染著黃毛,胳膊上紋著兩把板斧,沖著自己做出下流的手勢。


  「長得還不錯。妞,爺給你100塊錢,你陪爺一晚上。」


  「回去找你媽,你媽看你是她兒子份上分文不收。」韋瀾迅速頂回去。


  「還挺潑辣,怪不得沒男人要。」


  「你們才沒女人要,一個個長得和豬屁股似的,你們的遺傳基因真好。」說著,韋瀾拾起地面的幾枚硬幣朝當中的一名小混混臉上擲去,恰好打中他的眼睛。


  那小混混惱羞成怒,他見韋瀾獨自一人在公交站台,便想過來佔便宜,沒想到這丫頭牙尖嘴俐,自己沒吃到豆腐,反而被罵得狗血淋頭。


  「爺先教訓你。」他叫囂道。


  拳頭揮了起來,但是卻被更大的拳頭給截住,他看著面前如鐵塔般威武的男人,心裡不禁生出些怵意。「你是誰?敢管爺的閑事。」


  韋瀾眉開眼笑,躲在向偈的身後做鬼臉,故意吐出舌頭噁心那小混混。


  「這位小姐是我女朋友,你可知道么?」說完,向偈握住他的手腕開始用力,骨頭越捏越緊,漸漸發出了咔嚓聲。


  小混混痛得臉上的五官緊皺在一起,他想要抽出手,但是向偈抓得很緊,他只得大聲道:「快鬆手,鬆手,大哥,小弟不知道這妞是你的女朋友,小弟賠個不是。」


  向偈這才鬆開,小混混揉著自己的手,一面覷眼瞧向偈,這男人的力氣如此大,一定是練家子,自己這邊三個人估計都不是他的對手。


  「小子,我男朋友可是刑警,你和他斗就是襲警。」韋瀾仍是耀武揚威。


  那小混混本有些忌憚向偈,聽說是刑警,更加不敢久留,招呼他的兩個同夥一起溜之大吉。


  韋瀾滿面堆歡,像一隻小狗湊到向偈的面前道:「你不生我的氣了嗎?」


  「我從不生女人的氣。」


  這時公交車來了,向偈不由分說拽住韋瀾的手腕向公交車走去,韋瀾看著那隻如鐵箍一樣抓住自己手腕的手,彷彿有一團火在手腕的皮膚處燃起來,她下意識地想要掙脫,但是卻又捨不得。


  到了公交車上,向偈放開韋瀾的手,頓時手腕上的那把看不見的火焰消失,韋瀾不禁又感到失落。


  這時離下班高峰期還有一個多小時,公交車上人不多,兩人坐在最後一排的座位。向偈看著車窗外又變得沉默,韋瀾盯著他,嘴唇嚅動幾次,但始終沒敢開口,恐自己又打擾了他。


  下車后,路旁的一家店面正在裝修,門前放著一張易拉寶海報。


  「李太婆豬頭肉,太好了,居然開到這裡來了。」


  韋瀾高興得幾乎要跳起來,這李太婆豬頭肉有近90年的歷史,它的第一任老闆姓李,最早是在路邊擺攤賣豬頭肉,因為她做的豬頭肉又香又酥,每天許多人排隊買,生意越做越大,開了店,後來又開了分店,現在只要提起李太婆豬頭肉,大家自然而然會想到江城。


  海報上有個女人的頭像,這是李太婆創始人的照片,她穿著民國的舊式服裝,臉上的皺紋很深,但是眉目間和藹,顯得平易近人。


  向偈看著海報,李太婆的豬頭肉他已經很久沒吃過了,但是那股味道還一直盈繞在他的鼻端,他看著海報中那張布滿滄桑的面龐,似乎又找回了一些久遠的回憶。


  回到山上的租屋,向偈剛進入院子便陡地停住腳步,他伸手攔住韋瀾。


  「怎麼……」韋瀾感到詫異。


  向偈伸出食指輕噓了一聲,低聲道:「屋裡有人。」


  「有人?不會是小偷吧。」韋瀾打了一個冷顫。


  話音剛落,屋子中便傳出一聲輕響,向偈推開門沖了進去,韋瀾也跟在後面跑進去,但是把屋裡的每個角落找遍卻沒有發現人。


  卧室的窗子開著,向偈站在窗前向外看,早上出去時這扇窗是他關的,這說明屋中人開窗逃走。


  窗下的泥土嵌著幾隻腳印,腳印很大,一看就是男人的腳印。


  「好大的膽子,敢跑到我家裡來偷東西。」韋瀾大為光火。


  「你有東西丟了嗎?」向偈問道。


  「那倒沒有。」


  「那就不是小偷。」


  「不是小偷是誰?」韋瀾猛然意識過來,如果來人是小偷,賊不走空路,屋中至少要丟失一些東西。既然對方不是為財,那就是為人了。


  那麼是因為哪個人呢?是自己還是向偈?

  「會不會因為我們回來的及時,那小偷也剛進來。」這個理由太牽強,這麼好的運氣韋瀾也覺得不太可能。


  「這屋裡的食物不要食用,水也不能飲用。」向偈冷靜地分析。


  「你是說那個人是要殺我們。」


  「極有可能,不然他為什麼要來。」


  「我這是倒了什麼霉。」韋瀾噘起嘴唇,坐在床沿,過了一會她似乎想起什麼,趕緊去開自己的箱子。


  韋瀾掀起上面的衣服,箱子的最下面有一塊白布,韋瀾將白布託了起來,慢慢展開,裡面包著一塊玉墜。這塊玉的成色不太好,顏色不夠翠,裡面略有些絮狀物,屬於但系格低廉的岫玉。不過這塊玉的雕功實屬了得,製作得非常精細,玉的形狀是一條魚,魚嘴處有一個小洞用來穿繩。


  向偈看著那塊玉神色忽然不可制止,他大口地喘氣,呼吸越來越急促,就快要呼吸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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